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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突然掙扎起來,毫無章法的揮手踢腿:“不行!我絕不要刺精忠報國以外的字!” 公子瑜:“……” 傅秋鋒抬手揪住公子瑜的衣襟,用力抓了兩下:“如果你敢硬來,我就大喊強∫暴,你們可是為太子復仇的正義之師,若是傳揚出去,為太子討回公道的忠義之士其實是見色起意非禮陛下嬪妃的下流狂徒,對已故太子的聲譽恐怕不好吧?!?/br> 公子瑜瞇了瞇眼:“你怎么知道我是為太子復仇?” “孫立輝不是你的同伴嗎?”傅秋鋒反問,“他帶著和你一樣的面具,口口聲聲懷念太子,我也是霜刃臺的人,當然知道,我見到孫大人寧可自盡也不吐露一點情報,對孫大人的骨氣敬佩不已?!?/br> “呵呵,那你更該看出我的人何其堅定,不會相信容璲身邊的妖妃任何離間蠱惑之語,況且這種事宣揚出去,也只會讓容璲蒙羞,讓他成為天下人的笑柄而已?!惫予げ换挪幻Φ卣f。 “可陛下如今脾氣大變,他仍然喜歡我,定會為我而沖冠一怒,朝臣勸諫尚且被他視為無物,更遑論庶民百姓,陛下會因螻蟻的議論而動搖嗎?”傅秋鋒同樣游刃有余。 “他已經脾氣大變,今日能喜愛你,明日就會厭棄你,賢妃之流還不夠教訓嗎?”公子瑜冷聲道。 傅秋鋒的臉埋在床褥里,翹了下嘴角:“哦?看來你很了解陛下和賢妃現在的情況?!?/br> 公子瑜瞳孔微微一動,沒想到不經意間竟被傅秋鋒套去了話。 “讓我來問英雄幾個問題吧,英雄也能從我的問題中,推測我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報?!备登镤h反客為主,偏頭看向公子瑜。 “可以?!惫予毫藟簞?,直接扎進傅秋鋒肩胛,一抹血跡很快暈開,“你有很多提問的時間,直到我的劍刺穿你的身體?!?/br> 傅秋鋒咬了下牙:“你殺了負責監視密道的暗衛?” “啊,沒錯?!惫予ふZ氣輕蔑,“唐邈武功尚可,但朱雀宮的兩位就勉勉強強了,想知道你的同伴是怎么死的嗎?他空有骨氣,可惜不能成事?!?/br> 不久之前,河道岸邊。 沒人知道水下還藏著一處機關暗門,這條路本就行人不多,入夜更是寂寥,唐邈偽裝成一個打盹的船夫,斗笠扣在臉上躺在船里。 “抱歉,船家,現在還走嗎?” 唐邈聽見岸上有人問話,正要拿起斗笠答一聲不走,但劍光轉瞬即至,他來不及抽劍,以斗笠擋了一擊,從被劈開的斗笠中看見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 是公子瑜! 唐邈立刻想起霜刃臺新增的情報,他腳尖一挑踢起壓在船中的劍,目光錯開一剎那,公子瑜卻以不見蹤影。 ……在哪里?唐邈握劍轉身心下警示,不想腳下一震,那艘小船邊沿探出一截劍身,驟然橫掃過來,唐邈縱身躍起,公子瑜在水中一拍船沿,躍出水面直追唐邈。 金鐵錚鳴聲接連響起,兩人在半空過了數十招落至岸邊,兩岸的民居中有幾家點燃了燈火,唐邈后退兩步,身上都是小傷,但他深知不是對手,正要逃走爭取匯報消息,但腳下一絆,公子瑜竟是一鞭甩出纏住了他的腳踝……不是鞭子,是繩子! “我的時間很緊,不想在容璲的走狗身上浪費?!惫予ひ焕K索閃身上前,趁唐邈穩定身形時一掌拍在他背后,以劍柄敲上唐邈手肘,擊飛了他的劍。 唐邈驚愕于公子瑜的身法竟如此迅捷,他咽喉一緊,脖子被公子瑜套上了繩索,那應該是公子瑜方才在他的船上拿的,而他居然沒看到。 公子瑜拽著繩子把唐邈拖進小巷,免得有好奇的百姓開窗探看,暗惱這周圍不好拋尸,更不能弄得血跡斑斑讓百姓報官。 “……走狗也好鷹犬也罷,總比你送進宮那些棄子強?!碧棋愕氖种膏线M頸上繩索,拼命拉拽,艱難地仰頭反駁。 “他們是為自己的理想追隨我,死亦無怨,和你可不同?!惫予げ恍嫉?。 唐邈感覺大腦發脹,他克制著本能松開了右手,伸向背后撕扯公子瑜的衣袖,斷斷續續的冷笑:“你…懂個屁的我!我要過飯……當過雜役牙人,唱過戲,我才不為理想而死,我只要像人一樣活著!” 公子瑜聽見自己袖口響了一聲,他也沒在意這點容璲走狗臨死前的哀鳴,擰著繩子的手越發用力:“容璲只是滿手血腥的暴君,追隨他,能讓你更像人嗎?” “皇室誰不是滿手血腥,容瑜難道干凈?容琰容翊難道無辜?”唐邈嘲笑,他放下自己的右手,把那片扯下來的布塞進了懷里。 “閉嘴!你也配直呼皇室之人名諱?”公子瑜勃然大怒。 唐邈咳嗽起來,臉色紫紅,還剩一絲的理智告訴他從試探此人態度來看必定非富即貴,鄙夷卑賤之人,絕不是隱藏在民間的農民義軍出身,恐怕和太子生前有所聯系。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有多大幾率活下來,這是比北方戰場幾次重傷更危機的時刻,他眼前發花,突然慶幸自己和柳河換了班,否則柳河必死無疑,又想起他為了報答沈星程而聽從他的推薦來霜刃臺,卻在第一次受傷昏迷在無人的霜刃臺院里,半夢半醒時發現那個目中無人的皇帝……竟然愿意背起身份低微滿身血污的他,親手為他更衣上藥。 “咳……”唐邈主動放棄了掙扎,垂下了手,慢慢低頭沒了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