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了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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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老頭沒想到蕭景赫會這么直接當面給他們難堪,一直被蕭景赫尊敬以待,言聽計從慣了的老人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接受蕭景赫突然的變化,想到這變化出現的契機,兩人看向楊晏清的視線就像是淬了最要命的毒。 “別生氣,二位年紀也大了,有什么頭疼腦熱的盡管說?!睏铌糖骞盎饸馊说谋臼驴胺Q一流,“王府上有醫術拔尖的大夫,御醫也是立刻就能叫來,只要二位但凡還剩一口氣,都能救得回來?!?/br> “畢竟咱們王爺一向是尊敬長輩的,怎么會讓二老豎著進來,躺著出去呢?”楊晏清的嘴角的笑看在那兩個老頭眼里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和嘲弄,看的兩個人恨不得手邊有把刀過去砍了這小白臉的脖子。 “還不快安慰安慰兩位老人家?這人老了啊,有些事就容易想不開,念舊情,腦子卻不夠使?!睏铌糖逋屏艘话咽捑昂?,惋惜嘆氣,“要不那些詩詞話本里怎么說英雄遲暮哀婉嘆息呢?古人誠不欺我啊~” “咳?!笔捑昂针U些沒繃住臉上的表情,連忙抬拳抵著唇干咳了一聲整理了表情才朝著兩個已經氣得嘴唇發抖的老人賠罪,“是本王言辭不當,冒犯二老了。本王在此賠個不是,還請二老多多諒解,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過就算是倒下也沒事,府上的甘大夫醫術著實不錯……” “后面這句不用說了?!睏铌糖鍛涣艘幌率捑昂盏难?,“你真把人氣暈過去,回頭我還要去御史那邊替你抹平,麻煩死了?!?/br> 蕭景赫逮住機會攥住楊晏清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湊到嘴邊親了親,把色令智昏的模樣做了個十成十:“行,聽你的?!?/br> “你、你們——” 那胖老頭眼看著就要往后仰倒,這時候淮舟恰到時機地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放在兩個老頭兒旁邊的桌案上,躬身有禮語氣平穩道:“二位大人,這是府上大夫熬的清熱去火的湯藥,主治氣怒攻心,郁結不散之癥,熬了有小兩個時辰,藥性正合適?!?/br> 兩個時辰? 合著這是他們剛踏進王府里,這些人就把去火的湯藥熬上了?! 胖老頭本來梗到喉間的氣愣是硬生生咽了下去,就算是爭這口氣他今天也要走出靖北王府的大門! …… 蕭景赫目送兩個平常念叨他頭疼又礙于情分沒辦法應付的老頭兒頗有些步履蹣跚的背影,感嘆道:“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先生這張嘴,的確妙極?!?/br> 擺手示意淮舟把那藥撤了,楊晏清輕哼一聲站起身:“下次這種事自己解決,平白浪費我時間?!?/br> 蕭景赫見楊晏清往主院走,立刻跟上去黏住,就這幾步路都得蹭著牽上書生的手,黏黏糊糊的樣子看的身后的淮舟直捂腮幫,暗自咋舌。 *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沒有二更是因為去買米買面買各種物資了…… 排隊,聯系人,上上下下跑了一天,實在是沒心力qaq,零點還是會照常更,二更的話小可愛們就偶爾刷一刷看隨即掉落吧,這幾天確實是得囤點物資,我們小區眼看著出了四五個確診了……要命tat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顧辭 10瓶;水墨、蘭君 2瓶; 貼貼寶貝們!么么噠~ 第58章 秘密 冬日剛過, 春闈還沒開始,楊晏清便忽然病倒了。 這一場病可謂是毫無征兆且來勢洶洶,一下子抽空了楊晏清這個冬天難得的自在恣意, 被甘大夫灌了藥昏昏沉沉睡了三四天,清醒的時候滿打滿算還不到三個時辰。 宮里的御醫來了兩三趟, 蕭允更是親臨靖北王府看了一次床榻上高燒不退的楊晏清,走的時候表情很是難看, 眼神既是擔憂又是復雜。 甘大夫卻顯得十分鎮定, 有條不紊不慌不忙地把脈施針開藥, 臉上沒見半點焦急慌亂之色,連帶著旁邊打下手的桑念齊也是一臉鎮定, 只每日守著楊晏清隔半個時辰就把脈記錄脈象變化, 沒幾天就寫滿了半個小冊子。 “可算是發出來了, 王爺也不用太過擔心, 這么睡著將養幾日不是壞處?;粗勰沁呌薪涷? 回頭做些藥性溫和的藥膳補一補就是?!备蚀蠓蛞娛捑昂者@幾日rou眼可見的越發暴躁,終究還是將人拉到一邊說道, “他的身子其實一貫是不好的,毒性這幾年早已纏綿進了五臟六腑,哪怕是拔了毒也少不得要養幾年, 更別說現在毒素只是暫且壓著?!?/br> “王爺也不想想,王府的好東西、皇宮的藥材也沒少往鎮撫司堆。若是真的下重藥能有這么顯著的效果,我還能藏著掖著不給他用?”甘大夫捋著長須嘆道,“前些日子那藥膏的確是大補,但補是補了, 內里還是虧空著, 你看著人生龍活虎好似什么事都沒有, 總還是有反噬的一天?!?/br> 病人的情況好不好,看大夫的表情的確是最直觀的衡量方法,看甘大夫這表情平靜的模樣,蕭景赫的焦躁也略微平靜了些。 “不過好在這次也算他有分寸,沒太讓毒素侵入內里,沒有上次那般疼得苦不堪言?!备蚀蠓蝾D了頓,“以后房事這方面也還是要注意些,倒不是說讓你們禁房事,新婚燕爾的老夫能理解,但是凡事都有個度,別太孟浪?!?/br> 甘大夫想起方才診脈時候看到的那胳膊,老臉都臊得慌。 饒是蕭景赫向來臉皮厚也扛不住這樣的說法,頓時咳了兩聲低聲應下。 兩人正在院子里說著,蔣青興致高昂地邁步跨了進來,見蕭景赫站在院子里面,頓時臉上染上了些擔憂:“嫂嫂還沒醒?” 甘大夫見他們有話說,拱手一禮退下了,跟在楊晏清身邊的人最是拎得清,該知道的事情要cao心,不該知道的事情不上心的道理。 “快了,你來什么事?”蕭景赫側身攔住想要往內室走的蔣青,皺眉問。 “嫂嫂前段時間安排給我的差事我做完了??!我可給你說表哥,這次是大事!”蔣青拍了一把蕭景赫的肩膀,惹來蕭景赫嫌棄的瞪視也不在意,興沖沖地就想往里走,“嫂嫂真的是神了,他猜那孟府的事兒猜了個七八真,但是后面還有個事兒說不定嫂嫂聽了都得醒過來!” 蕭景赫領著毛毛躁躁就要往里沖的蔣青衣領,咬牙:“少給本王進去添亂,先生現在需要靜養,那些事先放到一邊!” “不是,表哥,這事真不能放!”蔣青掙扎了兩下沒從蕭景赫手里把自己的領子救出來,當即有些著急,“二月九就要開春闈了,到時候就晚了!”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桑念齊端著藥碗掀開簾子出來,瞪了一眼吵吵嚷嚷的蔣青,表情有些生氣:“先生醒了,讓王爺和將軍進去?!?/br> 兩人進去的時候楊晏清已經被桑念齊扶著靠坐在床頭,蕭景赫一進去先是探了探楊晏清的額頭,沒感覺到第一日的高燒溫度后才松了口氣,隨后坐在床邊將人動作輕柔地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抽走那礙事的枕頭扔到了床尾。 蔣青看著又貼在一起的兩個人,想起還不知去向的阿柳,頓時胃里有種被塞滿了的飽腹感,心頭也像是什么東西擠破澆了汁水,酸楚苦澀得厲害。 沒人在意,也沒人招呼,蔣青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眼巴巴地看著那邊兩個正在咬耳朵說悄悄話的。 楊晏清將蕭景赫非要貼上來牽著的手拽過去按在身下:“別動,牽著手心里都是汗,不舒服?!?/br> 甘大夫給楊晏清壓了一床厚被子,被子里更是塞了湯婆子想讓他發汗,這會兒楊晏清整個人都在往外冒熱氣,半點都不想和火氣充足的蕭景赫貼貼。 手能伸進去先生的被窩也挺好,蕭景赫在這方面也是很容易滿足的,反正先生這會兒整個人都在他懷里,想著想著,蕭景赫又把楊晏清悄悄往下扒拉的被子拉上去把人裹著。 散熱失敗的楊晏清抿了抿唇,有些不開心,神色懨懨地看向蔣青:“孟大人家的那個庶子捅出什么天來了?” “這事兒我得跟你們從頭講!”說到這個,蔣青的興致就又起來了,也不顧面前兩個小動作不斷的新婚夫夫,自顧自開始敘述這幾日的豐功偉績,“之前嫂嫂不是要我去蘇夢齋接近那個孟澤嘛!有婉寧幫忙牽線,喝了幾次酒之后那個孟澤就拿我當親兄弟似的,每天聽曲喝酒都叫著我,什么都不管不顧。而且他現在可是大方的很,說請這個樓里的客人吃酒也就一句話的事兒,事后的賬全記在孟府的頭上?!?/br> “說來也奇怪,他又不是孟府嫡母生的,那當家主母還真就給他每次都付賬付得十分干脆利索。后來我和他混熟之后,幾次三番拐著彎問他這事兒,那小子出乎意料的嘴嚴,灌醉了都問不出來這事,最后還是婉寧有辦法!”蔣青說到這一拍大腿,結果用力過猛自己疼的嘶了兩聲,“她和樓里一個姑娘給孟澤做了個局,下了些藥,結果發現那個孟澤,他不舉!” 婉寧的那藥是青樓里面慣用的助興藥,也沒多少傷身的成分,一般男的哪怕是喝的爛醉也都能成事兒,結果那個孟澤卻是從頭到尾軟趴趴,半點反應也沒有。 “天生的?”楊晏清挑眉。 蔣青當即擺手:“哪能??!那個和婉寧做局的姑娘從前就是孟澤的相好,之前孟澤雖說手頭不富裕,但是那方面還是沒問題的,現在倒是有錢了,結果卻不中用了!” “哦?的確有點意思……浪玸” 楊晏清思忖著,這樣的變化出現的實在過于巧合,但孟澤是個庶子,不占年長不占嫡系,就算是不能人道,又和當家主母扯得上什么關聯? 除非,他是代人受過,不僅如此,那個僥幸無事的人還得是當家主母的心頭rou。這樣一來,不僅是為了彌補還是封口,孟府的當家嫡母才有理由忍讓孟澤這個不受寵又無才能的庶子。 “只不過昨晚上喝醉酒,他說了句關于關于春闈的事,原話我還記得:‘那些個沒錢的窮光蛋也想……也想高中?癩蛤|蟆也想躍龍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窮酸樣子!’”蔣青學著那孟澤的語氣復述了一遍,轉而問楊晏清,“具體的事兒沒問出來,婉寧的意思是要不就做個套詐一詐。畢竟若是孟澤惹出些大事來,孟府那邊不好抹平,要是能果斷些放棄他的話,孟澤嘴里說不定能掏出些東西來?!?/br> 其實孟澤現在守口如瓶為的就是恣意妄為的生活,現下這種紙醉金迷被一些公子哥兒追捧的日子,比起之前在府里摳摳搜搜小心討生活的庶子處境實在是好太多。若是讓孟澤知道孟府不愿意再庇護或者忍讓他,那么慌亂之下從孟澤嘴里掏出的話就會更多。 做套可以,但是這做套也有做套的學問。 楊晏清的眼神一動,嘴角一勾就有了主意:“我記得,那刑部侍郎杜三言的嫡兄是個被家里婦人嬌寵慣了的,也算是京城紈绔公子哥兒里的翹楚?” 蔣青身為前京城紈绔,凡是煙柳巷子的??投寄苷f出個道道,當即點頭:“沒錯,而且脾氣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但是那杜二郎向來不去蘇夢齋,總說蘇夢齋的姑娘端得清高,還是姚芳樓里的姑娘放得開?!?/br> 蕭景赫因為蔣青這浪蕩話只皺眉。 楊晏清卻不甚在意,他雖說好男風,但是因為沈向柳的緣故,京城煙柳巷子的兩大青樓蘇夢齋與姚芳樓的明爭暗斗還是很了解的。 蘇夢齋走的是才女清倌的路子,樓里雖有賣身的姑娘,但是跟多的是賣藝不賣身,待到姑娘愿意了,有了日子,便是公開競買,半點不能強迫;姚芳樓卻是沒有那么多規矩,只要出得起銀兩,什么樣的姑娘都能進房。 男人大多就愛兩口,喜歡欲語還休,覺著吊著胃口吃進嘴里的更有滋味的便大肆吹捧蘇夢齋,沒那般耐心只想立馬快活的便揣著銀子去姚芳樓,都是逛窯子,面上卻到底免不了要貶低喜好不一的公子哥兒來提一提自己的氣勢。 楊晏清輕笑:“這倒不是什么事兒,畢竟你心上那位還沒離開京城的時候,這兩個樓里的頭牌都和他關系還不錯?!?/br> 蔣青本來眉飛色舞的表情瞬間萎靡下來,回想自己這兩天的名聲,耷拉著耳朵道:“要是阿柳回來了,嫂嫂你可得幫我解釋,最近京城說得我慌得很,萬一阿柳回來聽到,怕是得一鞭子抽死我?!?/br> “不用我解釋,他到時候要是回來,不出兩天,你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事,保管被姑娘們寫的詳詳細細半點不差的放在他桌子上?!睏铌糖逑訔壥捑昂盏倪@邊肩膀被他靠濕了,扭著身子想換地方。 蕭景赫索性將外袍脫掉,非得將人摟在懷里。 楊晏清無奈:“等會我看王爺還能脫幾件?!?/br> 蕭景赫不以為意道:“等會本王去泡了涼水來給先生降溫都行?!?/br> “這話要是被甘大夫聽到非得數落你?!睏铌糖鍍炑诺胤藗€白眼,甘大夫這么捂著他就是為了出汗,這人還想著給他降溫。 “……我還在這呢?!笔Y青無力地出聲,明明是三個人的談話,他怎么每次就莫名其妙自然而然被排除在外? “你接著說?!笔捑昂湛粗Y青的眼神十分嫌棄。 蔣青一懵:“我說什么?不是嫂嫂話沒說完嗎?” 蕭景赫一頓,低頭輕聲問:“先生剛說想給那孟澤下什么套?” 聽著表哥對楊大人說話時那比溫泉水還柔滑的聲調,再對比朝著自己時候的臭臉,蔣青的嘴角抽了抽。 “讓婉寧姑娘給姚芳樓的梅月娘知會一聲,就說想辦法讓杜二郎和那孟澤對上,事情能鬧多大就鬧多大,她們自然明白該怎么做?!睏铌糖逭f著抬手打了個哈欠,狀態眼看著又開始萎靡,許是藥效開始發揮,眼皮不住往下掉,長而濃密的眼睫顫抖著像是兩個小刷子勾著蕭景赫心頭的柔軟。 一生戎馬鐵血,前世又被困在皇宮汲汲營營的蕭景赫從來不知道,會存在這么一個人,身體的每一處,性格的每一分都恰到好處的長在他的心尖尖上。 “行,那嫂嫂你好好休息,我去給咱辦事!等阿柳回來嫂嫂記得幫我多說兩句好話??!” 蔣青的屁|股剛從椅子上抬起來,就聽楊晏清閉著眼睛輕飄飄道:“你別做出鐘情遇柳軒老板的模樣就是他最大的幫忙了,回頭他回來可是以男裝示人,你整得那么癡心一片,若是讓人懷疑他就是曾經那個遇柳軒的柳老板,屆時我們的麻煩都不小?!?/br> 蔣青的眼神一厲,沉默了半晌,語氣堅定地一抱拳:“多謝嫂嫂,辰安記下了?!?/br> 他的名聲向來不怎么樣,為了不與大哥爭奪世子之位,他之前本就沒少作踐自己的名聲,如今若是為了阿柳,哪怕是成為笑柄被全京城的人戳著后背數落,他更不會覺得有半點不甘不滿。 只是父親母親和大哥那邊總得替阿柳多說兩句,不然到時候萬一因為這個他們對阿柳不滿就不好了……要不直接推到表哥身上算了……反正父親也不敢直接拽著表哥問這種事…… 蔣青一邊往外走一邊思索著回家之后的話該怎么說,蕭景赫將懷里半睡半醒的人輕輕放躺下,將被子拉上來蓋住,坐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被子,表情逐漸變得平和而溫柔。 聽著楊晏清逐漸平緩悠長的呼吸聲,蕭景赫的眼神也逐漸放空。 如今距離春闈第一場不過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前世周國兵臨瓊州就是在春闈會試第三場結束后不久。瓊州刺史早在幾年前便與周國互相勾結,在周國兵臨城下之時竟然大開城門迎了周國進門,此后竟封|鎖|消|息沒有半點風聲傳入京中,待到蕭景赫收到消息,周國的精銳部隊早已經悄無聲息地穿過瓊州直接打上了云州。 短短十三天便占領了云州,集結人馬繞過青州靖北軍盤踞之地直切京城! 那時靖北軍由蔣青領軍鎮壓,軍中卻有不少含有異心的老將趁亂將蔣青格殺,接管了靖北軍,以支援青州的名義隨之北上,被早有準備虎視眈眈的蠻族趁虛而入直破青州,三股人馬前后將大慶七洲攪得戰火紛飛,蠻族所到之處更是燒殺劫掠寸草無生。 而蕭景赫記得很清楚,前世算計殺害蔣青蠱惑靖北軍的,就是此時還停留在京城的王、楊二位老將。 他必須要像個辦法釣出來站在他們身后算計的那只陰險狠毒的豺。如今顏修筠躲藏在眾多棋子之后,將自己包裹成一個對大慶奉獻一生的老臣,就如同李賢一般,天下人在沒有證據時不會信他會為了一己私欲做出貪|污受賄殘害忠良之事。 同樣的,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時,哪怕是楊晏清也不可能做到將與前朝余孽勾結妄圖滅國大慶這樣的滔天罪名扣在內閣閣老的頭上。 這些日子從楊晏清手里,蕭景赫學到最多的就是——永遠不要小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也永遠不要輕視民間百姓言論的重要性。 蕭景赫拍著被子的手緩緩停了下來,俯身撥開楊晏清額前的發絲,輕輕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個吻:“等到梅園的梅樹種好,先生也彈琴給本王聽好不好?” 想起前幾日搬動琴時不小心磕碰中掉出來的軟劍,蕭景赫的眼神在此時楊晏清看不見的地方陡然變得深沉而危險。 在兵器上他不可能有絲毫錯誤,那軟劍所造成的傷口,恰好就是與之前他追著楊晏清到京郊樹林時那一地尸體里面領頭黑衣人脖頸間傷口所吻合的兵刃,只是其余那些傷口怪異的尸體至今蕭景赫也沒能找到答案——也絕不會忘記尋找答案。 但凡兵刃,不管鍛造技術再強悍,冶煉溫度再高,出來的兵刃都絕對留有鍛造與淬水的痕跡,絕不會造成連脖頸骨骼被切斷都完美而光滑的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