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富她啊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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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想過會那么嚴重,她第一次斷人氣運,根本不清楚后果。況且,十年后,道原本打算,等他服軟,就把氣運還他。他臉皮那么厚,最會甜言蜜語,說幾句好聽的話又不難?!?/br> “那時,道不了解人類?!?/br> “在遠古時代,氣運盡失,他自己倒霉就算了,還會被族人視作災星,會被……處死?!?/br> “少年占星算卦,算出自己沒有來生,也算出族人準備殺他。他很聰明,也厲害。他逃了出去,可受了重傷,最后還是被追捕他的族人射殺。真就很倒霉?!?/br> “十年后,道從沉淵出來,沒見到他,以為他失約,氣的又回海底睡覺去了?!?/br> “過了很久很久,偶然一次機會,道重新來到陸地上,找到一本巫族人留下的冊子,記錄少年最終的結局?!?/br> 【少主又在對著大海的畫發呆。這幾天,他連星空都不怎么看?!?/br> 【我問少主,海底有什么?他說,有亙古的寧靜,也有他心愛的姑娘?!?/br> …… 【少主說,他沒有來生了?!?/br> 【少主說,他等不了十年,他不能失約?!?/br> 【少主逃出重圍,身受重傷?!?/br> …… 【少主死在離海幾步遠的地方?!?/br> 【他至死都在向海爬,身后蜿蜒一道血痕?!?/br> …… 【他們燒去少主的遺骸,尸骨無存?!?/br> 【少主是好人,蒼天無眼?!?/br> “這個故事……”秦霧安靜很久,小聲問,“是悲劇嗎?” 纖纖抬眸,笑了笑。 “不是悲劇。那是天道啊,她多厲害?;觑w魄散又怎么了?她用四萬年的時間,為他聚魂?!?/br> “好不容易聚魂快成功,一個神經病趁道回沉淵睡覺,派手下找個借口去道的家里亂翻東西,找一把斧頭。斧頭沒找到,把聚魂壇打翻了,魂魄全掉進手下帶來的一本書里?!?/br> “道本來要跟神經病算賬,后來一想,算了,聚魂成功,那就先到書里的世界找那名少年,陪他走一段路。就像遠古時代,少年帶道來到人間?!?/br> “等一切結束,道準備回沉淵,睡很長時間。在那之前,她原本想問問少年,他還愿意跟她回去嗎?!?/br> 秦霧聽完了,猜出結局:“最后他們一起回沉淵,是喜劇?!?/br> 纖纖揉他的小臉。 “沒有哦。道見到轉世后的少年,發現他變成一個辣雞,腦子不清醒,還欺負小孩。道不喜歡他了,甚至見到他就煩,只打算把他的命還他以后,自己回沉淵?!?/br> 秦霧:“……” 纖纖在他身邊躺下,“好啦。故事講完了,小霧睡覺?!?/br> * 凌晨兩點半。 纖纖離開家,本打算瞬移去找那個人,想了想作罷,決定遵守人類規則,開車去見他。 四點二十分。 潤秀園二期,十一樓。 房間里漆黑一片,男人靠坐飄窗,就在那里睡著。室內一股奇怪的味道,長久不通風,酒精混合煙味,難聞至極。 纖纖沒開燈,舉起手,兩指間捏一枚小牙仙的硬幣。 唯一一點微弱的光芒,來源于此。 “赤道非洲,北極冰川,深海之下……” 她開口,念出一個個地點,聲音極輕微。 其實也沒必要,即使她大吼大叫,沉夢術籠罩的房屋,也不會有任何人醒來。 “五年間,我走遍那么多地方,聚魂壇打翻時掉下的碎片,終于集齊。許妄——我還你這條命。以后你會像其他人一樣,正常投胎轉世。你我兩清?!?/br> 男人靠窗而睡,形容憔悴。 房間窗簾都沒拉開,沒有任何光線。 可纖纖能看見他,也是最后一次那么仔細地凝視他。 “當年,你帶我入世,教會我寬容,這次換我陪你渡過最難熬的幾年,與你相依為命。怎么說呢?命中注定?!?/br> “你希望我變的更像人,我也努力試過了,人類的離合悲歡,一一嘗過——可我到底是當不成人的。才多久,你瞧,我就沒耐心,又忙自己喜歡的事情?!?/br> “但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發現賺錢令我快樂。聚魂需要一萬年,我忙著開拓發展事業,加上回沉淵睡覺,最后用了四萬年?!?/br> “至于你?!?/br> 纖纖抬手,想起當初那少年在她手心里,認真寫下的‘善’字,嘆息:“叫我不能變壞,你自己變成什么鬼樣子?憤世嫉俗就算了,欺負兒童也能干的出來?” 她擰緊眉,沉默片刻,又嘆氣:“也不是盼著你每一次投胎,都能成為人類之光,可你總不能上輩子是英雄,這輩子當欺軟怕硬的狗熊吧?你叫我怎么直視你?” “幻夢空間,書中世界,所有人里面,你是有靈魂的,最應該擁有自主意識??晌掖驈膭傄姷侥?,聽你天天念叨秦家,詛咒秦措,自憐自艾,就知道你沒指望了——路盼寧都比你有自主意識?!?/br> “……算了?!?/br> 纖纖把那枚硬幣一拋。 硬幣飛入空中,光芒四射,籠罩住沉睡的男人。然而,本應完美融入男人身體的光線,遲遲吸收不了。 “嗯?” 纖纖皺眉,指尖流光一閃。 硬幣散發的光芒隨即更為熾烈,由清淺的藍白轉為橙紅。在那威壓下,睡夢中的許妄,居然咳嗽起來。 靈魂殘片依然無法融入。 纖纖又舉起手—— “上仙,快住手,他會死的!” 聲音是小天書發出來的。 纖纖看向手腕上細細的銀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上仙?!?/br> 小天書似乎心存畏懼,不敢直說,只好旁敲側擊,“您為什么認為……靈魂是許妄的?您試過看一看他魂魄嗎?” “他活著怎么看他魂魄?除非魂體分離,那他不死也殘了?!崩w纖說,手一揚,硬幣重新落入掌心。 她怔怔出神。 “……就是他啊。怎么會無法融合呢?他伴我入世,我陪伴他童年,這走向不會錯。硬幣也是他小時候送我的,上面有他一片靈魂殘片。鐵證如山!” “明明就是他。四萬年,不太記得到底長什么樣,反正就跟他差不多,滿肚子算計,騙我,總說不要臉叫人羞恥的話,一吃醋就陰陽怪氣,這樣的人除了他——” 話音戛然而止。 一陣死寂。 小天書沒眼看,低著腦袋。 它原本聽的心驚rou跳,想到第一次仙官帶它前往寶聚大仙的府邸,仙子不在,仙官翻東西,它還以為仙子因為不想下凡試煉,搖身一變藏了起來。仙官一邊呼喚,一邊找她。 原來,找的不是仙子,而是盤古的開天辟地斧。 再然后,聽見仙子接下來的話,越聽越不對。 仙子曾自稱是個自我的人,還真特么……自我。 室內安靜得詭異。 小天書等了很久,沒聲音,便輕咳:“長的和許妄差不多,會算計會騙人,總說不要臉的話,一吃醋陰陽怪氣——其實,還有一個人符合。許妄有個兄弟啊……” 又是沉默。 足有十分鐘后,纖纖低頭,對它笑笑,平靜道:“今晚的事,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個活人知道——不行,保險起見,我還是洗掉你的記憶——” 小天書立刻道:“我不會說的,天打五雷轟都不說!” 纖纖轉身就走。 * 昨晚一夜不曾安眠,清早醒來,秦太太氣色不好。 剛上完妝,她下樓吃早飯,才過八點多,花園里駛進一輛客人的車。 壽宴之后,秦太太十分疲倦,有些懶于應酬。 她問傭人:“誰那么早來?” 傭人出去一趟,回來說:“太太,是鐘家的車?!?/br> 秦太太一怔。 來的是鐘太太,秦太太多年的閨蜜,也是昨晚來祝壽的鐘老太太的兒媳。兩家多年交情,走動一向熱絡。 她脫下大衣,來不及坐下便親昵地拉秦太太的手,笑容滿面,“小茹,這么早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br> 秦太太笑,“怎會呢。平時也沒什么事情,巴不得你多來打擾?!?/br> 鐘太太笑的更開心,“昨天我人不在,可惜沒能親自到秦老先生那兒祝壽?!?/br> 秦太太笑嗔:“見外了。你家老太太那么大歲數都親自到場,這心意,太厚重,我們一定記住?!?/br> “我們兩家什么交情啊?!辩娞鹚氖?,輕拍手背,“小茹,你知道我的性子,直腸子,有什么說什么,我也不跟你客氣。聽媽回來說,你家秦措沒在談對象?!?/br> 秦太太笑容一僵。她抬起茶杯,抿一口,“……沒?!?/br> 鐘太太理了理鬢邊碎發,笑意更濃,“那就好。我知道,對于那位白小姐,你一向是不太喜歡的,也不滿意?!?/br> 秦太太不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辩娞辉趺醋咝牡貒@了口氣,仿佛突然記起,問道,“對了,你有那位白小姐的聯系方式嗎?最好是電話?!?/br> 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