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 作者:糖炒栗籽 文案: 奚遲和霍聞澤戀愛了三年。 三年中霍聞澤不讓他干涉自己的個人生活,不和他約會,更不讓他見他的朋友。 最難以忍受的是,霍聞澤常常毫無征兆地失聯,而且從不解釋。 奚遲決定分手,沒想到霍聞澤卻先他一步。 他去了對方約定分手的酒吧,看到自己日常西裝革履,不茍言笑的老攻穿著皮衣,戴著耳釘,在臺上彈電吉他。 一曲終了,搖滾青年盯上了他,壞笑著沖他揚起下巴。 帥哥,你用這種眼神勾我,等會兒可是要和我回家的。 從那以后,奚遲每天都在刷新認知。 他老攻分裂出了七個人格,每個都愛他愛得發狂。 昏暗的臥室里,人格B把奚遲壓在桌上,桌邊手機上幽幽熒光照出人格A的照片。B眼神晦暗,咬著奚遲的耳朵說:我的奚醫生,原來我只是他的替身,是嗎? 辦公室中,他被人格C堵在墻角。人格C盯著他白大褂領口中,鎖骨上人格B留下的隱約痕跡,咬牙切齒:那個男人究竟是誰?讓你連名字都不敢告訴我? 奚遲: 他每天都生活在修羅場中。 慢慢地,他發現霍聞澤的秘密,比他想象得還要深。 無論我身處何處,認為自己是誰,都會不可救藥地愛上你。 本文又名《霸總每天都在綠他自己》《地也是會被犁壞的》《我每天醒來都生活在修羅場中》 1.兩個人的修羅場 2.冷清禁欲醫生受x有七個人格天天都在和自己爭風吃醋攻 3.HE,本質互寵救贖 【排雷一定要看】 1.受和攻的每個成年人格都有感情線 2.攻有個瘋批人格,非常瘋,但不會傷害受 3.某一角色三觀不代表本文三觀,本文堅決批判任何違背法律道德的行為 內容標簽: 強強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奚遲 ┃ 配角:攻的七個人格 ┃ 其它:預收《穿回去發現男友人設欺詐》求戳專欄收藏 一句話簡介:睜眼修羅場,每日抽盲盒 立意:兩人互相治愈,解開誤會 第1章 分手 【我們分手吧?!?/br> 奚遲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是九點過五分,他正站在手術室男更衣室的柜子前,準備換衣服開始一天的手術。 他微低著頭,手機屏幕上瑩瑩的白光映照在他側臉上,抿起的唇看不出什么情緒。 其實他早有預感了。 他和霍聞澤交往了快三年,感情好不好,他缺乏充足的對照樣本,無法客觀評價,但不正常的地方肯定是不少。 他們兩個沒有見過對方任何家人、朋友、同事,可以說完全在彼此的社交圈子隱形。 有一次霍聞澤公司的文件忘在他家,正值周末,他就打算送去霍聞澤辦公室,誰知霍聞澤立刻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在地下停車場等就好。他察覺到霍聞澤不想讓周圍人看見他,但也沒深究。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一點是,霍聞澤經常毫無征兆地失聯。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他們還沒在一起,處于窗戶紙將破不破的階段?;袈劃砷_車送他回家,道別之后,在幽暗的燈光下霍聞澤盯著他看了兩秒,傾身過來靠近他。 他心跳驟而加速,閉上了眼,結果霍聞澤猛地撤離,下車繞過來拉開了他這邊的車門,神色略帶慌亂地跟他說早點休息。 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種無聲的羞辱,尤其是緊接著霍聞澤失聯了一星期。 他覺得這段短暫的曖昧肯定要無疾而終,決定把這個人忘了,霍聞澤卻又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他還在詫異中,霍聞澤已經推上門,扳過他的肩驟如疾雨般吻了下來。 然后他們就開始了戀愛關系,交往初期還算正常,越往后霍聞澤一聲不響消失的頻率就越高。 他們不是沒有為此生氣冷戰過,霍聞澤每次道歉解釋他還是選擇了信任,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去猜忌調查。 但久了之后他實在無法再麻痹自己,傻子也明白,霍聞澤十有八九是在出軌。 這次霍聞澤又消失了一個星期,就算對方不提,他也正準備說分手。 奚遲把手機撂到柜子里,解襯衫扣子的動作比平時更快,指尖的力度帶著一絲慍怒。 憑什么?他自認對這段感情十分認真,可惜感情并沒有公式定律,并不是努力就能拿A,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被判不及格。 換上手術穿的洗手衣,四周空蕩無人,奚遲又拿起手機,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不出所料,依然無法接通,他第一次堅持等到了轉接留言的提示。 有空的時候,來我家把你的東西拿走。 他聲音冷得像冰,撂下這么一句,便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回過頭,奚遲和一道詫異的目光撞個正著,來者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他心道。 對方和他眼神對上,眼里立刻灌滿了盈盈笑意,熱情地搭話:早啊,奚大夫,上手術? 嗯,早。 奚遲沒跟他閑聊的想法,淡淡地應了句,就打算從他旁邊繞過去。 男人搶先一步伸手按住對面柜子門,擋住了他的去路,眉毛一挑:你剛是在跟人分手? 果然是被聽見了。 來人叫潘展陽,是他大學室友,在學校時熱衷于各種組織,是他最頭疼對付的那種八面玲瓏的人。本來他認為他們就是互不相關的普通室友,潘展陽頂多愛炫耀了點,直到大三的時候,潘展陽找來一堆人跟他公開表白了。 在他嚴肅拒絕后,潘展陽又用各種路數糾纏了一段時間,然后從某一天開始,不知是不是自尊心觸了底,突然見他轉頭就走。 直到多年后倆人進了同一家醫院工作,都沒說過幾句話。 奚遲盯著他攔路的胳膊:和你無關。 潘展陽表情玩味,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視線讓他很不舒服。 我沒想過你也會談戀愛。 聽到這話,奚遲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談個戀愛就這么不可思議? 說實話他和霍聞澤確定關系時,內心是有些忐忑的,他連朋友都沒幾個,對于和別人建立長期穩定的聯系,他沒什么信心。 以至于察覺到霍聞澤不對勁的時候,他曾思考過,是不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對方?是不是自己太不解風情了?是不是沒做到一個正常男朋友該做的? 后來他開解了這種想法,一個人選擇背叛是他自己的問題,與他的伴侶無關。 現在在他被分手的節骨眼,潘展陽說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只是不會和你而已。奚遲說完,伸手撥開他的胳膊就走了。 他用了些力度,潘展陽沒想到奚遲這么斯文的人會出手推他,搞得他有點狼狽。 但愣了一下之后,他又笑意吟吟地沖奚遲的背影道:我現在沒多的想法,就想跟你做個朋友,畢竟咱們也同寢過好幾年。我可以給你介紹新男友啊,骨科的周闖上回還打聽你呢,人挺不錯,又高又帥 說到后面奚遲快走到門口了,他就抬高了聲音,正巧遇見幾個男醫生一起進更衣室,當然是聽見了這話。擦肩而過時,他們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投到奚遲臉上。 奚遲面無波瀾地走過去,直到沒人的地方才擰起眉頭。 這幾年在醫院,他和潘展陽遇見的幾回互相都當作不認識,有的場合,他能感覺到潘展陽在回避他。 不知道怎么聽見他談了一段戀愛,這人就像吃了藥一樣。 到了手術間,進入工作領域,奚遲頓時把失戀的亂事拋至腦后。 他選擇做一個外科醫生,很大原因是因為他喜歡待在手術室。 各種監護設備運行時發出規律的滴滴聲,空氣里淡淡的消毒液氣味,隔著橡膠手套握手術刀柄冰冷堅硬的觸感,能讓人進入一種絕對的平靜。 手術床上已經躺了一個女生,臉龐還充滿稚氣,看著頂多才成年的年紀,和愛美的年齡不符的是她剛剛剃光的頭發,頭皮泛著青。 麻醉師抱臂站在一旁,向著他面露難色:她不愿意讓麻。 是奚醫生嗎?聽見動靜,手術床上的女生怯怯地問了一句。 看到他走至床邊,女生的眼睛里涌起了淚花,聲音帶著顫:奚醫生,我好害怕啊 奚遲完全理解,任誰要做開顱手術都會怕,何況是個剛高考完的小姑娘。 他不太會安慰人,只是低頭望著她道:交給我們,你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他的聲音清澈沉靜,語速不緊不慢的講話時,就像一彎流淌的冰泉,明明只是陳述,并沒說哄人的話,卻讓聽的人不禁跟著平緩下來。 女生看著他口罩和手術帽之間露出的眉眼,眸光平和靜謐,給人一種強大的安全感。 她抽了抽鼻子:奚醫生,我才發現你眼睛下面有顆痣。 奚遲聞言,眼睛微微一彎。 女生靦腆地笑了下,手攥住自己病號服衣角,閉上眼:麻醉吧,我準備好了。 麻醉師把氧氣罩放在了她臉上。 奚遲的聲音響起:核對病人信息,姚念念,女,18歲,左側中央溝區上矢狀竇腦膜瘤,大小19mm*16mm 他沒有去看病歷,便詳細敘述出了患者的病情情況,旁邊的助手醫師一邊跟護士一起對著資料核對,一邊在心里默默佩服。 刷手消毒上臺后,手術室安靜到只有監護儀的平穩運行聲。 偶爾有金屬器械傳遞的聲響,奚遲除了提示助手和護士配合之外,一言不發。 必須集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注意力,瘤體周圍滿布異常增殖擴張的靜脈血管,碰一下就會像泄洪一樣大出血,而其中的功能性靜脈尤為重要,一旦破壞則會引起偏癱,對一個花季少女是毀滅性的打擊。 女孩子靜靜地睡著,手術燈下,奚遲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術野,許久才眨動一下,精細cao作如同懸崖上走鋼索,他的手一直很平穩。 腫瘤被取下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為她感到開心。 而后面,還有更復雜的手術等著他們去做。 奚遲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高強度工作倒是可以讓人暫時忘卻感情的變故,可打開家里的燈,包含著回憶的一景一物圍繞在身邊,分手的事實再也無處遁形。 他洗了個澡,沖去疲憊。然后憑借強大的執行力,立刻開始收拾霍聞澤的行李。 霍聞澤有時會來他這住一段時間,生活上的必須物品在他家都有。能扔的東西,奚遲都直接扔了垃圾桶,不能扔的,分門別類收起來,不管什么名貴的西裝腕表都塞進箱子里。 不出一會兒,這間房子霍聞澤生活過的痕跡已經被抹除得差不多了。 最后,奚遲走進衛生間,把霍聞澤的毛巾剃須水之類的丟了。 他的視線定格在了洗手臺上并排而放的兩個刷牙杯,里面牙刷擺放的角度一模一樣,位于杯子正一百八十度,刷頭朝里。 所有東西都擺得一絲不差的習慣,是霍聞澤的。奚遲覺得他肯定有強迫癥,衣服在衣柜里的順序和間距,很多東西擺放的角度,都要精細規定,每日檢查。 雖然他從未要求過奚遲任何,但奚遲選擇尊重他的守則,以免讓對方感覺不舒服。 奚遲在短暫的愣神后,拿起其中一個杯子,干脆地扔進垃圾桶,然后伸出食指,輕輕地推了一下另一個杯子中的牙刷柄,牙刷靠著杯壁轉了半圈,最后歪倒在一邊。 最后他打算處理霍聞澤的剃須刀,因為這是他送的,霍聞澤用了一年多,他不確定霍聞澤還要不要,決定還是裝起來讓他自己扔吧。 他從柜子里把剃須刀收納盒拿出來,裝的時候卻摸到夾層里似乎有東西,他拉開拉鏈,發現是一板藥,已經被摳掉了一顆。 奚遲心里一涼,藏得如此隱蔽,不會是那種藥吧? 他猛地想到,霍聞澤無論回家時是不是洗過澡,和他上床前一定要去浴室沖澡,他作為一個稍有潔癖的人,十分贊賞這種行為。 難道霍聞澤一直在偷偷吃藥? 他從前認為,雖然他們兩人間存在各種問題,起碼在床上沒有問題,現在可能連這個都要推翻了。 奚遲鎮定下來,又仔細看了下那板白色藥片,發現表面似乎有字,他取出一片拿近。 上面淺淺刻的英文名他認識,阿普唑侖,鎮靜催眠類藥物。 奚遲聽見自己太陽xue的血管突突地跳,認知比剛才崩塌得更徹底了。 什么人會在zuoai前吃鎮靜劑???! 他開始覺得,也許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霍聞澤。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一聲提示音。 奚遲拿起來一看,果然現在是九點整。 自從這次霍聞澤消失,每晚九點鐘,一個匿名郵箱都會準時給他發送一張照片。 一開始是一些局部特寫,夾著煙的手指,抱在懷里的吉他他最早以為是sao擾郵件,再看卻有一種熟悉感。但是在他印象中,霍聞澤并不會任何樂器,而且厭惡煙味,他就不敢確定是對方。 直到昨天,照片中的主角終于露了一個低著頭的側臉,霍聞澤的側臉很好辨認,他母親是混血,到他這已經不明顯了,但也遺傳了立體的五官,眉骨優越,鼻梁英挺,下頜線利落明晰。 讓他驚詫的是,這張照片上,霍聞澤的耳骨上居然戴著一枚耳釘,小小的一抹銀色,但很顯眼。 在他看來,霍聞澤這種整日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人,和耳骨釘這種東西絕無可能有關系。 奚遲點開今天的新郵件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拍。 照片是在黃昏時分的跨江大橋上拍的,遠處金橙色的落日將整幅畫面裹上了一層懷舊的琥珀質地,霍聞澤肩上斜挎著吉他盒,另一只手臂隨意地搭在身后護欄上,指間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 他漫不經心地望向鏡頭,眼神里藏著一種不羈的野性,讓奚遲聯想到紀錄片里蠻荒之地的狼群。 讓他不敢辨認。 奚遲讓自己鎮靜下來,繼續觀察照片中的信息。 霍聞澤旁邊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人,左邊的男人長得很清秀,留著披肩長發,而右邊的剃圓寸的男人笑得張揚,紋了滿胳膊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