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穿成反派妻子 第112節
謝明途:“……” ——我媳婦兒真可愛! 今天見到了不一樣的蔓蔓! 對面的張冬春吃不下飯了,她憋了好久,才跑到謝明途跟前叫住他:“后生,你要好好管管你媳婦兒,不能太寵了,女人就該是伺候男人的,手腳勤快點,結了婚就要讓她學著當女人?!?/br> 謝明途搖了搖頭,癡情道:“我媳婦兒長那么漂亮,我得看好點她,小心照顧她?!?/br> 張冬春磨牙,她說得讓你看好點可不是這個意思,“你挑對象的時候,爹娘沒給你把把關,你媳婦漂亮是漂亮,我看著不太像是容易生男孩的樣子?!?/br> 謝明途:“我喜歡女兒,像她那樣的最好?!?/br> 張冬春:“生個女兒,以后嫁出去是伺候別家男人的賠錢貨?!?/br> 蘇曉蔓這時候忍不住了,“大姐,你在說你自己嗎?嫁出去伺候別家男人的賠錢貨?” 張冬春得意道:“我是老陳家的恩人,生了三個男寶,一個賠錢貨都沒有?!?/br> “你得跟我學學?!?/br> “當恩人就是你這個樣子嗎?”蘇曉蔓打量了她幾眼,露出懷疑的神色:“你比你男人大了十多歲吧,在他家干活多少年了?” 張冬春臉色一僵,她比她男人還要小五六歲。 她嬌滴滴地看向謝明途,拉了拉他的手,嗲聲嗲氣道:“小途哥哥,我還是當你家仇人吧,當恩人感覺好像好累好苦的樣子?!?/br> “蔓蔓身子弱,受不了?!?/br> 謝明途憋笑,配合道:“好meimei,我可舍不得你受苦受累?!?/br> 張冬春只見那個狐媚子女人一臉嬌羞甜蜜地靠在男人的懷里,喉嚨里再多的話都蹦不出去了。 如鯁在喉。 * 一直到下火車,蘇曉蔓嘴里還一口一個小途哥哥。 首都火車站是她在這時代見過最大的火車站,剛下火車,北地那料峭刺骨的寒風吹得她一陣哆嗦,干冷,沒有太陽,又開始下小雪了。 雖然氣溫比較低,蘇曉蔓倒覺得這樣的干冷比帶著水汽的寒風更好受一點。 她擰開水壺喝了幾口熱水,又主動喂到身邊男人的嘴邊,咕嚕咕嚕了沒了大半壺。 蘇曉蔓笑著給他戴上帽子。 謝明途身上照樣揣著大包小包,一一檢查過沒有遺漏后,兩人往火車站外面走。 ——未來嶄新的日子要開始了。 第73章 外孫 像是危房。 出了火車站, 這跟他們以往見過的幾個城市都不一樣,來往的行人極多,老遠就聞到了一股熱騰騰的餛飩香氣, 謝明途和蘇曉蔓先吃了一碗餛飩,尋人打聽了他們要去的地方。 蘇曉蔓手撐著下巴聽著一口京片子的人描述往南咋地咋地,往北咋地咋地, 她坐在小凳上左右瞅了瞅, 心想我怎么知道哪里是南, 哪里是北??? 迷頭轉向找不著北了……可問題是她平常也找不著北邊, 蘇曉蔓是個極度沒有方向感的人。 蘇曉蔓:“……” 旁邊的謝明途倒是一直在聽那人說,時不時點了點頭,或是出聲仔細詢問。 蘇曉蔓松了一口氣,心想他們兩人當中,只要有一個人找著北就行了, 她就是個廢物點心。 來到這樣一個充滿大大小小上千宅子院落的城市,還有各式各樣的胡同, 蘇曉蔓又覺得新奇,又覺得慌張, 這里的方宅院落四合院可真多啊…… 可對于她這種沒得方向感的人來說, 怎么感覺這些胡同院子都長一個樣?連個辨識的標志的都沒有。 ……這就很令人感到慌張了。 找地方,難不成是要一間一間的數? 蘇曉蔓咬了下唇, 覺得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白天在這里穿梭,她自己都能玩出個鬼打墻來。穿來穿去的, 怎么感覺周圍都一個樣???耳邊聽到的聲音都是一樣的,同個聲調。 就連路上推著三輪車賣醬菜醬醋蔬菜的員工,都遇見個幾次了,他們還是在原地嗎? “明途, 你確定往這邊走嗎?” 謝明途笑著看她,“怎么不叫小途哥哥了?叫一聲小途哥哥就告訴你?!?/br> “你還聽上癮了是不是?”蘇曉蔓踢了下他的小腿,“你不能帶著我走冤枉路?!?/br> “蔓蔓放心,快到了?!?/br> …… 他們倆走到了一間四合院門口停下,從外表看平平無奇,跟其他的四合院沒什么兩樣,只是破舊了些,拿鑰匙打開門,他們倆走進去仔細一看,蘇曉蔓才發現: 破爛,是真的破爛。 ——感覺像是危房。 屋頂是并不怎么整齊的灰青色瓦片,疊著些唰唰的白雪,有不少殘缺的地方,估計是得修一修屋頂了,其余的白墻帶上了灰撲撲的顏色,青磚染了青苔,柱子上的朱紅陳舊不堪,東西邊的廂房垮了一半。 要在這里住著,首先得實現危房大改造。 只是簡單的一進小院子,房子倒是有個十來間,謝明途和蘇曉蔓挑了一間不那么危的北邊正屋,簡單清理了一遍,最讓蘇曉蔓喜歡的,是院子里的幾寸地,還長著幾棵樹,地上的荒草發黃,樹也只剩下枝干敗葉,跟四周破敗的屋子相互映襯,更顯冷清蕭條。 看不到多少青青綠色,只有在路過隔壁門口的時候,見到了那壘成小山似的大白菜。 這一路走來,蘇曉蔓只想感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大白菜?。。?! 路上的孩童唱著歌,今天白菜燉豆腐,明天白菜燉豆腐,后天還是白菜燉豆腐…… 謝明途讓蘇曉蔓坐著休息,他自己去問了地方,裝了幾缸水回來,蘇曉蔓跟他一起將北邊的幾間正屋和耳房清理干凈,屋子里還有點舊家具,用不了的倒騰出去,能用的則留下來。 隔壁院子里聽見了這邊的動靜,跑上門來詢問。 “那不是老孟家的院子嗎?” “多久沒住人了……” “咋個又來人了?” “你們倆是誰家的?謝家的?你是那個……的孩子?哎呦,瞧著眼熟啊,老孟家的外甥?!?/br> “來京了啊,是要住下來?” …… 有了他們家多才多藝的謝狗子,蘇曉蔓倒用不著擔心別的,上房修屋頂,下房整窗戶,全都不用愁,他上個屋頂,連梯子都不用借。 中午他們倆湊合著用小廚房吃了頓飯,隔壁熱情好客的大嬸友情贈送了他們不少大白菜和醬菜,蘇曉蔓上蒸籠熱了饅頭,炒了個簡單的大白菜,還煮了個白菜雞蛋湯,配合著醬菜,勉強飽腹。 * 一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中,中年男人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穿著身黑色的破棉襖,嘴里叼著根煙,參差的碎發遮蓋在頭頂,老舊的爛拐杖橫在他屁股邊。 “爸,還不都怪你,不早點把那院子要回來?!?/br> “等以后小弟結婚,還在這屋里頭擠,要是以后再多了孩子咋辦?” “姑姑姑丈兩人又不在這?!?/br> “哥,是姥姥之前不答應?!?/br> …… 北邊正屋里的暖炕上,坐著個瘦弱的小老太太,骨瘦如柴,身上穿著破舊的彩衣襖子,帶著帽子,咳了兩聲,哪怕已經年老至此,那張枯瘦的臉卻依稀能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娘,小妹說她小兒子上京了,要住那個院子里去,以后那院子宅子的就是他的了?!?/br> 小老太太半瞇著眼,聲音又尖又細,“本來就是她家的?!?/br> “她小兒子,是宴堂???”在這寒冷臘月里,坐在暖炕上,暖啊暖著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想著要打盹。 孟老太太早就不怎么記得清事了,過往的記憶零零碎碎,活了這八十多年,大腦負責記憶的那塊,早就咯吱咯吱的叫囂著罷工。 很多事情想不起來嘍。 聽兒子提起他小妹的小兒子,怎么個小兒子?孟老太太想了想,想起了那么個人,也是謝雅知在她跟前提了數次,說她這個小兒子像老二,孟老太太從來不這么覺得。 她小兒子跟他二舅,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孟老太太瞇著一雙眼睛,瞅著眼前的老三,也唯獨老三家里的兩個男孩,安泰跟長泰兩個孫子,給了她僅剩的慰藉。 她最愛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站老太太跟前的瘸腿男人,也就是中年人謝仲啟,謝雅知的三哥,露出了一臉為難的神情,不知道該怎么敘述接下來要說的事。 初聽見這事的時候,謝仲啟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小妹家里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小妹的小兒子姜宴堂竟然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是從小就被人調換了。 謝雅知先前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老母親,怕老母親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這會子那個真小外孫帶著外孫媳婦兒已經上京了,不讓老母親知道也不合適。 謝仲啟瞧著老太太今兒個起來,精神勁兒十足的樣子,才給提起了這件事。 “娘,不是宴堂,小妹她這個小兒子之前不是親生的,生下來給人偷換了,哎呦咋個就有這么殺千刀的家伙……”謝仲啟一五一十地將他個小外甥怎么被偷換的事情交代給孟老太太。 本來還怕老太太承受不住,可誰知老太太只是皺了皺眉毛,說了聲,“早看出不像是她家的孩子,原來是被偷換的……我還沒見過那個親外孫子?!?/br> “來京里頭了,我得見見?!?/br> 謝仲啟點點頭,“見見,是要見見?!?/br> 門外這時有個中年女人穿著個藍色襖子跑進來,是謝仲啟的妻子高夢月,進來喊著叫吃飯了,謝仲啟和高夢月互相看了一眼,讓妻子帶著大兒媳,伺候老太太用飯。 用完飯,老太太睡了。 高夢月站在院子外嘆了口氣,“當你家的媳婦可真難挨?!?/br> 都說萬年媳婦熬成婆,可她這個婆婆太能活了,現在她都還沒能熬成婆,還得在這個老太太的底下過活。 謝仲啟叼著煙:“可誰家不是這樣?!?/br> “喂,你老太太當年是真留下了東西嗎?要不人家孟家的都不知道,就咱老太太知道藏什么地方?” “也早點把地兒給問清楚了,咱以后好曉得去挖,我看這幾年的形勢是越來越好了……” “等你那個外甥過來,讓老太太跟他聊聊,把那院子給咱家老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