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到底誰欺負誰
不知道董昭年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自從他發現她和陸聿森有染之后,董昭年時不時就帶她去參加以前不愿去的聚會,還有意無意地給她介紹有為的青年。 夜幕降臨,聚會的場地星閃一片,燈光照耀著走廊、草地和水池,將整個場地點綴得如同仙境。 悠揚的音樂穿越在人群間,傳遞到每個角落。 董昭月摟著董昭年的手,跟隨他走到兩位男人面前。 “喲,稀客啊昭年,以前喊你來你都不來,今天怎么轉性了,來來來,罰你一杯?!币晃荒腥四眠^侍者盤里的香檳遞給他,打趣道。 董昭年笑了笑沒說話,接過酒一口喝下。 “這位是meimei吧,長得可真水靈?!?/br> “謝謝?!倍言碌Φ?。 “他是我的好朋友,叫秦思明,旁邊這位是他的弟弟,叫秦思譽?!倍涯贽D頭給她介紹道。 “叫我思明哥就好,我比你哥還大兩歲呢,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同歲吧,你喊他全名就行?!鼻厮济鞴Φ?。 “好,思明哥?!倍言聫那厮济鞯哪樕弦崎_,轉而看向比他更年輕的面孔,“你好?!?/br> “你好?!鼻厮甲u笑了一下,他身高體長,長得很俊朗干凈,動作舉止之間有一股明事理的書生味。 “我和思明還有點事要談,你要是嫌我們的話題無聊的話,那你和思譽兩個人聊聊?”董昭年松開她的手,詢問道。 “我……”董昭月面上不顯,其實有點煩的。 她都跟董昭年說過她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了,偏偏他還要拉自己來這里,說什么多認識幾個也沒關系。 “哎對對對,你們大學生更有共同話題嘛,思譽,好好照顧人家小meimei?!鼻厮济髋呐牡艿艿募绨?,順勢把手摟在董昭年肩上將人拖走了。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最后還是秦思譽先開口了,“咳,要不去那邊轉轉?” “好?!彼c了點頭,走在他肩旁。 秦思譽不動聲色打量身邊的女孩,她今天穿了一條淡綠色的旗袍魚尾裙,五官精致氣質出眾,加上腦后一抹微卷長發,整個人像幅水墨畫一樣富含靈氣。 走動間她的裙擺劃過他的褲管,男人蜷了蜷自己的手指,主動開口道:“你喜歡聽搖滾音樂嗎?” “還好,怎么了?” “我們學校的搖滾樂隊下周有一場公益表演,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捧個場,那里的小朋友都很有愛的?!?/br> “你、你玩搖滾?”董昭月語氣有點詫異,她看不出來他長得這么端正雋雅,實際上也有個狂野的內心。 “對,我玩架子鼓的?!彼α艘宦?,接過侍者盤里的橙汁遞給她,“你是不是覺得很詭異,我看起來不像玩搖滾的樣子?!?/br> 董昭月接過橙汁喝了一口,尷尬地笑了一聲,“確實?!?/br> 華麗的水池里養著各種各樣的游魚,兩人走到水池邊一邊吹著晚風一邊聊了起來。 他們從興趣愛好聊到喜歡的漫畫,又從漫畫聊到冷笑話。 “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鼻厮甲u掃了眼她的臉蛋說道。 “有一天大象和小白兔一起拉粑粑,大象問小白兔你掉不掉毛,小白兔說不掉,大象就用小白兔擦了屁股。第二天大象和小松鼠一起拉粑粑,大象問小松鼠你掉不掉毛,小松鼠說我就是昨天的小白兔?!?/br> “哈哈哈哈哈?!甭犕旰笏查g捂住嘴巴,輕輕笑了出來。 “你有開心一點了嗎?!彼p聲問道。 “咳?!倍言乱姓松碜?,神色有點不自然,“你怎么看出我不開心的?!?/br> “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鼻厮甲u朝她笑了笑。 “那,謝謝你的冷笑話?!?/br> “不用謝,這是一個小朋友分享給我的,你謝他吧?!?/br> 一杯橙汁進肚后,她有點想上廁所,于是董昭月看向他,“告別一下,我去趟衛生間?!?/br> “我陪你吧?!?/br> “不用了?!?/br> “好吧?!?/br> 夜晚的晚風有點涼,董昭月穿過室外的花廊后,朝室內的衛生間方向走去。 走上臺階轉了個路口后,她踩著高跟鞋踏上鋪滿地毯的長廊,剛走出兩步,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女士衛生間的門口,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靠在走廊的窗前把玩手里的打火機,看樣子在等人。 她猶豫了一下,轉身想走,結果尖細的高跟鞋鞋跟被地毯的不明顯破口勾住了,她一時動不了。 董昭月又使勁地動了幾下,結果地毯的絲線越纏越多,她想彎腰用手弄出來,但旗袍魚尾的設計讓她有點難以下蹲。 她剛想使勁彎腰,衛生間門口走出來一位紅裙子波浪卷的女人。 “聿森哥哥,我好了,走吧?!奔旧焐纤氖终f道。 “嗯?!标戫采掌鸫蚧饳C,淡淡應了一聲。 董昭月用余光注意他們往這邊走的身影,直起身來往地毯邊沿靠了一下,給他們讓出前進的空間。 “董小姐?好巧啊,你也在這里?!甭愤^的時候,季莎頓住腳步朝她打了一聲招呼。 “嗯?!彼瓜卵酆煻⒅靥?,微微點了下頭。 “你怎么了,是不是高跟鞋被勾住了?” 季莎朝她腳上掃了一眼,隨即看向身邊的男人道:“聿森哥哥,你幫這位小meimei弄一下鞋跟唄,人家穿著裙子不好蹲下?!?/br> 從剛才一路走過來,陸聿森都沒分她一個眼神,現下更是當沒看見她人一樣,“你還指使上我了?” “我——”季莎看他表情淡淡的樣子,想開口解釋。 “不需要?!倍言轮苯娱_口拒絕了。 “那……好吧,下次見?!奔旧瘬е^續前進。 “昭月,你怎么這么久,我過來找你了?!遍L廊另一個微遠的路口處,傳來了秦思譽的聲音。 聞言,陸聿森輕輕地嗤了一聲,他將手臂從季莎手里拿出來,“你先過去,等會兒我再去找你?!?/br> 說完,他直接轉頭走向還卡在原地的女孩。 董昭月看他走向自己,想后退一步,結果被地毯止住了動作,她語氣微冷:“我說了不需要!” 男人沒理她的話,直接在她面前單膝跪下,想伸手幫她弄出被纏住的鞋跟。 他手還沒碰上,她控制不住情緒又喊了一句:“滾開,別碰我!” 她一想到他這雙手殺了承載很多溫暖記憶的小野兔,心里就一陣惡心和犯寒。 陸聿森眼簾半闔,自嘲地笑了一聲,沒管她的話直接上手幫她弄了出來。 他還沒站起來,她就像嫌臟一樣光著腳丫踏了出去,將他碰過的高跟鞋扔在原地。 她雙眼閃著淚光,扣著指尖走向秦思譽。 “??!”還沒走出兩步,陸聿森一手勾起她的鞋,快速走上來打橫抱起她,徑直跨上了一旁通往二樓的樓梯。 余下的季莎和走過來的秦思譽兩人面面相覷,都沒說話。 “放開??!我說了別碰!”她瘋狂掙扎起來,抬手往他胸膛上打,“給我松開!不準拿你的臟手碰我!” 他深呼吸一口氣,心里泛起說不出的滋味,快步走向二樓的空房把人抱了進去。 “啪?!彼阉龎涸陂T后,董昭月又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眼尾滾出大顆的淚珠。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把她的兩只手腕一手抵在她頭頂,“你他媽扇上癮了?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以至于你對我這么囂張?” “那你有本事就離我遠點啊?!彼t著眼睛瞪向他,“未婚妻還在樓下,陸總也敢這樣當面糾纏前炮友,不怕她傷心嗎?” “糾纏?”他笑了一聲,碎發下的淚痣泛著冷光,“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魅力四射,換了誰都會被你迷倒?” “那你現在在干嘛?”她擰唇問道。 “聯系方式全給我拉黑了,當然是找來你當面問罪?!?/br> 他另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語氣極度寒冷:“給我下了藥,又動了我電腦,最后給我扔下一堆破事自己拍屁股走人,董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他手上加大了力度,像是要把她掐死在這里。 董昭月有點微微呼吸不上來,她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有本事敢做就敢當,是你們不配合司法部的調查,不、不知悔改……” “你還給我正義上了?”陸聿森語氣陰戾,轉了下拇指上的扳指,“還是說你在替你哥教訓我?” 因為她泄露的那幾封內部郵件,路生制藥不僅要應下罪名,還得支付幾十億美元的罰款,雖說陸氏集團不缺醫藥這條產業,但也受了極大的打擊,畢竟路生制藥帶來的利潤占據了陸氏集團的收入大頭。 而且,在最后的判決下來之前,他還得找出幾個替罪羊,不然該進牢里吃冷飯的就是姓陸的,他還真是謝謝她送給他的分手禮了。 看她不回答,陸聿森徹底放開她,她整個人一軟,忍不住用手撐住后面的門板。 陸聿森垂下眼簾冷冷地看她,“你,加上你哥,就像我前幾天在酒吧說的,給我乖乖等著?!?/br> “你殺了小野兔,是不是?”她收緊手掌,骨節泛白。 “別說小野兔了,我現在就能弄死你這種敢出賣我的人?!彼土艘宦?,單膝跪下摸上她的腳腕,打算用袖口幫她擦凈腳底。 “忘了說,上一個出賣我的人已經被扔進海里喂了鯊魚,董小姐想要哪種死法?” 男人溫熱的大手貼著她腳腕,舒涼的西裝布料劃過她腳板,她動了一下,又被死死按住。 “是想被整個兒喂鯊魚,還是被大卸八塊扔蛇堆里喂蟒蛇?” 他擦凈后,拿過一旁的高跟鞋幫她穿上,然后抬起她另一只腳重復剛才的動作。 “哦,不對,忘記董小姐怕蛇了,要不還是被我cao死在床上吧,在高潮失去意識之際被我cao死,這樣最輕松最體面,你說是不是?” “你為什么老是來欺負我?!彼鋭又t唇,語氣帶著點哭咽和委屈。 陸聿森幫她穿好鞋站起來后,看見她又紅了眼睛,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心里有點煩躁。 他的手不聽使喚地想幫她擦掉淚珠,可還沒碰上又清醒地頓了下來,聲音有點?。骸岸言?,我們到底誰欺負誰?!?/br> 她甩了他,背叛了他,還扇了他好多個巴掌,他到現在都沒做什么真正傷害她的事,他對她夠仁慈了。 她居然還說他欺負她,她應該謝謝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