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166節
他猜到其主是誰,魔族之王。 也只有魔族的王,才有這般實力。 顏今歌加大湮滅煉虛筆神識的力度,煉虛筆上原本印記,察覺到顏今歌的動作,反抗,抵擋顏今歌神識,并反攻擊顏今歌。 顏今歌加入神識輸出力度。 若是其主在此,必然是一時半刻沒法分出勝負,但這不過是其主留下的神識印記,沒有后續力量支撐,顏今歌全力碾壓過去,印記堅持不住半刻鐘,便在顏今歌神識的攻擊下湮滅。 當然,顏今歌消耗也不少,對方到底與他同一境界。 他收好煉虛筆,又取出蘊神丹吞下,準備處理金沙秘境。 不過,他暫未出手,先抬眸望向虛空。 明明空中空無一人,顏今歌卻精準地鎖定藏入虛空的黑發魔族。 見狀,黑發魔族現出身形。 黑發魔族桃花眼、高鼻梁,雪膚紅-唇,如瀑墨發,在這黑壓壓的魔域中,仿若瓷白之器,讓人眼前一亮。 他身著玄黑色長袍,上邊用銀色絲線繡著霧狀圖形,皂色長靴,長靴上繡著金色鳳凰,鳳凰上紅寶石詭異,仿若入魔。 若裴惜惜在此,將會瞧見這黑發魔族與欲魔長得有五分相似,連腳上靴子都是同一款式。 他身上氣息全部內斂,若不看他懸于空中,只當他是凡間蹁躚世家公子,溫潤如玉,沒有半點攻擊氣息。 他望著顏今歌,不徐不疾地笑道:“有客自遠方來,珩甚是歡喜?!?/br> 顏今歌手放到金沙秘境上,一雙清凌凌地眸子望向喻珩,又像是越過他落得更遠的虛空,“你是來送死的?” 喻珩聞言依舊笑得溫雅,好似沒什么能惹他動怒,他輕輕柔柔地開口:“不是,我是來取你性命的?!?/br> 他說這話時,一雙桃花眼鎖定在顏今歌身上,眸光專注,仿若無限深情,若不聽他話語只看他情態,還當他是與摯友言談。 顏今歌給的回應,是直接一道劍光。 喻珩抬手擊向劍光,劍光閃爍了一下,如龍般一甩尾巴,頓時喻珩瓷白仿若藝術品的掌心出現一道傷痕,傷痕細微,只有一道,有鮮血從他掌心掉落,一滴滴的仿若紅豆。 他低頭望著掌心這道紅痕,有些好笑,還是這般沖動,嫉魔如仇,為了殺他,連自己生死都不顧了。 可是那又如何? 從他中巫族情咒起,他便輸了。 若顏今歌剛中情咒時與他廝殺,他或許還會生出些許顧忌,但事已過三百年,顏今歌也到了隕落之際,此時便算想以性命換他一命,也不能。 不過是虛張聲勢。 他溫柔地開口:“小斐——” 他剛開口,又一道劍光襲來。 喻珩身形一動,殘影被那道劍光擊碎,他站在另一邊,扭頭瞧了自己殘影一眼,笑道:“小斐,你還是這般,不打招呼便偷襲?!?/br> 說話間,他移步換影數次,又一次欲躲開劍光時,忽而一股霜寒之意擊中他后背,他本能地往另一方躲避。 不過,他躲慢了,一并長劍不知何時攔在他之前躲閃的軌跡上,若他沒有突發躲避,此時已經撞上那柄長劍。 顏今歌的劍,在情咒之下,不僅沒有變鈍,反而更利。 他摸摸手臂上被長劍斬出的深可見骨的創口,嘴角提起的笑冰寒一片,“自找死路?!?/br> 魔淵濁氣無處不在,顏今歌越是動劍,他識海魔念暴動得越快,若他身上有傷口,魔淵濁氣侵入,顏今歌只會魔念反噬而死。 他掌心一動,黑色濁氣凝成一柄長-槍,他手持黑色長-槍,直朝顏今歌刺來。 喻珩持槍,身上那股溫潤無害氣質褪-去,整個人充滿邪魅的危險,殺氣凝成實質,隔空便可傷人。 他綽槍而動,剎那間無數槍花翻起。 顏今歌沉著應對,手中絕光似最美的極光,常亮于極地,只要抬眸,便能見極光照耀。 極光與槍花碰撞,似小星球相撞,瞬間迸裂出無數能量,又似煙花炸開,將黑魆魆的魔域耀上半邊天空。 迸裂、碰撞、空間隕落、亂流滋生,不小心卷入兩人戰場千里外的魔獸,行走間便被余波沖擊碾碎,炸成血花與rou糜。 顏今歌和喻珩身上傷口一點點田添多,喻珩神色愈發癲狂,而顏今歌任心魔海翻涌,卻極致冷靜。 他冷靜地揮劍,揮劍。 他眼底只有一件事,便是揮劍。 而這時,裴惜惜來到了他識海,將他翻騰的識海鎮壓,沒了心魔后顧之憂,顏今歌盡情施展,劍光入流星般閃耀,極致漂亮,極致危險。 喻珩身上又多添幾道傷口,他等著顏今歌自毀,出手便不似顏今歌專心,見顏今歌打得越來越瘋,他暗罵一句瘋子。 他不甘心就此退去,卻又在顏今歌差點洞穿他胸膛時,不甘不愿地退去。 他與顏今歌不一樣,顏今歌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命,他卻很看重自己的命。 第76章 元嬰 喻珩身形隱沒,消失于顏今歌眼前。 顏今歌沒有去追,他劍握于掌心,另一只手放到金沙秘境上。 他也沒有內視識海,去見裴惜惜,只眸光平視,似在等待著什么。 天垂四野,風過遼闊,槍意、劍意、殺意撕裂出的殘風刮過他的肌膚墨發與長裳,沒有在他身上造成創口,卻墨發與衣袂高高揚起。 似亙古的戰尊,站在戰后場上,靜默等待,等到戰場徹底變得安全。 殘波似水紋一道道往外擴散,似無情的絞殺之波收割附近魔獸群性命。 附近并沒有修士循著動靜而來,反而修士見到那道極光,早早遠離。顏今歌離開戰場也不過幾百年,在這兒鎮守的,大多數曾見過他的劍光,便算是初進階化神的,也會被周圍長輩科普,遇見那道劍光不要靠近。 殺意太盛,余威不止。 風嗚嗚刮過,仿若雕塑般站立的顏今歌忽而抬眸,又望向前方天空,與去而復還的喻珩隔空對望。 喻珩退去后,越想越不甘心,又重新折回。 他想,顏今歌那般動劍,或許是快制成不住,才意圖逼退他呢?或是心魔念反噬,他察覺不舒服呢?或濁氣入體,他出劍要變慢呢? 他不信濁氣、魔念對顏今歌沒影響,他又半路回來,等待顏今歌癲狂。 然而,他過來瞧見的,依舊是冷靜無比的顏今歌,仿若心魔念與濁氣對他毫無影響。 喻珩眸光瞇起,徹底離開。 他一離開,顏今歌繼續維持戒備姿勢靜靜等了半天。 確定對方不會再回來后,傳訊給鎮守魔淵的太淵宗長老。 在等待過程中,他內視識海,見裴惜惜躺在心魔念上,張開小-嘴,而心魔念似彩虹般從魔念海上成束而起,在空中駕成拱橋后,落到裴惜惜嘴中,喉結松動,心魔念源源不斷被她吞進肚子。 顏今歌眼底閃過笑意,隔空用神識碰碰裴惜惜。 小明珍就算偷懶,也那么可愛。 他道:“別貪吃?!?/br> 裴惜惜聽到動靜,從魔念海上爬起,道:“你遇上誰了?怎么魔念海濃度又濃了?” 還不斷翻涌。 要不是她一直鎮壓,顏今歌估計會遭到魔念海反噬,此時哪能維持這般清明? 顏今歌用神識幻化個化身站到裴惜惜身邊,道:“遇見個魔族?!?/br> 天級契約能不經過道侶同意就翻看對方記憶,裴惜惜尊重對方隱私權,一直沒有翻看過,此時也沒刻意去看,但她察覺到顏今歌提起這個魔族,情緒有些復雜。 記憶能選擇看與不看,情緒接受這個,沒法阻止。 所以,裴惜惜知道,這個魔族于顏今歌來說,有些特別。 她問:“這個魔族,是你的仇人?” 顏今歌沉吟片刻,道:“應該?” “應該?”裴惜惜不懂這個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還有應該不應該的說法? 顏今歌措辭片刻,道:“魔族是太玄界所有修士仇人,這點毋庸置疑。而我,沒有仇人?!?/br> 裴惜惜聽出顏今歌話里意思。 他沒仇人,所有與他有仇之人,都只是他的墊腳石,夠不上他的仇人。 她捧著臉,夸到:“師父,你好狂哦?!?/br> 顏今歌歪頭,又碰碰裴惜惜的臉,道:“我說的是實話?!?/br> 裴惜惜又捂住胸口,她師父歪頭也好可愛。 她緊走兩步,學著顏今歌的動作,將顏今歌抱在懷里,捧著他的臉,啵啵連親記下。 顏今歌感到好笑,像個大型玩-偶,任裴惜惜施為。 裴惜惜親完后,察覺到顏今歌坐在她身上,一下子上身老高,她要仰頭望著說話,又將顏今歌放到一旁坐下。 她頭挨著顏今歌,問:“師父,事情都辦完了吧,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鳖伣窀杳嵯?,道,“你先回去,等你睡一覺,我便回來了?!?/br> “好?!迸嵯]有黏糊,親了顏今歌一口,順著契約離開。 魔域,太淵宗修士朝顏今歌先行一禮。 顏今歌將被魔氣污染的金沙秘境退給這些修士,讓他們處理。 金沙秘境沒有煉制成空間魔器,沒有認主,無需顏今歌抹去神識,可以交給這些大乘合體修士。 回到太淵宗,顏今歌將破虛筆丟給掌教,道:“你看著處理?!?/br> 是收入太淵宗庫房,或者還給絨絨族,都可以。 說完后,不給明煦反應,身形一閃,回到無霜峰。 無霜峰內,裴惜惜察覺到動靜,從房間里跑出來,瞧見顏今歌從院外跨進,她腳步一蹬,滑入空中,似乳燕投林般輕盈地落到顏今歌懷里。 顏今歌張開手接住裴惜惜,雙手托住裴惜惜的臀,一手托在她后腰,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起她,他眼底含笑,輕聲道:“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