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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殊嘆了口氣,“……當真是沒意思極了?!?/br> 丹殊忽然目光灼灼地望著李行止,懇切道:“但是,舅舅,你要幫幫我,你來當這個芙蓉城的城主好不好?我要去救一個人,他們都覺得我不該這樣,沒有人會幫我?!?/br> “舅舅,你幫幫我吧,你是我在這世上所剩的,唯一的,連著血脈的,最親的人了?!?/br> 李行止不曉得后來丹殊又說了什么,到這里為止,他整個心口都是堵住的,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背對著學堂漸行漸遠不曾回頭的農家子弟有屬于他們的煩惱憂愁;而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公子卻看起來比那些失學的孩子還要可憐。 李行止最后瞧了一眼住了多年的院子,從一家人到兩個人,再到他一人,以后再也沒人…… 他給院子落了鎖,路過池塘將手中鑰匙丟了進去。 而后,他成了芙蓉城明面上的城主,迎來送往,虛與委蛇,他起初不適應,再到后來愈來愈擅長,仿佛一天不說些諂媚客套的話,他就渾身難受。 他自嘲:真是活成了個賤骨頭! 聽完這位李城主的故事,蘇夜為之前自己對他的嘲諷感到羞愧。 一個人,不過第一次見面,他有何資格直接評價他如何如何?誰背后還沒個故事,他早年在財富誘惑前都沒有失節,卻為了自己侄子,甘心情愿地將自己變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那類人,曲意逢迎的諂媚模樣不過是他幫助自己侄子的一張面具。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倒是君擷調整情緒最快,他嘩啦展開折扇,扇了幾下,仿佛扇去了周邊的陰霾。 君擷問:“李城主既愿意袒露心扉,我等感佩不已。只是在下有些問題,不知當不當問?!?/br> 李行止:“仙君請說?!?/br> 君擷:“如果當年丹家覆滅真的不是丹殊所為,那到底是何緣故呢?” 李行止:“我不知,但我也沒問,丹家覆滅不是殊兒做的?!?/br> 君擷:“李城主不必緊張,自然不是丹殊做的,如果他這么做那么目的定當是為了成為城主,可他卻把到手的城主之位讓給了素未謀面的舅舅,即使有血緣羈絆,也不至于這么做?!?/br> 蘇夜:“是啊,他為何不自己當城主?丹家人死絕了,就他一個了,順理成章毫無異義啊。他將城主之位給了李城主,自己卻在背后cao控一切,好生奇怪?!?/br> 鐘續眉頭緊鎖道:“恐怕是有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做城主的原因?!?/br> 君擷問道:“李城主,你此行要帶我們見的人,可是丹殊?” 李行止滿目蒼涼,他帶著眾人此刻已然走到了城中主街的中心,高大的銅門矗立在黑沉沉的夜色里,宅門上書“城主府”,匾額兩側挑掛延伸著兩盞風燈,明滅晦暗,紅彤彤的顯得尤為詭譎。 他在門上敲了兩下,內里便有守衛將門從內而外打開了。 蘇夜覺得奇怪,大多有權有勢,家中多侍衛婢子的門閥貴胄都會安排幾個侍衛輪班在府邸門外守著巡夜的,這一路走來,街道巷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也就算了,這堂堂城主府邸居然也是如此。 難不成,最近一到夜里街上就有吃人的妖怪不成? 李行止客氣道:“各位請,正是要請各位仙君見一見我那侄兒——丹殊。在下也只能應付些無用的瑣事,真正要商榷些什么,還得你們仙門中人自己聊?!?/br> 他們進了城主府,那兩個在院內守門的侍衛便立馬急切地將院門闔上,發出銅門碰撞門檻的哐嗆聲。 難不成是怕什么妖怪進來把你們吃了不成? 蘇夜覺得好笑。 他經歷了李府鬼哭夜歌、華山畿華胥幻境再加上神女冢之事后,膽子大了不少,此時的芙蓉城雖說詭異,卻沒有多嚇人。 城主府邸大地超乎想象,李行止領路,帶著眾人花了小半個時辰繞過了九曲十八彎終于到了丹殊的住處。 一靠近那處住處,便感覺一陣陣熱浪襲來,周遭的事物都在熱浪中扭曲舞動地不成形。 這丹殊是住在火爐里的嗎?! 第44章 【風起天瀾】病丹殊 此刻已至暮春,正是鶯飛草長,雜花生樹的時節,山上的桃花都還沒來得及謝春,早已過了春寒料峭之時,若是正午烈日下,街上疾行必定還會落下些汗珠。 這丹殊公子的院子里卻被炭盆爐火圍地宛如盛夏,就連那喜暖的百日草、藍雪花都成簇綻放,開得極盛,仿佛夏日已至。 李行止脫了綸巾,掖袖揩著額上汗珠說:“各位見諒,殊兒自從病了之后,畏寒,這才將院子里都煨上了炭火?!?/br> 蘇夜心想:這丹殊公子的名字起的不好,殊有別離斬斷、亡故之意,病了恐怕也與這名字脫不了關系。 李行止敲了敲房間門,聽聞里面有咳嗽聲,想必還未睡下。 “殊兒,涿光仙山的幾位仙君到了,你收拾一番起來見見吧?!?/br> 隔著門板,里頭的人又咳嗽了幾聲,而后聲音喑啞道:“舅舅,你安排就好,不必……咳咳……不必都來見我的?!?/br> “我原也這么想,但此事涉及到上古禁制,舅舅我不過一介凡人,實在做不得主,你若……還未睡下,不妨還是見見吧?!?/br> 門內又傳出幾聲咳嗽,而后靜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