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了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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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先生平日出門都有數名錦衣衛相護,今日孤身一人倒是沒有半點憂慮之色?!?/br> 楊晏清安然微笑:“有王爺在,不勝過數十護衛?” 蕭景赫聞言雖然知道是這人說好話,但表情還是控制不住的緩和下來,正要說什么,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自周遭襲來,心下一凜厲聲喝道:“什么人?出來!” 一聲極細的哨聲劃過,街道兩邊的房檐之上躍出數條暗色的人影,手持寒光飛掠而來。 這里已經是內城,不定時會有御林軍巡視,趕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堂而皇之刺殺朝廷一品大臣與一品親王,可謂膽大包天。 不論是死士還是殺手都不會在這種時候多費口舌,有條理地分成兩隊朝著楊晏清與蕭景赫直撲過來。 這些人的招式沒有武林中人的花哨,更沒有武學可言,有的只是最基礎簡單的劈砍刺挑,每一下都是朝著目標的要害直擊而去,目的只為奪人性命。 尋常錦衣衛碰到這些殺手尚且頭疼,但如今面對這些殺手的人是一身武藝自邊疆沙場血rou拼搏磨礪出來的蕭景赫,同樣一招一式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擊要害,出手果決狠辣的蕭景赫。 蕭景赫奪了其中一人的刀,縱身掠向后方,手腕一轉側劈過去削掉了那握著金剛爪朝著楊晏清襲擊的殺手三根手指,金剛爪頓時染了血哐當掉落在地上。 楊晏清后退一步微微后仰避開飛濺過來的血跡,在蕭景赫打斗的時候看似不經意地前后走動著,動作并不流暢,甚至有些磕絆,更多時候像是被殺手逼得逃命,原本用玉冠簪著的發絲也變得稍顯凌亂。 殺手本就講究的是一擊必中,纏斗越久越不利于他們,周遭放哨的暗樁再度吹響了哨笛,在急而短促的哨音中,那些黑衣蒙面只露出眼睛的殺手訓練有素地撤退,就連地上的尸體也一并抬走,來得突兀撤離得迅速,只留下地上的血跡與蕭景赫手中的那把長刀。 蕭景赫抬手細細端詳手里的刀,這刀刀身上不僅鑿出了放血的凹槽,凹槽兩側還分布著尖銳的倒刺,十分陰毒。 楊晏清走過來探頭一看,頗有些云淡風輕:“哦,他們啊,老熟人了?!?/br> 蕭景赫挑眉:“怎么?” 楊晏清:“這般的刺殺一個月沒有十回也有七回,就算是活捉了人也審不出什么,專門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組織,煩得很?!?/br> 細微的風被割裂的聲音傳入蕭景赫耳中,他側過頭,眸中寒芒大盛,隨手抽了身側楊晏清發冠的玉簪甩手射了出去。青色的流光裹挾著氣勁直直插入襲擊人的眉心,末端圓潤鈍鈍的玉簪在蕭景赫的手里竟成了一擊要人命的暗器。 蕭景赫迎上楊晏清的眼神,聳肩:“你說了不需要活口?!?/br> “我是不需要活口?!睏铌糖孱D了頓,撈起散落下來的發絲挽在耳后,“但我心疼我的發冠。上好的青玉,承惠三十兩銀子,多謝王爺?!?/br> “這么便宜?”蕭景赫脫口而出。 楊晏清聞言幽幽嘆了口氣:“王爺可知,三十兩銀子可供尋常百姓大半年的日常開銷?若是再窮苦些,省省更是能熬過一個冬天……靖北王府果然財大氣粗,怪不得王爺能養得起三萬云州叛軍?!?/br> “云州叛軍?云州起義反叛軍被靖北軍就地圍剿,此事皇上與眾臣皆知,先生何出此言?”蕭景赫表情冷淡,“更何況,當年云州叛軍不過一萬人,其中更非盡是青壯年,本王收來做什么?吃糧食?” 楊晏清點點頭,語調悠悠:“原來如此,當初我便心存疑慮,云州并非富庶之地,當地州官卻報上云州叛軍三萬,勢不可擋,如今看來當年詹王的確是一點活路都沒給云州的百姓留。前些年朝廷正亂,國庫空虛,撥去青州的軍餉都稍顯不足,王爺仁厚,想必王府是自掏荷包并著軍餉養了靖北軍這些年,后來更是加上云州的這批……” “怪不得文管家每日的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這些年各州不少老字號店鋪易了主卻不想著如何費心經營,倒像是只求有進益足矣。想來藺氏一族滿門清貴,并不怎么擅長這黃白經商之事罷?” 只是一句話便被楊宴清猜了一連串出來,蕭景赫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與他的警惕防備相比,楊晏清反而輕松許多,他抬手抖了抖柔軟寬大的袍袖露出白皙修長的手掌,十指纖長,只有指腹撫琴留下的薄繭。 “王爺怕我做什么?”楊晏清攤著手,笑得有些興味,“在下不過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又兩袖清風身無長物,做不到像今日這般買|兇|殺|人,能對王爺造成什么威脅呢?” “的確,我等武夫殺人還需握槍弄劍,而先生這樣的文人,卻最是擅長三言兩語挑撥他人為己所用,手中的毛筆縱然柔軟無鋒卻可殺人于千里之外?!笔捑昂丈钌羁戳搜蹢铌糖?,眼神漠然,“本王一人可殺數千敵軍,而先生若想,幾念之間便可算得萬人性命?!?/br> “如此本事,先生難道不該被本王提防警惕?” “至于身無長物……呵,誰又能知道,今日本王買的賬,是不是出了遇柳軒的賬面進了先生的荷包?” 蕭景赫說罷,也不再看楊晏清,朝向舉著火把往這邊巡視而來的御林軍走去。 * 作者有話要說: 他說他手無縛雞之力還窮,嗯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婷 66瓶 家里其實沒什么存貨了,但是這個小可愛給的太多了……屈服.gif 今天和閨蜜翻答案之書,我問帝師能不能夾子前一千收,答案之書讓我想開點 行吧qaq 第10章 交頸 當晚,楊晏清剛脫下外袍,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忽遠忽近還夾雜著婢女小廝時不時倒抽冷氣的聲音。 沒打算管,楊晏清點了火燭懶懶倚在貴妃榻上翻著手里的話本,結果沒看兩頁,外面的聲音從噼里啪啦打落葉的聲音變成了長棍打在地面發出的砰砰聲。 楊晏清打開窗戶盯著院子那一邊長出的樹木被粗暴的打晃,無助而認命地抖落所剩無幾的葉子,又抬頭看看高懸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這大半夜的蕭景赫是發什么瘋?剛才沒打夠? …… 楊晏清披著外袍出來的時候見婢女小廝都遠遠的候在演武場外,見楊晏清過來齊齊低頭噤聲讓出一條道。 楊晏清穿過圍墻的拱形門走過去,見文奕朗正面帶擔憂的站在演武場邊上,問道:“這是在做甚?” 文奕朗見到楊晏清,先是肌rou緊繃了一下,隨即低聲道:“敢問少君,今日與王爺出門可發生了什么?” “哦?”楊晏清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了一個輕輕上揚的聲調。 文奕朗無法,只得解釋道:“王爺見血之后會有一些……躁熱,不過倒也無妨,若不是沙場對戰,待王爺發泄之后便無事了?!?/br> 其實這件事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私密事,在軍中有些眼線的大多都清楚蕭景赫的這個毛病,于此同時也傳出了靖北王蕭景赫染血暴戾,冷傲孤僻的傳言——身為靖北軍的主帥,除了蔣青這個副將以及少時親自撿回軍營的文奕朗,幾乎沒有人能夠靠近蕭景赫身側。 楊晏清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卻沒想到會這般嚴重。 今日的確是見血死了人,比起沙場殘酷卻十分不值一提,但竟然仍舊能夠勾起蕭景赫反常的情緒,再聯想從成親到現在蕭景赫一直有意避開與自己肌膚接觸,以及幾次他故意趁其不備湊過時蕭景赫的反應,楊晏清上挑的丹鳳眼微微瞇起。 這種癥狀,可不像是先天胎中帶出,反倒更像是…… 楊晏清站在演武場邊緣注視在演武場上發泄般揮刀的男人,那每一劈每一斬都仿佛帶著無從發泄的暴戾與憤怒, “少君??!”文奕朗見楊晏清竟朝著演武場中心走,驚嚇之余伸手去攔卻沒能攔住。 往前走了兩步之后就已經感受到蕭景赫近在咫尺的刀氣,文奕朗沒辦法只得后退回邊緣皺著眉擔憂地看向場內,同時回頭吩咐婢女立即去叫大夫在外面候著。 楊晏清當然能感覺得到那凌厲冰冷的刀氣,如同冬日里最凜冽的寒風灌進寬大的袍袖里刺骨的寒意針扎似的逼進每一寸肌膚。 他的步履不急不緩,每一步都踩的極穩,只有楊晏清自己知道,袍袖下的手臂上已經因為這種危險的戰栗感而寒毛乍起,不是因為懼怕,而是興奮。 今日的見血雖然令蕭景赫心頭躁郁卻還不至于失去理智,刀柄在男人手中挽出刀花,蕭景赫自楊晏清開始接近之時便注意到這人,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猛獸玩弄獵物般的笑,瞬間止住身形橫刀直直朝著楊晏清劈過去! 寒光劃過,一縷烏黑的發絲晃晃悠悠著飄落在地,將軍的刀尖直直抵著書生的眉心,銳利的鋒芒在書生的眉心刺出傷口,一滴血珠自傷口處慢慢凝聚溢出,墜在眉心遲遲不肯滑落。 比起遇柳軒的柳老板,或是京城里的各大美人,甚至是蕭景赫,楊晏清單論五官姿容來看絕不算得上是美人,但就是這樣一張平素看起來寡淡無味的臉,笑起來就像是一瞬間五官都活了起來。 現下染了血,那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仿佛被揭開了朦朧的面紗,眼尾上挑的弧度冷艷譏誚,不似尋常鳳眼的端莊,反而更像是云端之上漠視眾生的神神鳥鳳凰,帶著令人難以直視的攻擊性。 蕭景赫想起不知從哪里看到的有關丹鳳眼的描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楊宴清,完美詮釋了那句“目如鳳凰,必定高官1”。 他不再對那鐵銹腥氣感到惡心厭惡,心中的燥動卻更加炙熱難當。 楊宴清抬手,蔥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了蕭景赫的刀刃,走到了蕭景赫的面前,嗔道:“吵死了,王爺知不知道明日你我二人都是要早起上朝的?” 二人成親已過半月,闊別朝堂依舊的帝師大人明日也該回去點卯了。 蕭景赫的視線停留在楊晏清眉心的那抹紅色上,抿著唇收回長刀,握著刀柄在身側一壓,木質的刀柄竟硬生生入地三分將長刀立住。 他看得到眼前的書生在說什么,但那聲音卻好像并沒有傳入他的耳朵里。蕭景赫抬手蹭掉楊晏清眉心的那抹紅色,手指指腹摩挲著暈開帶著腥氣的魅色,低聲道:“本王從來不知道,先生染了血竟會這般好看?!?/br> 蕭景赫頓覺成親當日身穿嫁衣的楊晏清在記憶里已經模糊,那時的楊晏清雖然一身火紅,卻只讓人看得到矜貴肅然,玩味算計。 難道要弄傷他才能看到這般的美景?若是砍下他的翅膀,打傷他的骨頭,染了血,逼出淚,又將會是怎樣的美艷魅色? 他想看到更多,更多…… 楊晏清敏銳地感覺到蕭景赫身周氣息陡然變化,那種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森冷讓他心下一凜。 然而他并沒有退縮,反而上前一步幾乎是與蕭景赫臉頰相抵,兩人只隔著一道縫隙,呼吸交纏又肌膚分離。 “王爺在想什么?” 楊晏清的聲音極輕極淡,疑問的尾調微微上揚如同鉤子般勾上了蕭景赫的魂。 蕭景赫冷笑,拋卻了所有的壓抑遲疑,抬臂將楊晏清按進了自己的懷里,火熱的手掌插入楊晏清的發絲掌控住懷中人的后頸,帶著厚繭的指腹摩挲著手下細膩的肌膚。 他的眸子里燃燒著烈火,卻不讓懷中人看見。 “本王在想,少君前幾日提出的要求本王并非不能準允,只是少君給出的籌碼太輕了些。本王素來不喜吃虧,想要這一半的靖北王府,少君可得以身相許才算等價?!?/br> 蕭景赫比楊晏清要高出半個頭,此時他的下巴恰好貼在楊晏清的耳跡,聲音喑啞低沉:“不知少君如何看待圓房之事?” 楊晏清的手指點著蕭景赫的心臟,緩緩上移到男人的脖側,喉結,最后輕輕勾了勾蕭景赫的下頜,似笑非笑:“結契成親,寤寐之思,本就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在下擔心王爺……”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下滑到蕭景赫的腰帶處,向外一勾,眼神玩味。 “可行否?” *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曾國藩《冰鑒注評》 我真沒開車,這好純潔的,就抱了一下!但我必須要說,先生別擔心!王爺行的!他很可以的! 第11章 布局 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被人質疑行不行,更別提質疑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懷里。 蕭景赫當然也不能,他微微低下頭,挺翹的鼻觸碰到楊晏清的耳廓,又一次看到了楊晏清耳垂上那顆小痣,很近,很近。 但這樣的距離還不夠,還想……更近一些。 “試試看?” 楊晏清被身后男人強勢又霸道地壓在懷里,抑制住想要反抗的本能,放軟身子緩緩靠在蕭景赫的胸前:“試試?那……王爺和多少美人試過?” “本王可不像少君,有這么個吃花酒的嗜好?!笔捑昂詹粷M道,“至于本王的后宅事,少君嫁入王府半個月,想必已然查的比本王自己還要清楚吧?” “這倒是?!睏铌糖遒澩狞c頭,“不過……” 話說一半,突然一陣飛禽拍打翅膀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不像是尋常信鴿能發出的聲音,且比起信鴿更要來的迅猛,短短幾息時間,一只顏色幾乎融入夜色的猛禽便飛至兩人頭頂盤旋不下。 楊晏清的臉色變了變,一把推開蕭景赫抬手將那鷹隼招下來,取了綁在鷹隼腳上紙條并未展開閱看,而是對蕭景赫道:“王爺,天色已晚,還是早些歇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