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穿成反派妻子 第34節
后續趕來看熱鬧的人還不知道發什么什么,只是瞧見了地上的血。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曾家的跟金家的兩個女人打架了?” “哪個出事了?” “金家的那個寶貝兒子金家寶?!?/br> “???太毒了吧,怎么連孩子都不放過???” “金家寶自己拿鋤頭砸到了自己,都回去好好教育自家的小孩,不要胡亂拿鐮刀和鋤頭,小心傷到自己?!?/br> “???!” * 金家寶在公社醫院縫針包扎處理好了傷口,醫生護士說要留在這里觀察一兩天。 秦厚英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嘴里不停的哀嚎:“我的寶啊……我的寶……我唯一的寶……” 想起金家寶一路上流的那么些血,秦厚英只覺得自己身上被剜下去無數血rou,疼得她叫苦連天。 她的丈夫金老三在旁邊抽著煙一臉凝重。 護士皺著眉頭:“別喊了,病人需要休息?!?/br> “我的寶……我的寶……”秦厚英還是喃喃念著。 金老三吐出一口煙:“你為什么要跟曾家的吵架?!?/br> 不提對方還好,一提秦厚英眼睛都變紅了,她咬牙切齒地憤恨道:“那個賤女人,都是那個賤女人害得,她害了我的寶,我的家寶啊,我的寶兒,都是她害得,我要她償命,我要她償命……” “我要告書記??!我要告書記!” 金老三:“家寶頭上的傷不是她砸的,你告書記也怪不到她身上?!?/br> 秦厚英眼淚掉下來的,“冤啊,家寶比竇娥還冤啊,我可憐的家寶,難道就要讓咱們家寶白白被砸破了腦袋嗎?” “一定要讓那個狗順兒付出代價?!?/br> “金老三,你要是家寶他爹,就去找個二流子,把狗順的蠶室燒了,把她養的蠶都一把火燒了?!鼻睾裼⒌恼Z氣越發陰毒。 金老三猶豫:“放火是犯罪,被抓到那可是……” “她害了咱們家寶難道就不是犯罪了?還不是拿她沒辦法,你去找個二流子放一把火,誰知道是咱們做的,還不是拿咱們沒辦法?!?/br> “二流子沒有,叫花子總有吧,跑了誰能查到我們頭上?!?/br> “你難道要咱們金家成為村里的笑話嗎?” “寶啊,我可憐的寶啊?!?/br> 金老三看著倒在病床上的兒子,頭頂上的繃帶滿是血跡,唇舌發白,這可是他們金家唯一的獨苗苗,要是家寶沒了,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他們老金家的根啊。 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毒,秦厚英說得對,他們去找個二流子放把火,就算知道是他家做的,沒有證據怎么也怪不到他們金家頭上。 要是不做點什么,以后他們家寶還不被人笑話,他們金家的面子往哪里擱。 * 第二天,金老三沒有回村子里,他先悄悄去了隔壁的瓦罐村,找到他們村一個散漫的二流子王銅錢,王銅錢懶惰無比,成天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窮得叮當響,家里還有一兒一女,全靠岳家接濟。 金老三找到他,問他干不干一筆大買賣。 王銅錢不喜歡踏實干活,就喜歡鉆研邪門歪道,一聽說有大買賣,眼睛立刻瞪得跟銅錢一樣,“什么大買賣?!?/br> “一把火,一百塊,三十斤糧票?!苯鹄先炎约旱囊笳f給王銅錢聽。 王銅錢一聽,驚喜無比,一百元對他來說可是天降橫財,“我干了?!?/br> “來,咱倆計劃計劃?!?/br> 謝明途開著運輸車往村里趕去,他今天跑去了一趟云錦公社,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身邊灰色的包裹放在副駕駛座上,隱約漏出一點艷麗的紅。 他的心情格外愉快,車子開得不緊不慢,很有閑情逸致地聽著鄉下的蟲鳴鳥叫聲,間或是鄉民之間打招呼的聲音。 在路過瓦罐村的一段窄路中,他隱約聽到了兩個人的說話聲,似乎在密謀些什么。 一般正常人的對話他是不會注意到的,但是謝明途對這樣的對話聲很是敏感,語氣里帶著狠毒,肯定是在計劃做一些陰毒的事情。 這種事情謝明途從小到大也聽得多了,他垂了垂眼眸,一般他也不會管這些事情,不管外人要做什么壞事,也都跟他沒有一點關系。 ——他寧愿當作沒聽見。 謝明途加油門,打算快速路過這個地方的時候,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身旁那一包裹東西,讓他情不自禁點了下剎車。 運輸車停在了路上。 他凝神細聽風中傳來的對話聲。 不聽還好,一聽則發現這兩個人竟然是要密謀“放火”,放火的地方不是別處,是他家蔓蔓養蠶的屋子。 謝明途冷靜地聽完了兩人討論的計劃,開車回到了周家,蘇曉蔓正在給周曉鳳的嫁衣做最后的修改,一抬頭就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謝狗子。 謝明途剛剛把自己帶回來的包裹悄悄藏好。 蘇曉蔓總覺得這家伙瞞了自己什么事,“你……怎么了?” “蔓蔓……我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件事?!?/br> 謝明途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告訴蘇曉蔓。 蘇曉蔓震驚極了,她沒想到金家人為了報復,還能干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我要去告訴順姐?!?/br> 她沒有絲毫懷疑謝明途的話,立刻選擇了相信,蘇曉蔓將手中的嫁衣快速折好,帶著謝明途一起出門找順姐。 順姐知道了這個消息后,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燒了?他要找人來燒了?可我招惹他們家了嗎?” 從一開始就是秦厚英來找她的麻煩,現在金家寶腦袋被打破了,又是怪在她的頭上。 順姐覺得自己才是天降奇冤。 然而一些人情世故愛恨情仇,都不是能用常理能分清楚的,金家的人認準了要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認為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這是村里的蠶室,他們怎么敢!” “里面還有新收的蠶絲,難道他們就這樣一把火燒了,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心血,更是大家的勞動成果……他怎么能這樣?!” “曉蔓,你丈夫他確確實實聽到了?” “他怎么能聽到金老三找人放火呢?他們兩人商量這種事,難不成還能在路口邊上?還能隨意叫人聽到?”對于金老三要找人放火燒蠶室這件事,順姐心中有疑竇,就算是金老三真找人來干壞事,也不能就剛巧被謝明途給偷聽到了…… 這世上還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的確聽到了?!敝x明途不厭其煩將他們的計劃都復述了一邊。 蘇曉蔓點點頭,她拉了拉謝明途的衣袖,給了對方一個信任的眼神。 無論謝狗子是怎么聽到的,蘇曉蔓都選擇相信他。 說完了之后,謝明途笑了下,曾經他也提醒過一些人,但是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 “順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今天晚上咱們幾個人在蠶室蹲守著,不來放火更好,要是來了,我們抓個正著?!?/br> 順姐抿了抿唇,嚴肅道:“曉蔓,你說得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不能錯怪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br> 夜里,蘇曉蔓、謝明途、順姐以及村里的男青年林之洞一起蹲守在蠶室附近,林之洞是養蠶小組另一個成員周葉子的丈夫,蘇曉蔓和謝明途守在東邊,順姐與林之洞一起守在西邊。 秋風到了夜里比預料中更涼,蘇曉蔓貼在墻角坐著,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她沒想到外面的氣溫會這么冷。 此時已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分,夜色很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安靜得有些瘆人,風吹過灌木叢,發出沙沙的響聲。 蘇曉蔓感覺到一陣困頓,來到這個時代之后,她已經成了一個早睡早起的專業戶,每天睡得早,困得也早,尤其是天冷的時候,越冷越叫人睡得香。 她很想裹上溫暖的被子睡一覺。 一個強有力的臂彎將她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身邊人的體溫如冬天的小火爐似的,帶給她一陣陣溫暖,被對方箍在懷里,連寒冷的秋風都感受不到了。 許是這溫暖的懷抱太過于叫人眷戀,蘇曉蔓并沒有掙開,也不講究別的,老老實實縮在謝明途的懷里,心想他們倆這會兒只是在報團取暖。 就像是兩個小雞崽一起縮在角落里。 不,應該是她是雞崽,對方是狗子,貼在一起取暖,她還占了便宜。 謝明途的眼睛在夜里極亮,夜里雖然沒有星星,可他的眸子就像是星星似的閃爍。鼓起勇氣將身邊的人攬入懷里后,他完全不敢看向她所在的地方,隔了一段時間后,他才敢偏過頭,悄悄觀察貼在自己懷里的人。 蔓蔓沒有推開他。 意識到這一點后,謝明途的心里簡直在開一場煙火大會,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鄉野間的瓦房墻角,而是和身邊的人一起在賞月看星星看煙火。 哪怕此時根本就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也沒有煙火。 困頓的蘇曉蔓沒能察覺到他的愉悅和歡樂,渴望睡眠的她沒忍住打了個呵欠,之前被冷風吹著的時候沒還這么困,現在待在一個溫柔的懷抱里,瞌睡蟲已經在身體里造反,占據了她的腦子。 謝明途小小聲勸她:“蔓蔓睡,我守著?!?/br> 這聲音簡直是魔鬼的誘惑…… 蘇曉蔓沒能抵抗住這股誘惑,倒在謝明途的懷里睡著了。 蘇曉蔓睡過去之后,對面墻角的順姐和林之洞也快要抵抗不住寒意和困意,一整夜地守在墻角一動不動,著實太難熬了,若是能四處走來走去,還能抵抗下這洶涌澎湃的困頓。 林之洞在心里暗罵金老三。 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那個放火的二流子咋還不來?他今天晚上到底還來不來了? 他抱著胳膊靠墻瞇著眼睛,昏昏欲睡卻又不能讓自己沉睡過去,旁邊的順姐心理裝著太多事,則是怎么也睡不著覺,整個人的思緒清醒異常,臉色冷冰冰的。 只有謝明途是四個人當中最精神的那個。 他身體僵硬在那里,一動不動,時不時低頭瞥一眼睡在他懷中的人,她睡著了之后,更是本能般地尋求熱源,緊貼著他往他的懷里鉆。 俏麗的臉龐睡顏恬靜,呼吸聲平緩而又溫柔,與周邊的夜色相融。 攬著對方的肩膀……簡直沒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 謝明途后腦勺抵在墻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得意的狗尾巴草隨著夜風的拂動一搖一擺。 夜半三更十分,黑暗的鄉野中空幽幽的,暗淡的夜色中,樹枝的影子交織成魑魅魍魎的形態,若是人心里有鬼,走夜路會被這樣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王銅錢是個傻大膽的,天生沒心沒肺,只要給錢還能偷懶,他什么事情都敢做,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給了他錢,他也照樣不怕鬼。 半路上被石頭絆倒了兩次,王銅錢也沒敢咒罵,輕輕拍著腿繼續往前走。 他認得路,去年來村子里吃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