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寵 第37節
郁盛一秒改口:“哪有你這樣的,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給你準備禮物,結果你還錢給我,什么意思???給你股份你不要,買車給你,你連碰都不碰?有這么嫌棄嗎?” 郁盛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先前的郁氣又上來了,紅潤的唇抿著,表情看著委屈的很。 她每說一句,他的心就疼上一分,他原本就對她毫無原則又無可奈何,這一次能堅持這么多天,早就已經到極限了。 “我怎么可能嫌棄,只是那些都太貴重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按住她頭發揉了揉:“為什么非要送我東西?” “我就是想給你東西,我想看你收到我禮物時高興的樣子?!?/br> 她說著,拉住他襯衣的衣襟,抬頭看著他,“既然我送的禮物你都不喜歡,那你自己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兩人靠的很近,他一只手還握著他肩膀,另一只手停留在她發上,感覺就像是將她整個人攏在懷里。 更別提,她此刻還裹著浴.袍,帶著水汽的黑色發絲貼著她纖長的脖.頸一路而下,消失在被衣領阻隔的鎖.骨處。 純黑發絲和白皙膚色相觸,編織出一個旖旎的夢境,無聲無息的誘著他,讓他深陷。 空氣里彌漫著甜柚和櫻花的淡香,那是她慣用的香薰浴液,是她身上的味道,是代表郁盛的氣息,這淺淡的幽香一絲一縷纏上他的手腳,纏得他幾乎動彈不得。 她大概是在聽見敲門聲后才匆忙出來的,甚至沒來得及將浴.袍完全攏好系緊……他甚至可以推斷出她此刻浴.袍下,并沒有像從前那樣穿上t恤。 而這樣的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問他想要什么? 他到底想要什么? 秋嶼低頭看著她,深邃的眸底沉著晦暗不明的光:“只要我開口,你什么都可以給嗎?” “可以?!?/br> 她點頭說可以的模樣可愛極了,讓他的心臟酥化了一塊。他看著她,眸底那些晦暗不明的光逐漸被洶涌而上的潮汐所吞沒。 他聽見自己瘋狂加速的心跳聲,聽見自己緩慢而冗長的嘆息聲,聽見心里被他自己親手筑起的高墻在一一倒塌。 “阿嶼,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他的手從她的發頂緩緩移到她脖.頸處,他張開手指,輕輕握住她纖細的頸,用拇指的指腹感受她頰邊柔軟的肌膚。 想要什么? 除了她,他什么都不想要。 ——想要你。 ——每一天,每一刻,心底的情緒都臨近崩潰的邊緣,無數次,想要丟下助理的身份,對你肆意妄為。 ——那些事情,這樣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可以嗎? ——郁總,可以嗎? ——小郁……可以嗎? 郁盛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他明明沒有說一句話,她卻仿佛聽見了什么。 所有的話語,所有的情緒,都在他的眼睛里。 這雙她所熟悉的漂亮又溫柔的眼睛,此刻深不見底,眸光深處有一種逐漸翻涌而上的情緒,太過濃烈,她才剛剛覺察,就已經呼嘯著排山倒海而來,霎時間將她整個人包圍,困得她動彈不得。 有那么一瞬間,郁盛差一點驚呼出聲。 不久之前,郁有楓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令她氣憤不已的話自動從她的記憶里跳出來。 ——你真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 ——他眼睛里只有你! ——他愛你愛得都快瘋了! …… 所以,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可這……怎么可能? 她不明白,他在她身邊已經三年多了,這三年里他們朝夕相處,那么多獨處的時間,那么多的機會,他從來沒有過任何逾越的地方…… 怎么會? “我……”郁盛突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這種不自在不是因為他,而是她自己。 她剛才匆匆出來應門,只裹上了浴.袍,她知道他,也了解他,原本并不覺得有什么關系,可現在這樣空空蕩蕩的感覺讓她既不自在又沒安全感…… 郁盛輕輕掙脫他的手:“你等等,讓我先進去——” 后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可她想要離開的舉動卻讓他誤會了。 “別走?!蹦腥松焓謸ё∷难?,將她整個人拖了回去。 郁盛才剛剛轉身踏出半步,下一刻卻被他整個裹進了懷里。 他懷里有春夜草木的氣息,清新冷冽。 男人的手臂修長有力,幾乎不用費什么力氣,就牢牢纏住了她的腰。 他生怕她再跑,朝旁邊墻上走了兩步,將她整個人困在方寸之間。 他低下頭,抵住她微微躲閃的額頭,在她唇前艱難的喘.息,帶著克制和隱忍,“是你要問我的,小郁,我還沒有回答你……現在,不許走?!?/br> 郁盛被這一聲帶著微顫的一聲“小郁”炸的后頸發麻,那種陌生而又強烈的感覺沿著她的背一路而下。 她被鎖在他懷里,他體溫灼熱,哪怕隔著厚實的浴袍,她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熨燙著她,讓她窘迫不已。 感覺……更沒安全感了。 “那天你弟弟在包廂和你說的話,我也聽到了,他說的沒有錯,我確實快瘋了,小郁……” 他情.難.自.禁,側著頭,漂亮柔軟的嘴唇帶著輕顫的喘,落在她唇角,輕輕貼著,像是在汲取她的氣息。 哪怕只是唇角,也讓他感覺到一種頭皮發麻的顫.栗。 很軟,和他想象中一樣,非常非常的軟:“小郁,我想要的,從來就只有你……” 郁盛被他唇上的溫度燙到,喉嚨里發出細微的驚詫聲。 他大概覺察到了,指腹在她唇角和唇上流連按壓,似乎格外迷戀那里的柔軟和溫度,好幾次,她都以為他會用力親過來,可最終他卻握住她的手,拖到唇邊,低頭在她指尖落下細碎隱忍而混亂的印記。 “可以嗎?這樣的事情,你會討厭嗎?”他的氣息又壓了過來,落在她耳側,緊緊貼住她的耳垂,聲音里帶著明顯壓抑過的情緒。 這驟然而至的洶涌澎湃的情愫,讓郁盛亂的幾乎沒辦法思考。 好像有什么的東西失控了,脫離了原軌,變得瘋狂。 她又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問過他的那個問題:阿嶼,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會讓你瘋狂和失控的事情? 那時他沒有給她答案。 可原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如果換做其他人,她恐怕早就推開了,可他是阿嶼,現在緊緊抱著她的人——是阿嶼! 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感情的事,這幾年她心里眼里只有事業,一心只想著盡快強大起來,擺脫身不由己的現狀,擁有隨心所欲的人生,奪走郁貴東這輩子最看重的東西…… 現在,她的事業才起步,距離目標還很遠。 如果是其他人,她可以冷著臉斷然拒絕。 可他是阿嶼,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一直以來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她不可或缺的人。如果她拒絕,他一定會很難過吧?她不想看到他難過,一點都不愿意。 但她真的一點戀愛的心思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工作。更何況她一直都把他當做家人,家人可以永遠陪伴在她身邊,一旦這種關系改變,未來就會充滿變數。 沒有誰能保證一段戀情可以長長久久,一旦分手,可能連朋友做不成了,那樣她就會永遠失去他。 她不想失去他…… 懷里的人沒有開口,這似乎就是她給他的答案。 他緩緩閉上眼,松開圈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睜眼看她時,眸底灼熱又期待的光芒已經變得黯淡下來:“抱歉,郁總,是我逾越了?!?/br> 他低頭輕輕幫她整理被扯亂的浴袍,修長如玉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平時那樣冷靜的一個人,任何時候面對任何人都能獨當一面。哪怕遭遇天災,面臨亂斗,都面不改色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顫抖。 郁盛心里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她踮起腳,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去:“我沒有討厭你!你不要難過,不許難過……只是太突然了,我現在很亂,我需要想一想。阿嶼,不準難過,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他怔在那里,任由她抱緊自己,心底深處,原本即將熄滅的火焰又因為這柔.軟的體溫再一次燃燒起來。 “郁總……” “沒事,你想叫我小郁,就叫我小郁?!彼龘P著手用力攬緊他,輕輕撫著他后頸處的發根,“你讓我想一想,好嗎?只是,不要難過……” 他回應了她的擁抱,將她緊緊按在懷里,聲音溫柔:“好?!?/br> 她再一次被他圈緊了腰,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她依然能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可能有些控制不住力度,也可能他已經控制了,但掌握不了分寸。 郁盛輕輕抵了下他的肩:“阿嶼,好緊……” 他松開了她些許,雙手卻依然握住她的腰,似乎很不舍的松開。他第一次發現她的腰竟然這樣纖細,哪怕隔著衣物,當他雙手握上去的時候,似乎能完全圈住。 男人的眼尾慢慢泛起一點紅,他下意識的收緊手指,懷里的人頓時發出短促而輕.軟的低.吟。 很輕很輕的一聲,卻瞬間讓他的理智崩塌。 他再次將她拽進懷里,低頭含住了她的嘴唇。 軟,很軟,有一點淡淡的花香味,很甜。這是他第一次親一個女孩的嘴唇,還是他喜歡和守護了這么久的女孩,光是唇瓣相帖,就讓他全身發麻,止不住喘息和顫抖。 他突然將她重重抵在墻上,氣息混亂,用帶著乞求的姿態親她,摩.挲、吮.咬,甚至用舌尖去嘗她唇上的味道…… 郁盛被他親的心慌意亂,沒明白事情怎么一下子變成這樣了。 她不是說了要想一想嗎? 男人的嘴唇溫熱而軟,他不抽煙,也很少喝酒,唇上的氣息清新又冷冽,感覺并不壞,甚至很舒服。 但是—— “阿嶼……”她有些焦急的推著他,“我還沒有答應……” 他在失控的邊緣勉強將理智拉回,稍稍離開片刻,又貼住她紅潤的唇再次吮了吮,隨后貼著她額頭努力平緩喘息:“我知道,我知道,抱歉……” “阿嶼,你不能這樣……” 她聲音里帶上一點嗔怪,但并沒有對他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