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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暗的環境壓地他差點發狂,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逼仄狹小的柜子里,他抗拒著掙扎著,徒勞無功。 他想呼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cao控自己說出話來,他找不到自己的嘴巴在哪兒,也找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軀干。 不知墜落了多久,他停住了。 視線里也不再黑暗一片,他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個玄色衣衫的人背對著自己,身高偉岸。而玄衣人對面的人一襲白衣,那白衣有一半已經被鮮血染透,那人面色蒼白,唇無血色,發絲凌亂,勉力用劍支撐著地面才不至于倒下。 “何必呢……”玄衣人聲音陰鷙幽啞,“你寧愿為了護著他們與本君刀劍相向嗎?” 白衣人不語。 玄衣人突然狂笑,“你救不了他們,你救不了任何人!他們……該死!” 白衣人蹙眉嘆息,“無非一念救蒼生?!滨r血順著他的唇角緩緩流下,他忍痛悶哼一聲。 玄衣人道:“白若一……世人口中的辰巳仙尊?世人都渴求能得你庇佑。你可知修仙救不了世人!這個世界是骯臟的!這些人的心病了,你救不了……” 玄衣人手中焰火驟起,一瞬打落了白衣人的佩劍。 辰巳仙尊? 白若一? 蘇夜腦中嗡鳴。 是了!是師尊! 辰巳仙尊白若一是自己的師尊,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他今天才拜的師! 他看著白若一失去佩劍的支撐,體力不支倏然單膝跪下,手掌撐地??谥幸绯龅孽r血愈發多了,淅淅瀝瀝地滴落在地上。 蘇夜有些茫然。 他是不是該將師尊扶起?作為徒弟是應該維護自己師尊的吧?若師尊知道他站在這無動于衷,會不會將他逐出師門?那他還能去哪兒? 若是白若一出事了……那自己也就沒有師尊了吧? 那也就意味著繼續流浪…… 可天大地大,能去哪兒呢? 這么想著,蘇夜覺得自己應該沖過去,幫助師尊的,至少讓白若一知道,自己這個徒弟非常地尊師重道! 可是…… 他動彈不得。 他沒辦法去扶起白若一,甚至沒辦法看到那個玄衣人的臉,他甚至不知自己現在是人是鬼。那些在自己腦海中拜師大典的畫面才是幻覺還是說現在才是虛幻? 他動彈不得,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想喊出來,問那兩個人,自己是誰?他到底在哪兒?為什么要傷害師尊? 他想嘶吼,他想咆哮,他想沖過去救人,沖過去殺了那個傷了自己師尊的人! 可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若一倒在已被鮮血染紅的地面上,眼睜睜看著玄衣人搶走了白若一的佩劍…… 蘇夜無能為力…… 玄衣人離開了……蘇夜感覺到自己渾身冰寒,眼睜睜看著白若一倒在血泊里,他拼盡了全身力氣,撕扯著意念飛越到白若一身前。 感受不到自己的肢體,他只能想象著手臂的模樣和姿態,俯身攬住他。感觸到一片刺骨冰寒。 他覺得自己喉間哽咽,一口氣喘不上來,憋的難受。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被憋死了的時候,突然粗喘了一口濁氣。 他醒了…… 原來是個夢…… 蘇夜渾身冷汗,俯首看向懷中的人,身體冰寒,但是氣息均勻,面色祥和??磥硎撬?,沒有渾身是血,沒有受傷,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大夢一場。 手臂枕在白若一身下,此時已經發麻地沒有一點知覺了,可是害怕吵醒懷里的人,他忍住沒動。 這幾天在胡思亂想什么?竟然會做這么可怕的夢。 誰又能傷的了白若一呢?他可是宛如神祇般強大的存在??!這么想著,蘇夜放松了不少。 就算白若一遇到勁敵,自己這毫無修為的凡軀又如何幫的上師尊呢?這么一想,蘇夜覺得心亂如麻。 努力修煉嗎? 師尊已經活了幾百歲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還差著好幾百年啊…… 如此胡思亂想著,蘇夜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這次沒有夢魘…… 正好酣睡。 次日一早,白若一睫毛顫動,悠悠醒來。 他昨夜心情松快,多飲了幾杯,但終究有些醉了,靠著強悍的修為才撐到回云棲竹徑,沒做什么尷尬的舉動。竟不想,他回去之后的事情忘地一干二凈。 白若一醉意還未散盡,有些頭疼,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眸,正欲起身,卻猛然發現自己并未躺在床上。 是誰? 白若一一驚,發現一只手環著自己肩膀,自己半邊身子都已經躺在一個人懷里,霎時間如遭雷擊,他想不起自己回到棲云殿之后發生了什么。 他抬頭看了一眼下巴抵在自己頭頂的人,果然是…… 這張熟悉的臉,這樣相處的姿態,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紛沓而至…… 是傷害、是欺辱、是折磨、是他……心甘情愿。 白若一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活在兩百年前的昆侖神殿,一會兒又清醒自己已然擺脫那些歲月,如今是個全新的開始,誰都不知道蘇夜是誰,自己能護好他。 蘇夜是個全新的開始,是個良善之人,那雙手還未握起屠戮的利刃,那雙眼還沒沾上冤孽與鮮血。 漸漸記憶清晰,白若一想起來昨夜自己喝醉了之后頻頻噩夢,是蘇夜將他放在床榻上,然后替自己掖被角。再后來,他便一夜陪著,漫漫長夜里安撫著被夢魘住的自己,在耳畔喃喃低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