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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臉上帶著復雜而為難的表情,他張了張嘴,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劍鋒已經切斷了一切的言語。 江夙冷笑兩聲,說了個好字,他劍鋒一轉,對向司君齊,揮出了第一劍。 “龍玄雙劍”到底誰更厲害,在當年的天賢庭中一直是學生們私下討論的一個話題——若說江夙是百年難出一個的絕世天才,那與他劍術修為近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司君齊,不就是百年出的第二個絕世天才? “嘁,他倆又不是什么孿生子,怎么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劍修,那必定是有人在藏拙??!”有人言之鑿鑿,“要我說啊……司君齊可能是一直讓著他們家少主呢?!?/br> 天空中黑霧不知何時已凝結成云,一滴滴往下落著黑色的雨,仿佛那司掌晦夜的神祇睜開了雙眼,正在無聲落淚。黑雨之下的思邪峰中金鳴之聲不斷,如同啼血的鳳凰,聲聲鏗鏘凄厲。 到底要怎樣的同行同吃同住共同修煉,才能有這樣神形如一的兩個人呢。雙方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樣了解對方的劍路與招數,下一步要怎么走,下一劍要怎樣揮,彼此全都心知肚明。于是一場本該是暴怒的對打變得如同在演武場里研習對拆一樣荒唐可笑。 在又一次僵持之后,江夙仿佛是不耐煩這樣無休止的纏斗下去,他驀地抬起右手,翻腕掠向司君齊脖頸——這一招是斬龍舞終曲之技,也是本該他們倆這幾天要練習的招數。 司君齊沒料到江夙會在這時用出斬殺之劍,而他也根本來不及驚訝,劍修的本能已驅使著自己的手做出了反應,格擋,回擊,在密不透風的劍勢中抓住那唯一的罅隙。 嗤。 一柄長劍貫穿了江夙的胸口。 這一聲鈍響令司君齊終于回過了神,他看著對方黑衣上那一片逐漸漫開的深色,有些不可置信:“少主……” “很好,司君齊,這是你沒告訴過我的劍招?!苯響K笑了兩聲,他臉色白如厲鬼,眼睛卻黑得發亮,“這也是我唯一的空門?!?/br> 你是我的執劍使,我的破綻都由你來補足,我的空門只有你知曉。 我賭你不會下手,是我輸了。 “不是的……我……” 司君齊解釋著,回手想拔劍,江夙卻已握住了劍身,鮮血瞬間漫溢指縫。 “我記住這一劍了?!彼蛔肿值?。 說著,他便攥著劍往后猛地退了兩步,那一柄長劍生生從他胸口抽出,成了一個永生無法愈合的淋漓血洞。司君齊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少年,他剛要邁步走近,江夙便對他說了一個字,讓他的腳步生生止住。 江夙說滾。 他話音落地,只聽轟然一聲,地面也在此刻驟然綻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將兩人從此一分為二! 地面震顫比任何一次都要劇烈,天空的黑雨傾盆而下,那一道裂隙飛速地擴張、龜裂,四周的樹木,遠方的建筑都隨之傾塌崩毀。四方沖霄鬼氣已化為定陣之柱,將天賢庭整個包裹在其中。 沈蘊沒料到幻境的崩塌來得如此迅速,他最后看了一眼僵持的那三人,心知再觀望下去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于是往后退了幾步,想要立刻去和路彌遠他們匯合。結果他剛瞬行一步,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不受控地向下墜去! 夢境徹底碎了。 斷垣。塵土。鷹院的劍。鶴院的藏書……種種一切都和他一起墜落,黑霧彌漫聚攏,將上方“天賢庭”最后的光線也隨之吞沒。 在黑暗浸沒的同時,沈蘊感覺到一股洪水般的情緒向他涌來。 那是一股不屬于他的滔天憤怒,其中又夾雜著失望、悔恨……種種感情席卷滅頂,碎片一般的畫面像針一樣扎進他的腦海里。 光怪陸離的情景占據了沈蘊所有神識,將他的腦袋塞得滿滿當當,令他頭疼欲裂,近乎瘋狂。 ——少主被司師兄重傷了!這怎么可能?! ——司君齊忤逆犯上,吾已將他逐出龍玄,你安心養傷,改日吾會為你找一個更好的執劍使…… ——你說司君齊?他已經退學了呀,和那個沈丹成一起走的。 ——什么不需要執劍使,胡鬧!你也想叛逆了不成……給吾回來! ——江仙師,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 ——江夙我恨你!你就是個無心無情的怪物!我恨你! ——江仙師,您是神州的大英雄!救萬民于水火之中! ——少主,您太依賴定魂鈴,實在對心性無益…… ——世間唯有您擔得一聲劍圣!您就是神州第一人! …… ………… 無數人的臉從沈蘊的眼前閃過,但沒有一張面孔他能看清。 就在沈蘊瀕臨崩潰的瞬間,突然有什么東西環住了他的腰,一把將他從殘像中拽了出來。他在黑暗中還來不及辨認那到底是手還是—— “沈蘊?!?/br> 下一瞬,一個灼熱的吻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既像是對沈蘊溫柔的安撫,又像是為了撫平自己的不安與緊張般貪婪而焦急,沈蘊趁著換氣的空隙,張嘴才要說點什么,字眼又被不容拒絕含了進去。他最后的意識被這個吻攪得一片模糊,最后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 . 再睜開眼時,沈蘊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某人的大腿上。視線再往上抬,就撞上了一雙點漆似的眼睛:“師叔,你醒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