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富她啊 第128節
書迷正在閱讀:小妖怪莊園、師尊他以身侍魔、林梢一抹青如畫、師尊獨寵我[西幻]、心疼炮灰皇子后我穿書了、偏要、救世后我成了萬人迷、開亡靈公交車后我成了警局???/a>、會讀心的甜O是個漂亮笨蛋、我成了怪物的監護人
路洄唇角微微勾起,不無諷刺。 如果說白纖纖是拙劣的騙子,那個男人就是清醒的瘋子,從認識白纖纖的那天起,漫長的歲月是他自毀的過程。 路洄笑意轉冷。 他坐在沙發上,如同運籌帷幄的獵人,靜待獵物主動落入陷阱。 當東窗事發,當他送出這一份出其不意的新年賀禮,當他們辛苦隱瞞的秘密公之于眾,秦措會怎么應對,他們又能怎么辦呢? 他拭目以待。 * 許玲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暮色四合,客廳沒開燈,黑魆魆的。 她習以為常,鑰匙往墻上一掛,一只手摸索墻上的開關。 黑暗中,一道沙啞的聲線突然揚起:“找你的人,是誰?” 許玲重重冷哼。 白熾燈亮了起來。 許妄倚在陽臺邊,手指間夾著一支煙。 許玲冷笑,“你還沒死???成天不是鎖在房間,就是在外面鬼混,十天半月的不見人影——哪天你死在外面,可別喊我收尸,我嫌晦氣!” 她的刻薄,早已深入骨髓。 許妄吸一口煙,又問了一遍:“你出去見誰?” “見誰都不關你事?!痹S玲說,“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自稱是路家養子的男人?!?/br> 許妄漠然道:“路洄?!?/br> 許玲走進廚房洗手,接著便要回房,轉念一想,她停下。 “許妄?!彼p手抱胸,“那個男的說,白纖纖才是路家真正的千金小姐——”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兒子。 許妄無動于衷。 許玲一字一字問:“這件事,路盼寧告訴你了嗎?你知道嗎?” 許妄撣了撣煙灰,頭也不抬。 “好哇!”許玲勃然大怒,抓起旁邊的一本宣傳冊,往他身上砸去,“秦措騙他媽,你不也在騙我?吃我的,用我的,你還敢騙我?我養你干什么?你還不如早點死了!” 許妄嗤笑,“也不是我要活著的。你生我做什么?生下來,掐死不就得了?!?/br> “滾出去!”許玲大叫,“你和白纖纖,兩個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許妄摁滅煙頭。 他恍惚的想,小時候,‘滾出去’三個字,許玲說了無數遍。彼時,他那瘦弱的meimei會牽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笑著跑下樓梯,站在樓梯口對上面做鬼臉。 白纖纖說:“就不滾,就要用走的?!?/br> 然后,她笑起來,稚嫩、青澀的笑聲,宛如六月的陽光。 陽光之下,灰塵也能翩然起舞。 當年,再苦再難,總也不孤獨。 許玲見他當真說走就走,又叫:“你站??!” 許妄腳步不停。 “路洄說的對?!痹S玲硬聲道,“我不能便宜了他們——秦家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我活在世上的一天,就不會讓他們好過!白纖纖也是,她以為那么容易就能擺脫我?哈哈哈,笑話!” 許妄站在門口,諷笑,“誰能擺脫你呢?這個爛泥潭,沾上了一點,這輩子就臭了?!彼麉挓┑匕櫭?,“你想怎樣?” 許玲不語。 她的雙眸渾濁而瘋狂,她嘴角帶著一點笑,整張臉都扭曲。 “路洄把你當槍使,你被人利用了?!痹S妄冷冷的,“你以為,你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處?秦家會放過你嗎?” “哈,那就別放過!”許玲笑聲刺耳,“誰都別放過誰,很好!我沒什么可以失去的,就算下地獄,我也要那對母子一輩子痛苦,像我一樣痛苦,比我更痛苦!” “……瘋子?!?/br> “許妄?!痹S玲忽然平靜下來,問他,“你去哪?” “與你無關?!?/br> “你想找白纖纖通風報信?我勸你別?!?/br> 許妄回頭。 許玲站在室內,背光而立,就像一道蒼白的鬼影。 “那對你沒好處?!彼溆驳恼f,“你不是后悔了嗎?不是想要你meimei回來?秦措要她,她會回來嗎?” 許妄沉默。 “只有全世界拋棄了她,只有當她一無所有,無處容身,她才會想起角落里還有一個你——還不明白?” 許玲看著兒子,極盡諷刺,又悲哀。 “只有徹底毀掉她,才能重新得到她?!?/br> * 新年第二天,纖纖醒來,發現下雪了。 這不是今冬的第一場雪,卻是最固執的一場雪,斷斷續續下了一天一夜,早上才停。 從窗戶望出去,天地浩渺,銀裝素裹。 這樣的天氣,在家里待著,讀一本書,看看新聞,多好。 可秦少爺不這么想,他要回海之嶼。 于是,他們先開車出門,把兒子送到祖母家。 秦霧昨天等新年的鐘聲等太久,睡晚了,坐進車里,還在睡眼惺忪地打哈欠。聽說要去祖母家,他心里不太情愿。 “可是——”他矜持的抗議,“我不想陪祖母聽交響樂,也不想陪她去見不熟悉的阿姨伯伯們?!?/br> 他的父親說:“后天接你回家?!?/br> 秦霧嘆一口氣。 纖纖說:“奶奶一個人過節,多沒意思,你陪陪她?!?/br> 秦霧又嘆氣,點點頭,“我陪陪她吧?!?/br> 纖纖:“小霧真懂事?!?/br> 送完孩子,他們坐飛機,飛回海島。 起飛后,纖纖俯視逐漸變得渺小的城市,又抬起頭,看著放下茶水離去的空姐。 她說:“你瞧你,過節也不讓人安生,還要人家加班?!?/br> 秦措說:“節假日三薪?!?/br> 纖纖:“……” 秦措又說:“到了海之嶼,他們立刻返航,島上的人也都放假——”他挨著她坐下,聲音輕下來,“終于清靜了?!?/br> 纖纖更無語。 秦措回來快一周。 幾天不見,他說他想她,白天說,夜里做,胃病疑似復發,也沒耽誤他辦事。 就這樣,他還不滿足,他還要與世隔絕的兩人世界。 纖纖發自內心的問:“秦措,你不會膩的嗎?” 男人狹長的鳳眸微瞇,語氣溫和:“天天跟我在一起,朝夕相處,白小姐又膩了嗎?” 纖纖說:“你別曲解我的話,我是說——”她咳嗽,壓低聲音,“同一項運動,做了又做,你不覺得累嗎?山珍海味吃久了,也會膩味啊?!?/br> 秦措淡淡道:“你每天聽黃晨老師的今日股市,沒見你厭煩?!?/br>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怎么比較?黃晨老師每天講的內容都不一樣?!?/br> 秦措若有所思,慢聲道:“如果白小姐強烈要求,我也不介意解鎖新的場景和姿勢——” 纖纖急忙捂住他的嘴。 她看向不遠處的空姐和空少,他們一無所覺。 她又瞪著眉眼含笑的男人,氣的牙癢:“你要不要臉了?” 秦措:“你先問的?!?/br> 纖纖掐了他胳膊一下,“沒讓你就這么說出來?!?/br> 秦措低笑,在她耳旁輕語:“下次悄悄的說?!?/br> * 抵達海之嶼,機組人員向他們道別。 纖纖裹緊羽絨服,看著飛機脫離跑道,飛向晚霞染紅的天空。 今天,島上格外安靜。 平時一早出來迎接的傭人不見了,只有矗立的鐵門,空蕩蕩的花園。 秦措解下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 羊毛圍巾柔軟而溫暖,帶著他的體溫。 纖纖搓了搓手,說:“走吧?!?/br> 一轉身,卻見有人從花園的另一頭走來。 她愣了愣,不小心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