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122節
殘缺的小世界,本就是一種修煉資源。 只是,大大小小的秘境,是修道前輩或修真界留給他們這些后輩的饋贈,正道不會干這種殺雞取卵又因果甚大的事,邪道沒那個能力干這事,所以秘境能煉化,只存在于古籍只言片語中。 裴惜惜這般一提,陳琦之也想了起來。 但陳琦之明白了,后邊那些不清楚這事的筑基弟子沒明白,他們不解道:“怎么會不在原處?” 陳琦之簡單解釋下秘境能被大能修士移動之事,又道:“肯定是那紅發妖修的同族干的?!?/br> “那現在怎么辦?”他們取出傳送玉牌,道,“出去嗎?”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是傳送到秘境外,還是傳送到秘境外邊的駐點,以往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裴惜惜手中也有一塊,是死去的太劍宗弟子的,這玉牌只認太劍宗心法,為了讓裴惜惜能跟著出去,陳琦之教了裴惜惜最基礎的太劍宗心法。 裴惜惜拋了拋玉牌,果斷道:“不知道那紅發妖修的同伙什么時候會進來,出去?!?/br> 一行人紛紛激活玉佩,化作道道光點從秘境中脫身而出。 他們沒有來到太劍宗駐點,而是來到一處荒涼的、壓抑的、黑暗的、連呼吸都喘不過氣的地方,負面情緒瞬間漫上所有人心頭,殺戮與暴戾欲催促著他們去殺人,去毀滅一切。 裴惜惜默念清心訣,猜到這是什么地方。 魔淵。 居然是魔淵。 那紅發魔族的同伙,將這秘境推得真遠。 魔淵位于四域中心,而太劍宗位于北域偏北,差不多跨越了一域。 雖然走空間裂縫會比正常路徑會短不少,這過程并不輕易。 這般思索間,煩躁之意壓過清心訣,再次彌漫心頭,這個過程,不足一分鐘。 她有些明白,為何她師父入魔淵會心魔反噬,這魔淵氣息盡由負面之氣凝成,便算是佛陀入內,久了也會心智迷失。 她見太劍宗筑基弟子有人雙眼通紅,手握上劍柄,蠢蠢欲動,大喝一聲,“清醒!” 太劍宗筑基弟子心志都不能算差,也不能算心志不堅,心志不堅者,也沒法成為劍修,劍修與佛修體修一般,算是苦熬過來的,猶如劍器本身,經歷反復錘煉,淬煉,磨打,最終才能一劍。 加上經歷那堪稱噩夢般的五年,心性早已打磨成鉆石,堅硬圓融無比,然而,即便如此,他們在魔淵,短短時間內便有入魔墮邪趨勢。 若是入魔還好,魔修仍有大道可言,若是墮邪,邪修心性完全相左,不僅毀了他自己,更會于他人也造成傷害。 裴惜惜取出一顆九品月心果——裴惜惜給顏今歌培育的果子,都具有清心之用,正適合在魔淵守心。 月心果一拿出來,其自帶的清心之氣散出,場上筑基修士聞到這果香,當初一個激靈,從渾噩中清醒。 他們后怕不已,萬萬沒想到,這兒竟這般可怕,什么都沒做,就落入陷阱。 “這是哪兒?”太劍宗有筑基弟子問。 領頭林師兄和陳琦之沒有開口。 他倆也猜到,這兒是哪兒了——陳琦之是從他合體叔祖那得知,林師兄則是從自己師姐那得知。他一直準備著,金丹時隨師姐做任務,元嬰后就來魔淵殺魔族。 殺魔族,吾輩修士,人人有責。 往日他一心期待之事此時達成,但他并不覺得高興。 時間不對。 太早了。 他才筑基。 來魔淵,給魔族吃? 他們站在這兒都艱難,更何況戰斗? 而且,魔淵靈氣稀薄,若是戰斗靈氣耗損,將得不到靈氣補充,得不到靈氣補充,死得越快,橫看豎看,條條大路通死路。 除非立即被駐守魔淵的太玄界修士發現,或者附近有太玄界修士駐點。 但看此處原野曠空,萬里無人之態,又如何有? 林師兄沒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說了只會潰亂軍心。 裴惜惜猶豫片刻,沒有瞞著他們:“魔域?!?/br> “魔域?”筑基歪頭,道,“是西域魔修這邊?他們的環境這么壓抑的?” 另一名筑基修士肅然起敬,“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都沒有墮邪,真是厲害?!?/br> 陳琦之張了張嘴,又閉上。 就讓他們以為這是魔修地盤吧。 裴惜惜又取出清心的九品靈果,一人發一個,讓他們用小囊袋裝著,懸在脖子下邊。 太劍宗筑基弟子捏著靈果,從自己儲物戒里翻東西,發現把自己全部身價都交上,估計也沒這個靈果貴。 他們不認識這九品靈果,但只看它散發出的氣息,便知這靈果等級高,價格貴。 陳琦之道:“這會不會太浪費?我們一人只要一小塊,就夠了?!?/br> 裴惜惜道:“這兒是哪兒你知道,你該知道,這兒沒有任何可以僥幸的地方。魔域,比金沙秘境更險惡?!?/br> “無論是我,還是你們,誰敢說自己一定能活著出去?” 陳琦之望著后邊一無所知的剩余太劍宗弟子,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之前在金沙秘境五年,睜眼戰斗,閉眼在夢中也是戰斗,看著身邊同門一個個死去,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不知何時會死,他們拼盡全力的活,每活過一天,都是艱難求生的一天。 這樣的日子,看不到希望,但也只能堅強熬著。 本以為出金沙秘境,是熬出了頭,誰知墮入更難熬的困境。 他不敢與后邊充滿樂觀的筑基同門說,他怕他們熬不過去。 “大家同心,或許還有出去的機會,若藏著掖著,留著一手,自己倒是活了,但只活下自己一人,能出去還是怎么地?還不如拿出來幫助眾人提高戰力?!?/br> 裴惜惜提高聲音,道:“當務之急,不是計較這些誰付出得少,自己拿了虧心之類的事,而是活著。等活著出去,覺得虧心的,再琢磨這些報恩之事,豈不是更好?” 裴惜惜視線掃過后邊太劍宗弟子,道:“你們說是不是?” 陳琦之被裴惜惜說服了,他將九品靈果待在脖子上,將自己儲物戒里的東西全倒出來,道:“你覺得,有哪些能用上?” 其他太劍宗弟子一瞧,也將自己的身家倒出,道:“統一調配吧?!?/br> 他們從陳琦之的態度上瞧出些什么,收斂之前的樂觀。 在那五年,他們身上殺傷力巨大的符箓、丹藥等保命之物基本上耗光,剩余的都是些煉器原材料,傳訊符以及靈石;裴惜惜也是如此,她在大器城內買的各種保命之物都分發了,還擁有的,便是隨身藥園、種子以及聚靈燈。 丹藥、陣法、符箓、攻擊防御法寶等輔助修行之物,全沒有。 所以說,進行資源調配,其實沒什么好調配的,個個幾乎彈盡糧絕。 他們望著地上的那些淬煉靈劍的零碎東西,各個都有些沉默。 裴惜惜道:“都收起來吧,把劍都淬一淬?!?/br> 她又望向陳琦之,道:“你那能聯系你叔祖的玉佩呢?” “在這?!标愮畬⒛菈K玉佩挑出來,遞給裴惜惜。 裴惜惜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道:“給我看做什么,聯系啊。你不會打算靠我們的力量,穿過魔域,尋找生路吧?” 當然是一邊等長輩救援,一邊求生。 至于裴惜惜自己,她不打算聯系她師父,若她聯系了,顏今歌肯定不會聽話乖乖呆著,一定會來魔淵。 這魔淵處處充斥負面氣息,她師父又心魔纏身,他若入魔域,裴惜惜擔心他會心魔反噬。 這是獨屬于她的小自私,但她只愿顏今歌活著。 而且,太劍宗為北域第一宗門,實力也并不差。 她覺得,可以相信太劍宗。 “噢噢噢?!标愮栈赜衽?,往里輸入靈氣。 “琦之,你在哪?”玉佩對面頓時傳出一道渾厚的聲線,“和太劍宗弟子在一起嗎?還活著多少人?” 聽到對面他叔祖的聲音,陳琦之眼淚沒忍住,又崩了出來。 他抹抹眼角,道:“我不知道在哪,周圍漆黑黑的,沒有標志物。太劍宗弟子,嗚嗚嗚,太劍宗弟子只有二十四人還活著,其他師兄弟師姐妹,全沒了?!?/br> 聽到陳琦之的哭聲,其他太劍宗弟子跟著抹眼淚,壓抑地哭聲在曠野中低低響起。 裴惜惜這時猛地抬頭望向遠方,道:“別哭了?!?/br> 太劍宗弟子連忙止住哭聲,只默默擦干眼淚,抱劍起身,低聲問:“怎么了?” 玉佩那邊的長老緊張地問:“怎么了琦之?發生什么事了?我已經在魔淵了,你別關傳音佩,我和太劍宗長老,來接你們了?!?/br> “有魔獸過來了?!迸嵯Ц┥碣N耳挨地,起身后開口,“結劍陣,準備戰斗?!?/br> 他們運氣不錯,遇見是金丹與元嬰期魔獸,還沒有高等魔族在附近。 裴惜惜用金源氣做陣基,布下幻陣,又在魔獸入陣之時,設下幻境,雙層幻境,便算元嬰魔獸,也沒法看破幻象。 當然,太劍宗修士也沒法看破,但他們不用看破,他們只用聽裴惜惜指揮即可。 二十四人太劍宗弟子,分為八隊,每隊三人,他們只需做一件事,同一時間,同時拔劍,劍尖匯聚一處,由劍陣加成,三筑基聯手,刺出不下于金丹修士的一劍。 殺完第一波金丹魔獸,再聽命令,轉為二十四人一組,重復之前動作,由劍陣加成,十二筑基發出不下于金丹后期一擊,之后由裴惜惜補上最后一道,殺死元嬰期魔獸。 如此,耗盡三小時,裴惜惜一行人將這一小波魔獸殺了個干凈。 望著魔獸尸體,裴惜惜忽發奇想,“若是不怕臭,我們可以披著這魔獸皮做偽裝?!?/br> “好?!标愮谝粋€相應。 若說臭,他們還臭得少嗎?天天浴魔獸血廝殺,早習慣了魔獸血的臭味。 一行人于是將魔獸剝皮,陳琦之率先鉆入魔獸皮里,手當前肢,腳為后肢。他手腳并用往前走了走,問:“怎么樣?像不像?” “像?!逼渌奘考娂娿@進魔獸皮。 裴惜惜處理好魔獸rou,也披了一條魔獸皮,她用幻術替這群人偽裝出魔獸氣息,道:“琦之,你叔祖是不是要過來接我們?” 陳琦之道:“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