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他被人說把同學推下樓梯的那天。 其實具體的是一個什么情況,朽木咲彌自己也不太清楚。 有關于那個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記得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酒井夏純的身體里面了,而那個時候酒井夏純已經在那張長椅上面坐了許久。 酒井甚太用力地繃進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聲音還顫抖著。 他和酒井夏純的關系確實是說不得有多么的親密,但到底還是親生父子,知道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死去,然后被一個陌生人所替代,這樣子的消息始終是不被他所接受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有這么大的變化。 對。 可是,這件事情朽木家是怎么知道的? 這種聽上去荒謬得像是胡扯一般的事情,就算是他們都不大可能會接受,更別說是更加刻板的古老家族。 很多時候,越是這樣子的家族,就越重視是否自己的血脈,像是朽木咲彌這樣子的情況 我們長得幾乎是一樣的。 朽木咲彌摸出了手機,他早就已經把自己之前的那個手機上面的東西給導過來了,想要找一兩張原來的照片還是有的。 酒井甚太看了屏幕上的那個青年一眼,又看了看如今坐在面前的瞧著小了幾歲的朽木咲彌,最終是挫敗地點了點頭。 即使只是一張照片,他也可以清楚的看出,照片中的青年與面前的這個孩子是同一個人。 他們有著一樣的眼神,一樣的氣質,要是親近的人,肯定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他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對酒井夏純的那些冷淡,酒井甚太本來就握緊了的拳頭又捏緊了幾分,修剪整齊的指甲全部都掐進了rou里。 他留下了懊悔的淚水。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安靜的酒井洋子總算是出了聲,她抬眸看著朽木咲彌,背脊坐得筆直:但是,我不認為我的孩子已經死去了。 洋子 酒井甚太下意識向她看了過去,看到女人眼睛里似曾相識的倔強,仿佛就回到了他們還沒結婚的時候。 當時在面對花山院老夫婦的時候,她所露出的似乎也是這樣子的眼神。 他陷入了回憶,酒井洋子也輕輕的將他為了安撫而覆上自己手背的手放下去,繼續道: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是我確實是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夏純的。 這大概是一個母親的直覺,也或許是由于別的什么,朽木咲彌看著她這么肯定的樣子,眸色閃動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肯定呢? 因為你是我懷胎十月所生下來的孩子。 她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望著朽木咲彌的那張臉,輕聲道:母親和孩子之間是有感應的。 而且,她也可以看得見。 酒井洋子有一個秘密,她偶爾可以看得到一些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雖然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看見,但是至少她這些時間斷斷續續的在朽木咲彌的身上看到了好幾次。 她看到,自己兒子殘缺的靈魂正在慢慢的被修復補全。 這些都是說出來不會被人相信的東西,酒井洋子也不想要給丈夫和兒子帶去困擾,可是如今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她自然是要說明一下的。 所以,你是我的孩子,咲彌。 或許是認為朽木咲彌更喜歡這個名字的關系,她將自己對兒子的稱呼給改變了:你也不用感到愧疚,因為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酒井甚太還沒有從兒子死去的消息之中脫離出來,現在又從妻子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時間是沒有回過神的,等到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才復雜地看了他們倆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 夏、咲彌,就信你母親說的話吧。 酒井洋子是沒有撒謊的,朽木咲彌自認為自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是他當時受傷以后,靈體的一部分到了現世還順利的轉身成了酒井夏純,那么他進入到這個身體之后,靈體就受到了滋養慢慢的開始被修復也就說得通了。 他又算了一下時間,酒井夏純出生的時間,確實是他受了傷,靈體受到損傷之后。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沒有可能的。 朽木咲彌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也沒有說自己究竟有沒有接受這件事,只道:我之后會去調查一下看看的。 他擁有著許多的秘密。 酒井夫妻都是知道的,而既然在他們之間都會出現得有特殊的人,那么傳承了這么多年的朽木家或許也有也是說不定的,所以他們沒有再繼續去追問。 酒井甚太此時的心情非常復雜。 他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去消化這么多的事情不大可能,但可能是由于之前兒子去世的消息對他的打擊更大,竟然也就沒有再去糾結其他細節的事情,只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本家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去理會了。 朽木咲彌看著他,沒說話。 酒井甚太看他這樣,就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也覺得臉熱,卻還是繼續道:從今以后,你就按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就好,至于本家那邊的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他到底是因為愧疚而想要去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還是說為了別的事情來這么說的,朽木咲彌都沒有要去深究的意思。 至少能夠確定以后酒井家的人應該是不會來煩他,這樣子就夠了。 酒井洋子把朽木咲彌留下來吃飯,所以朽木咲彌是吃完了晚飯才離開的,才剛剛出門就看到一個高個子杵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面,挑起眉的同時,已經邁開腿向那邊走過去了。 站在那里的人是高中時期的五條悟,除了之前他忽然出現的時候,朽木咲彌總是一眼分辨出他們兩個人。 咲彌!少年抬起了手,向他揮了揮:我來接你回家啦!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的? 朽木咲彌記得自己并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情。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在他走過來的時候,也在朝他的那邊走,兩個人很快就面對面的站在一起了:因為我很厲害,所以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什么的吧?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朽木咲彌也懶得再讓他帶著自己繞圈子,就一邊帶他向前走,一邊開口:我不是讓你在公寓里等我回去嗎? 可是公寓太無聊了,現在這么晚了,我也好餓??! 他雙手抱在腦后,跟在朽木咲彌的身邊走,完全把朽木咲彌留了菜在冰箱里讓他餓了就熱一熱的事情拋到了腦后:要不我們在外面吃了東西再回去吧! 五條悟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了決定就很難去讓他改變,朽木咲彌就算是想要拒絕也沒有用,只好就這么隨著他去。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聽他答應了,就干脆牽起了他的手,然后一路往位于橫濱的中華街去。 橫濱前段時間才鬧出些事情,如今街上時不時就可能看到軍警在巡邏,朽木咲彌想起了之前和武裝偵探社的人說的那些事,突然也好奇現在已經發展到什么階段了。 畢竟只要知道了會有那些事情發生,他們應該也就不會一直旁觀著等待,應該是要做出一個是計劃來做應對的才是。 這邊不論來幾次都很熱鬧啊。 五條悟戴著一個剛剛才店里面買的面具,為了吃手里熱乎乎的rou包子,還把面具推上了一些:不過還是太吵了點,總是讓人覺得煩躁。 說要來這里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朽木咲彌向旁邊瞥了一眼,他聳著肩膀不答話,伸出舌頭舔去唇邊沾上的rou汁,才繼續:可是因為是和你來的,所以我一切都可以接受??! 類似的話這幾天高中時期的五條悟說過了很多次,朽木咲彌還是聽得耳尖有點發燙,卻是面不改色的:你現在吃了rou包,一會還吃得了晚餐? 包子只是點心。 他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剛剛想要說些什么,視野里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把面具推上去了一分,奇怪著開口:杰? 作者有話要說:腦花:?不是說五條悟出差去了嗎 我真的還挺喜歡洋子mama的 上一章評論幸運小天使暮飲客,紅包以奉上,謝謝支持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雖然只是一瞥,但是高中時期的五條悟還是認出來了。 剛才看到的那個人,確確實實是自己認識的夏油杰,他的身上還穿著袈裟,難不成是畢業之后出家了?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奇怪地偏了一下腦袋,對著旁邊的朽木咲彌問了一句:這個時代的杰已經去當和尚去了? 怎么這么問?朽木咲彌沒明白他怎么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的:你看到他了? 嗯。 他沒有打算隱瞞,指了指那邊全都是人的方向:剛才瞟了一眼,就看到他了。 朽木咲彌沒說話,朝他剛才所看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那邊是人來人往的,不過已經沒有了夏油杰的身影。 可是,五條悟是不可能會看錯的。 他又收回了目光:這個時代的事情大概比你想得要復雜。 你可以跟我說說看。高中時期的五條悟眨了眨眼:咲彌說的事情,我全部都會記得的。 這副乖巧的模樣著實是平時都看不到的,朽木咲彌卻沒有吃這一套,順手從他抱著的紙袋子里拿了最后一個包子,咬下一口:這些事情你大概是不會想知道的。 說說看?他挑起了眉。 夏油杰已經死了。 這話一出,本來還笑著的少年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再一次向朽木咲彌確定:你是說,杰死了? 對。 誰干的? 夏油杰的實力,高中時期的五條悟是很清楚的,一般的家伙可以說是奈何不了他的。 難不成是那個家伙碰上了那種麻煩的特級咒靈? 但就算是特級咒靈,應該也是不能輕易奈何得了他的才對。 看他一臉嚴肅又不敢置信的樣子,朽木咲彌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直他自己反應過來,指向了自己:你的意思是說,是我殺了他? 朽木咲彌點頭。 我怎么會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蹙著眉,不太能接受,卻沒有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做任何的懷疑。 朽木咲彌不會騙他,至少在這種事情上面不會。 是杰做了什么嗎?他忽然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夏油杰的一些不太正常的表現,隱約把這兩件事情聯系上了。 找去找地方坐著吧。 朽木咲彌這么說,高中時期的五條悟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進了之前就在手機上面看好的中華料理店。 兩個人坐的位置比較偏,所以點完菜之后,也開始繼續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從朽木咲彌的口中聽到夏油杰不僅當了詛咒師,還在一年前集合了一群人襲擊咒術高專,被乙骨憂太打敗以后死在了未來的自己的手上的事情,高中時期的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手指從桌面上劃過。 這是你想知道的嗎?朽木咲彌喝著茶。 這里的茶和日本常見的茶不一樣,是直接用茶葉進行沖泡的,反而是更合朽木咲彌的口味一些,他斷斷續續就喝了小半杯下去,除了這句話之外,就沒有再問他別的事情。 這片地方的空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直到服務員過來上菜,才有總算是有了動靜。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總算是開了口:這件事情確實是讓我挺驚訝的。 但是,我也能理解。 大概是由于是同一個人的關系,高中時期的五條悟能夠理解當時的自己的做法和判斷,剛才他也只是驚訝于這些年來的變化,如今已經回過了神來,他已經想明白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樣子距離夏油杰離開高專也不遠了。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只是嚇了一跳?朽木咲彌側眸,看著他問:沒有別的想法嗎? 這些都是在我的未來發生的事情。 高中時期的五條悟向后靠在椅背上,兩只手搭在了扶手,做出一種舒展的姿勢:所以,我也懶得去管。 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就等著未來再去解決! 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沒有什么毛病。 朽木咲彌也就不問了,高中時期的五條悟想了想,又雙手撐在扶手上,整個人都坐直了:那我看到的那個穿著袈裟的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假的。 或許是由于面前坐著的這個是過去的五條悟,朽木咲彌反而沒有像是面對這個時代的五條悟那般的拘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冒充他。 看著不太像。 即便只是一眼,高中時期的五條悟也不認為自己看錯了,他忽然就有了一個想法:受rou? 但是,也不怎么像。 如果只是單純的受rou,五條悟的六眼是可以看出來的,不過剛才那一下子,他確實是不認為那是受rou。 那個身體應該就是杰的。 我猜也是。 朽木咲彌夾了一塊炸春卷放到碗里:但是,現在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占用了他的身體,而且更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取得了獄門疆想要封印五條悟,這件事情應該只是夏油杰謀劃中的其中一步,或許是最重要的一步,但絕對不會是最后的。 他可能是想要在封印了五條悟以后,做一些沒有對方在才能做的事情,可是那究竟是什么? 朽木咲彌想不明白。 在吃完了晚餐之后,他就打算帶高中時期的五條悟回東京那邊去。 以他現在的身份,是實在不方面在其他人的面前露面的,所以在被更多人看到之前,朽木咲彌還是打算把他塞回到自己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