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65節
陳玉鳳早晨給自己買了輛嶄新的三輪車,專門稱了十斤黃辣丁,盛了水,用個大盆養在門前,客人們一來正好能看見,于是每來一桌客人都要點,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只剩下兩斤了,怕吃完了沒得招待李嘉德,陳玉鳳忙把它們挪到了后面。 話說,昨天徐師長生氣之后拂袖而去。 陳玉鳳以為今天是馬琳單獨請客,他不會來。 不過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正在后面教甜甜和蜜蜜讀古詩,徐師長居然單獨一個人來了,進門就問:“小陳,王果果同志在嗎?” 他這稱呼倒是換的很快。 王果果和周雅芳為了找一些好食材,下午兩點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陳玉鳳出來,說:“我婆婆不在,徐師長您有事?” 徐師長手提一只半舊,卻干干凈凈的旅行包,因為王果果不在,似乎挺有些遺憾,但既然東西已經提來了,也不好再帶走,放在桌子上,雙手將包輕拍了拍,才說:“這是當年我從王阿瞇同志家整理出來的一些物品,以及我母親曾經準備送給她的東西,我留了它很多年,想親手交給她的,你是她兒媳婦,既然她不在,你接了吧,等她回來轉交給她?!?/br> 話說,王果果當年雖然逃了,但家還在。 家里當然有她的,有全家人遺留下來的物品。 雖都是好友,但馬琳因為恨王果果,并沒有幫她收拾,保留。 徐師長這人倒是重情重義,王果果的舊物,他居然能幫忙保存三十年。 見徐師長要走,陳玉鳳說:“要不您等會兒,我婆婆馬上就回來,您親手把東西交給她?” “不用了,只要她在這兒,你轉交也是一樣的?!毙鞄熼L說著,轉身出門了。 而這時王果果騎著嶄新的三輪車,買了半筐菜,跟周雅芳一起說說笑笑的,剛回來了。 正好碰上徐師長從酒店出來。 “徐干部您好,對了,我現在該叫您徐師長吧?!蓖豕χf。 “王阿瞇同志你好,對了,你現在叫王果果!”徐師長也笑著說。 陳玉鳳是在窗戶里頭的,此時還沒上班嘛,蜜蜜和甜甜都可以到前面來,還是眼尖的蜜蜜,搖著mama的大腿說:“mama快看,在公交車上撒謊的阿姨,我認識她?!?/br> 話說,當年下放的女同志里頭,有個叫王琴的,不但原來喜歡搞投機,而且轉業的時候還拿丈夫的腿斷了造謠,讓張艷麗幫她找馬琳,提前搞轉業。 她目前應該已經轉業了,所以穿的便裝。 此時一副漫不經心,從酒店門前經過的樣子,但一看就是來湊熱鬧的。 湊點熱鬧,她就可以去師級家屬樓那邊跟家屬們聊天,散播。 而聊八卦,聊事非,不正是攀關系的好辦法? 看她一臉驚愕的望著王果果,陳玉鳳就估計,稀奇沒看到,她還大受打擊了。 畢竟王果果燙的大波浪,人很年青,窄腰的白襯衣黑褲子,蹬著三輪車,那叫一個順溜。 其實這樣最好,陳玉鳳開的是酒樓,不是馬戲團,就該讓那些好看熱鬧,喜歡嚼舌根,散播閑言閑非的人受些打擊。 非但徐師長和王果果之間沒熱鬧可看,要是今天馬琳真能搞定故意欺負人的李嘉德,就證明這些年少時的伙伴,解開了曾經的誤會,如今雖然在不同的崗位上,但人家都在努力工作。 而且心中只有工作。 那不正好,生生急死她們? 第46章 錢包護照 但王琴的熱鬧白看了,王果果騎著自行車從徐師長身邊繞過,進了后堂。 而徐師長在打了個招呼之后,也走了。 王琴最受打擊的是,因為城市生活好,有錢難買老來瘦,同樣四十多歲的年齡,她胖的不成樣子了,可王果果高挑,清瘦,骨骼也沒有變形,比她好了太多。 而且她跟張愛霞姊妹一樣,屬于喜歡化點妝的,也向來覺得化了妝更好看。 此時看人王果果高高瘦瘦,也不化妝,但皮膚白啊,一白遮百丑,一樣的年齡,人家比自己年青太多。 她本來準備了現在最流行的大寶sod蜜和飄柔來道歉的,甚至想好了要怎么教農村老太太用大寶,用飄柔。 但一看人王果果如今的樣子,啥也沒說,那倆樣東西,自己拿回去用了。 當然,招呼也沒打,門也沒進她就走了。 再說酒樓里,此時還沒上客,王果果聽說徐勇義居然整理了自家的舊物給她,洗了把手,打開行李袋,要看看都有些什么。 面對曾經的舊物,人難免會觸景生情,但有倆孫女圍著,王果果總還能穩得住自己,拉開拉璉看到第一樣東西,她頓時一喜:“這是我的馬鞭呀?!?/br> 甜甜和蜜蜜揚起頭,好奇的問:“奶奶你還會騎馬?” 王果果把馬鞭表面皴裂的皮搓開,給倆丫頭看:“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 倆丫頭哪知道。 “這是金子,我們那邊姑娘更金貴,我的馬鞭表面是皮,里面是裹金,我倆弟弟可只有木頭柄?!蓖豕f著,啪的甩一聲馬鞭,又說:“這東西給你倆留著,誰考的大學好,奶奶就給誰?!?/br> 蜜蜜迫不及待搶過來了,甩到空中,只聽啪的一聲,它居然真的會響。 又遞給jiejie,她想讓jiejie也啪一下,但是甜甜手勁兒小,打不出聲響來。 甜甜丟了馬鞭,撲mama懷里了:“扎的手痛?!瘪R鞭嘛,皮是糙的,確實扎手。 陳玉鳳心說看不出來啊,婆婆居然是個大家閨秀。 再下面是個方方正正的丹麥曲奇餅干盒,王果果呼吸一滯,因為這明顯不是自己家的東西。 顯然,這是徐師長母親送給她的。 她捧了起來,搖著有點重,一把掰開,和周雅芳倆頓時給嚇了一跳,周雅芳給嚇的聲音發顫:“親家母,這里面咋全是黑乎乎的東西?!?/br> 里面有一副手鐲,上面纏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黑線,然后是一個項圈,上面也纏著密密麻麻的黑線,居然是兩樣首飾,但因為用黑線纏著,顯得滲人,讓人頭皮發毛。 王果果把它遞給陳玉鳳,她接過來掂了掂,頓時說:“好沉?!?/br> 最下面有兩封信,王果果拆開上面一封,字跡格外娟秀,迎頭第一句:阿瞇,見信就買票,來首都,我已經替你聯絡好了紅專學校的醫生專業,只要你能通過掃盲考試,就可以進紅專讀書,只要你肯學,我會手把手,把我從我師傅那兒學來的醫術全部教給你。 阿瞇,我們之間的交往不應該用金錢和利益衡量,但你寄給我的草藥幫助我在醫學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果,這兩樣東西是我的舊物,我把它給你,是拿你當我的女兒,不要嫌棄它,也不要拆上面的黑線,因為馬上形勢就會變得很緊,這些東西作為四舊,是不能拿出來的,明白嗎? 這時陳玉鳳拆開了線,發現鐲子是非常好的玉,而項圈是金的,還嵌著寶石。 曾經有個女醫生,在首都接到了很多珍惜的藥材,感念蒙自大山里老鄉的恩情,于是用黑線把自己最珍貴的首飾一樣樣纏了起來,趕在革命的風暴席卷之前,通過種種曲折,把它送到了蒙自。 那一圈圈線,都是徐母對于女孩的喜愛,也透露出她一個醫者的仁心和愛。 沒有再翻別的東西,也沒拆另一封信,王果果緩緩坐到了椅子上。 淚流滿面。 徐母確實不想給她玉,但想給她的是更具價值的東西,她給了一個沒有文化的小女孩一個讀書求學,見識世界的機會。 要不是那場席卷而來的革命,她還會認王果果當女兒,認真培養她,讓她成為一名出色的中醫。 那場革命掐斷了她們的聯絡,當然,也掐斷了王果果通往醫生的那條路。 這比那塊玉更加珍貴,珍貴一萬倍。 雖然這東西來的很遲,可它在此刻讓王果果無比感動。 青春莽撞的少女心中只有不成熟的愛戀,但睿智的長者目光看得更遠。 要是沒有那場革命,該多好? 她和徐母從未見過,徐母是通過徐勇義的信認識,并了解的她。 卻那么信任,相信只要她文化科及格就可以當醫生。 那種信任,這輩子不會再有人給她了呀。 當然,徐母年事已高,早就去世了。 且不說王果果的心中此時有多遺憾,又因為自己誤解過對方而多羞愧。 陳玉鳳也覺得特別遺憾,要是徐母還活著,看到她曾經看好的女孩子并沒有被生活中的種種挫折打倒,一直在努力向上,該有多好。 可惜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場革命給掐斷了。 忽而有人說:“阿瞇?” 王果果抬頭一看,是馬琳,她立刻放下信站了起來:“馬琳你好?!?/br> 彼此相望,畢竟曾經是摯友,倆人眼含熱淚,對視一笑。 馬琳說:“我剛才看了半天,都不敢認你?!庇謫枺骸澳鞘切彀⒁探o你的信吧,徐勇義從來沒讓我看過,她跟你說了什么?” 當年徐母寫給阿瞇的信,她跑了之后徐勇義就收起來了,沒給任何人看過。 馬琳很好奇,因為當時正值革命的風暴來襲,徐母把自己珍藏的,一塊家傳的玉寄給了她,讓她妥善保管,那給阿瞇寄的是什么? “她說想讓我上首都,當醫生?!蓖豕虼皆谛?,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馬琳默了許久,才說:“她曾經研發過好幾中中成藥,全是基于你給的草藥和彝家藥方,她一直都特別感激你們一家?!?/br> 等他們再回城的時候,阿瞇已經成殺人兇手了,徐母雖然很感激對方曾經給的藥材和各種藥方,但當然也只能念叨幾句,畢竟說多了,兒媳婦會不高興。 因為徐母和徐師長意見相同,不認為阿瞇會傷孩子,馬琳跟婆婆關系也很淡。 不住在一起,除了逢年過節,也很少往來。 可事實證明,最后錯的是她。 說起徐母,倆人都特別傷感。 王果果率先站了起來,說:“你是要請人吃飯吧,菜我們準備好的,黃辣丁就吃個鮮,魚還沒殺呢,我去殺魚?!?/br> 馬琳今天要請港商李嘉德吃飯,因為對這場飯局特別重視,來的很早。 其實剛才她在外面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此時雖說表面風輕云淡。 但內心受到的沖擊特別大。 在徐母那個年代,女醫生很少,女中醫更少,徐母雖師從馬家,但她在婦科方面的造詣卻獨豎一職,當時馬琳也很想做醫生,并且想讓徐母帶她,可徐母總說她的性格做不了醫生,但當兵比較合適,因為她性格剛強好勝嘛。 因為有師恩,而且覺得兒子性格溫和,徐母就想促成她和徐勇義的婚事。 她覺得兒子能包容馬琳的性格。 而做醫生,用徐母的話說,要對任何人一視同仁,要有包容心和愛心。 也就是說不論病人是達官貴人還是破衣爛褸的乞丐,都要能做到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