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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支援!七區3-3域長出了一個深坑,是本源電影里的礦區場景,里面長出了白色人形,需要盡快清理——” 韋安坐在帳篷里,他感到像在卵里一樣處于空間更深處的“物質”。 房屋、武器、機車、死人的衣物、苦役的工具、刑具,它們是真的存在,但處于空間下方時像很多魚卵一樣的是一片模糊的灰白色。 很難想象,它們是必須經過本地建設產生,有些是迎天舊日那支勢力投放下來的。 物質財富不能憑空產生,它最低也得用人形生物用工作造出來——因為它沒有憑空產生的權限。 到了現在,韋安會思考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為什么要有權限?當年怎么定下來的?擔心這種力量大了會造成危險嗎?不,更大的可能應該是資源有限,不可能人人當至高神吧,他們還要打仗。 韋安看著這邪神降臨的畫面,想像古文明時那些現實的位階與考量,那是某項鉗制住“神明”的更古老和龐大的律法。 他微微側頭,注意了一下外面的一件事。 技術小隊清理不了那個礦坑,歸陵去幫他們弄干凈了。 他真是完全不管不顧了,這些人如果有活著回去的,任何的信息回報都能讓科學部立刻鎖定他的行蹤。 韋安知道自己最好出去幫忙,他身體狀態不太好,但是還是能動手的。 但是他沒有動,他死死盯著降臨在這座軍營后的那個東西。 巨大,簡直像是有一座城市在誕生和發育,以前都沒有這種規模。而在古文明里,不是什么東西都能進行這樣精確、龐大和害死這么多人的規劃,它需要權限。 他感覺到了,這片邪神土地升起的根基和骨架,想得到這個世界的承認的力量,它權限極高的合法性背書。 那是某個殺氣非常重的東西,毀滅性太強了,讓人戰栗,韋安死死盯著。 他盯得過于專注,以至于長出了某個有深度觀察權限的視野。 第一秒鐘,他覺得他看到的是某份文件,是簽名和印章。好像你去調查某個公司,對方給你看它的合法性證明一樣。雖然韋安看不懂,但他仿佛觸動了一個自動查詢系統的工作。 下一秒鐘,他才看到它的樣子。 一只眼睛從那威嚴“眾神”的授權中看過來,不是它從人形生物眼瞳中看出來漆黑異質的形態,是它已經晉升的“初始神”的樣子。 藍灰色的眼瞳,像來自遠古時代,那里神明的眼睛顯得遙遠、威嚴、可怕和不可反抗,也無法解讀。 韋安無法想象它在歸陵那里時是什么樣的,它已經完全異化了。 那是“初始神”極為冷酷和隨時毀滅一切的眼睛,也在很多年來冷漠注視它奴役的種族,它把人類分解,擴張領地,高不可攀,如同某種冰凍恒星治下的臣民。 如果惡靈世界活下來,會永恒如此。 在韋安看到那眼瞳的一瞬,它也看過來,韋安感到尖銳的的痛楚,無論他剛剛發展出什么能看清這玩意兒的新技能,都在這一眼之中毀掉了。 而那侵蝕如此強大,韋安在瞬間幾乎都忘了它的樣子,它連與自己有關的記憶都想一并銷毀。 韋安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倒在帳篷的地板上。 他眼前有一會兒一片幽暗,正常世界好像融化了,變成了黑灰色的一團團擠在一起的卵。 他眼睛刺痛,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下來,受傷了,他花了一小會兒時間才恢復視力。 他發現自己臉上帶著一個笑容,感覺有點瘋瘋癲癲的,他想,找到了。 歸陵的眼睛。 韋安站起身來,視力還有點問題,他摸索了一下,朝帳篷外走去。 他看到它了,能感知到路線,它不可能清理掉他的記憶,他們都是九級的系統。 營地一片混亂,到處有人跑來跑去,地面滲出血,韋安帳篷口就有一處,他看不清楚,踩到上面,跟踩到水洼里似的。 以前韋安肯定會好好表現一下嫌棄,不過現在他完全無視了它,徑自走過。他腳下有紅色火閃動,血洼里殘留的力量消失了。 韋安雙眼盯著前方,越過混亂的營地,看著某個方向。 他朝通訊器對面的歸陵說道:“我找到你的眼睛了?!?/br> 那邊好一會兒沒人說話,韋安知道他聽到了,他聽到對面人的呼吸。 “我去找看看?!表f安說。 又是一會兒沉默,歸陵當然也知道眼睛在這里,也有可能找到,但似乎又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從沒有說過眼睛的事,他沒有真正和他討論過這些,關于他失去的東西,他承受過的痛苦的話題。 韋安親吻過他舊日留下的傷口,那個過程是完全的沉默,語言在這里丟失了。 對方似乎想說什么,可能是“太危險了”,不過他肯定也知道說是沒用的。 韋安迅速說道:“沒事,我就看下方位,具體肯定要走到劇情終點時才能拿到的,我就是去看看方位,定位清楚一點,拿的時候更方便?!?/br> 韋安聽到對面的槍聲,士兵的驚呼,他沒有聽到敵人被摧毀的聲音,歸陵的力量如此強大,他毀掉任何東西都是寂靜無聲的。 他聽到通訊儀里歸陵的聲音,有些小心,仿佛在回應一個薄冰區域,隨時可能發生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