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本事見長
最好先想想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聞言,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從她腦海里蹦出來。 她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出門了,也不記得意識消散前到底說了什么話。 肯定是醉暈過去直接睡著了,要不然她怎么一點畫面都想不起來?對,大概率是這樣。 心里得出定論后,董昭月不由想到,她都睡死了他還那樣占她便宜,真是個十足的大變態! 她越想越氣,剛想抬眼瞪他,再狠狠扇他一個巴掌,結果手還沒抬起來,腦子里又飄進一個清晰的畫面。 “不想睡了?” “想?!?/br> “那你在干什么?” “難受……” “要這樣?” “嗯?!?/br> 她搖著屁股往后蹭他的畫面迅速清晰起來,女孩微張紅唇,一臉呆滯住的模樣,剛剛的氣勢嗖地一秒沒了:“我才沒想那樣做,一定是酒有問題……” “酒能有什么問題?” 陸聿森早就摸清她的脾性了,語氣帶著淡淡的譏笑:“寶貝,你酒后翻臉不認賬的本事見長啊?!?/br> “沒人會把酒后胡言當真,你就是在趁機欺負我?!?/br> “酒后胡言?我看分明就是真心話?!毕肫鹉橙说膸拙淠剜?,男人那抹譏笑消去,眼里附上說不清的意味。 瞧他那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想想都知道她有多丟人了。 “醉話才不算數……”董昭月臉色漲得發紅,明明丟人死了,還硬著頭皮在這找回面子。 陸聿森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你以前也說過這話,后來還不是……”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龐大的臥室里一片靜謐。 最終還是她先翻身下床,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地上滿是脫落的衣物,光看著都知道昨晚有多激烈和yin蕩。 可能是視覺太過讓人浮想聯翩,她的xiaoxue居然條件反射般開始流出水液…… 董昭月夾緊光裸的大腿,假裝無事般走向衛生間。 腳丫剛邁出去一步,就踹到了一只皮質柔軟的東西,她低頭一看,原來是昨天背的那只包包,拉鏈口不知什么時候被拉開了,里面的小物品散落一地。 她包里的東西不多,哪樣不見一看便知。 察覺到某樣東西憑空消失后,她莫名回頭看向身后,兩人默契般對上了視線,又默契般一一看向床頭——她藏在包里的黑色禮物盒正穩穩當當擺在那里。 董昭月顧不上追究他埋入她一整晚的混蛋事了,也顧不上丟不丟人了,此時此刻只想把東西搶回來。 可惜男人快她一步,在她過去之前將東西納入掌心。 禮物盒被輕輕打開,深灰色的絲絨布上,靜靜躺著一枚淺灰色的領帶夾。 陸聿森輕輕拿起來,長條形的小銀塊沒有多余的裝飾,和那些專門定制的領帶夾相比,手里這一個相當簡約。 平滑的銀面上似乎刻了字,他挑眉,微微轉動指間之物,明亮的晨光下,反射的銀光將三個凹進去的字母襯得閃閃發光。 他勾起嘴角,還沒來得及多看,面上忽而撲來一陣香風,下一秒,胸膛上便多了一份熟悉的重量。 “你個小偷,把東西還給我?!彼龘渖先?,聲音帶著氣急。 “一早起來又是當混蛋又是當小偷的,就不能當點好聽的?” “又不是送給你的,你快點還給我?!倍言吕^續抬高手,想把東西搶回來。 陸聿森按住她,把領帶夾那三個字母亮在她眼前,勾唇道:“不是送給我的你刻我名字干什么?!?/br> “難道世界上名字大寫是LYS的人就你一個?”她的耳尖冒出羞恥的粉紅,顯得更氣急敗壞了。 “這話確實很有道理,但某人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彼Ц呤植蛔屗龘?,又笑了一聲。 “我、我說什么了……?”昨晚的事她空白了一大片,聽聞他的話,莫名有點心虛。 “讓我想想?!标戫采鹧b思考地挲手里的領帶夾,姿態懶散。 ”你說——”他慢慢地貼近她的鼻子,語氣戲謔,“你不小心把自己最喜歡的人惹生氣了,打算用這個賠罪,還一個勁兒地抱著他要親親,親了還不夠,你還一個勁兒地喊他老——唔?!?/br> 他還沒說完,嘴唇便被柔軟的掌心猛地覆住了。 “你騙人!我才沒那么說?!?/br> “我騙人?那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說了什么?”說話間,男人抬起一只掌心覆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捏動起來。 陸聿森雖然不指望她能全部想起,但還是隱隱期待她能想起自己那幾句呢喃,別再天天把“討厭他”“恨他”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就算說了什么,她也不想回憶讓自己尷尬的事。 僵持間,男人的手掌已從她腰際跑到她屁股上輕輕撫著。董昭月將唇一抿,趕忙拍開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 “我什么也沒說,你愛要就要吧,反正也不值錢?!?/br> 行,想不起來就算了,男人帶著笑意點了下頭:“嗯,我很喜歡?!?/br> 她的借口真的很拙劣,可身后的人卻沒有戳破她,傳來的語氣很是認真,像是她真的撿回來一個垃圾,他也會當作珍寶。 董昭月握緊手心,帶著愈加guntang的臉蛋踏進衛生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沒再搭理他。 欣賞手里的東西好一會兒之后,男人從床上下來穿戴整齊,將那枚領帶夾輕輕別在自己的領帶上。 她把衛生間的門鎖了,他只能去套房的另一間臥室洗漱。 路過客廳的時候,那一大片被染紅的白色羊毛地毯很是顯眼,他走過去把地毯上的酒瓶撿起來,瓶里還存留一些酒液,在空氣中散發著神秘的味道。 他頓了一下,拿起瓶子細聞了幾秒,濃郁的酒香里,混雜著類似迷暈香和催情香的味道,即使味道很淡,但他還是聞了出來。 昨晚周越深一臉饜足地從會客廳邊的小休息室出來時,身上就帶著這種味道。 陸聿森沒有刻意去記這種香味,但他昨晚聞了幾個小時,一時也很難忘掉。 他垂睨看向地毯,鋪在客廳的毯子很大一塊,按理說,她昨晚醉成那樣應該喝了很多,就算酒瓶倒了,也不至于一大半毯子都被浸濕。 現在看來…… 陸聿森慢慢看向那瓶酒,原來她說酒有問題,確實不假。 他把酒瓶放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像是早已預料到他會打過去一樣,不僅電話接通迅速,關懷的語氣還帶著促狹:“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br>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屑于做下藥這種事?” “殺人我都干過,下點藥算什么,說得好像你很清白一樣?!?/br> 陸聿森面無表情:“你最好給我個解釋?!?/br> “行了,一點聽話水而已,送給你享福呢?!?/br> 那邊氣壓驟減,周越深不以為然地繼續道:“怎么,效果不好?里面還加了一批新到的龍涎香,千金難買呢?!?/br> 龍涎香在古代被視為一種春藥,它的香味堪比麝香,能使人性欲高漲,具有催情效果。 古代春藥并非真的會催情,且在科學知識更豐富的現代,龍涎香更多被用在香水制作,但在某些地方,它也是某種聽話水的成分之一。 陸聿森是在某個飯局上知道這種香的,一群有家室的男人在飯桌上摟著各種小姐,大談特談自己用了這種香后如何在女人身上欲仙欲死。 當時還有人送了他一盒,他收下后就讓聞璋扔掉了,因此剛剛聞到那種香味時他壓根沒聯想到聽話水。 難怪她昨晚濕成那樣,做完后還一臉難受地蹭他。 想到這里,陸聿森語氣寒冷:“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想起昨晚在牌桌上看到的畫面,周越深笑了聲:“道謝就不用了,我只是覺得,你的小女朋友看起來和你有點不對付,看在合作的份上好心幫你一把罷了?!?/br> “畢竟拿了你那么多錢,不全心全意幫你我良心不安啊?!?/br> 博彩這塊大蛋糕,沒有人甘心錯過,何況是黑色地帶的人。 這里的政府對于黑幫集團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皮球也就踢到了周越深面前。 生意要長虹,黑白兩道都得有人保駕護航。 周越深要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也就不能在五年前輕而易舉地踹掉同父異母的四個兄弟姐妹,把自己唯一的親meimei送上賭城唯一繼承人的位子。 他和陸聿森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者,對方代表身后的幫會坐鎮賭城,幫他均衡勢力,而他承諾對方賭場每年10%的收益。 幾天前,對方親自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今年的收益一分不拿,讓自己幫他一件事,周越深還以為他要辦什么正事,居然甘愿放棄這么一大筆錢,直到昨天才知道這件正事是為了哄女人開心。 陸聿森放棄的那部分收益比昨晚那張支票還要高上幾十倍,橫豎不是周越深自己虧錢,看在白得了這么多好處的份上,他也就索性幫人幫到底了。 周越深繼續道:“難道她昨晚沒有對你言聽計從?不會吧,佑佑以前也喜歡和我作對,為了氣我還一天換一個野男人,給她多喂幾次就學會變乖了?!?/br> 陸聿森確實很喜歡她昨晚的可愛模樣,但她平時再怎么和他鬧,他也從來沒想過對她用那種藥。 他眼睨泛上冷意,陰戾道:“你怎么調教你妹跟我沒關系,但你最好對她放尊重點,少把那些下三濫的路子用在她身上?!?/br> “嘖,看來是我吃力不討好了?!敝茉缴钶p笑了聲。 “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豈有不回禮的道理?”男人一改陰戾,滿臉嘲諷,“你說,要是周天佑知道她最愛的老爹是被自己的同胞哥哥弄死的,會怎么樣?” “你敢?!敝茉缴钜桓妮p佻,陰沉的聲音充滿了警告。 “放心,一定不讓你失望?!蹦腥艘绯鲆宦暡恍嫉男?,直接掛了電話。 剛放下手機,對方又急切地撥了回來,陸聿森任由手機響著,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