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你這是什么意思? 真人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滿臉疑惑地看了過去,朽木咲彌沒有打算要回答他,而是直接用行動解釋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保持著從剛才開始就得體的笑容,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間。 雖然剛才只是一瞬間,但他還是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那是他的斬魄刀在呼喚他。 就算是現在的這具身體還是人類,自己也暫時還不能夠死神化,但是只要能聽到斬魄刀的聲音,就說明能夠使用它的概率很大。 他現在的情況就像是給了沙漠中的人一捧清水,在身體被滋潤的同時,靈魂也得到了舒緩,一直以來被壓制的靈力在這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朽木咲彌的右手在半空中虛攏了起來,在下一秒的時候,握住了冰涼又熟悉的刀柄。 那是一把毫無征兆就突然出現在那里的刀,一直盯著那邊看的真人看到這一幕,覺得整件事情都改變了。 本來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的朽木咲彌周身的氣息變得危險又壓抑,他和剛才就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就連毫無變化的笑容也讓真人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家伙很危險! 至少從誕生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子的感覺。 他必須得逃! 本來還打算對朽木咲彌做些什么真人最終選擇臣服在自己的直覺之下,立刻調轉了方向往另一邊逃走。 在風吹來的聲音之中,真人隱約聽到了什么,那應該是朽木咲彌的聲音,不過由于距離太遠,而且聲音很輕,他聽不清對方究竟說了什么。 真人繼續向前方逃走,才剛剛邁開步子,就看到了一朵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金色蓮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那朵蓮花瞬間炸了開,化作了一瓣又一瓣的銳利刀刃,全數扎入了他的體內。 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到了地上,這樣的攻擊和剛才完全不同,直直的滲透了他的靈魂,帶來一種真人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疼痛和傷害。 真人壓根就沒有想過,朽木咲彌能真正的傷到他。 他不可思議的再一次看向那邊,那個在不久之前還被他認為是普通人類的少年還站在原地,突然出現在手中的那把刀卻已經變了模樣。 那是一把金色帶了紅色紋路的刀,就算是遠遠地看過去也會覺得很漂亮,只是對于真人這個剛剛才收到攻擊的人來說,他并沒有那個心思去做多余的欣賞。 剛才的那個攻擊應該是源自于那把刀,他通過感覺隱約能夠這么判斷,而且真人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現在不想辦法逃走,那么之后就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只想到這里,真人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再一次對自己的靈魂和身體進行改造,化身成為了比蛇還要細長的存在,游入旁邊的下水道的入口。 朽木咲彌是看著真人逃走的。 他沒有去追,倒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不能。 剛才的始解已經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氣和靈力,他現在就算是想要追過去把真人給解決掉,也完全沒有辦法繼續動彈。 始解之后,朽木咲彌甚至就連繼續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靠著旁邊的墻坐下來,將身體交給地面和墻壁支撐,然后看向手中已經恢復到淺打形態的斬魄刀,它現在普通的模樣看上去和現世里普通的刀劍沒有什么兩樣。 他將刀抱進了懷里:歡迎回來,老朋友。 對死神來說,斬魄刀算得上是他們的半身,不論之后他能不能繼續使用,有它在身邊總是要好不少的。 至少朽木咲彌現在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 腳步聲緩緩的從巷口接近,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恢復了一些力氣的朽木咲彌也抬頭向那邊看了過去。 首先入目的是一雙穿著草履和足袋的腳,隨著視線的上移,朽木咲彌看到了死霸裝熟悉的寬敞褲腿和掛了佩刀的腰。 他將腦袋仰起來靠到了墻上,總算是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還是一個熟人。 喲朽木咲彌完全沒有因為現在的樣子而顯得狼狽,向來人微微笑了一下,道:好久不見啊,織田作。 你就是最近被派到附近來駐守的死神嗎? 對。 織田作之助低著頭看他,聲音略帶了一些沙?。何覄偛鸥杏X到了熟悉的靈壓,還以為是感覺出錯了,沒有想到過來一看真的是你。 朽木咲彌失蹤的消息確實是被朽木家給壓下來了的,由于他這些年也很少外出了,就算是不出現也不會造成任何的懷疑。 只是如今織田作之助是六番隊的人,而且偶爾還會到朽木宅去看看他,所以在這件事情的了解要比其他的人要多一點。 看樣子我之后得找浦原拿點能隱藏靈壓的東西了。朽木咲彌聞言,笑著開口。 織田作之助將他打量了一下,確定了如今他是擁有實體的,才問:你現在這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如果是織田作之助的話,朽木咲彌倒是不會吝嗇和他解釋。 這不僅是因為織田作之助如今是六番隊的人,更是因為他算得上是朽木咲彌教過的學生。 自從受傷之后,朽木咲彌就不在隊里任職了,常年呆在家里面又會讓他覺得郁悶,偶爾為了舒緩一下心情,他就會到真央靈術院去充當一下授課老師。 朽木白哉也就在這件事情上面不怎么反對,倒是給了他一些休閑的時間。 織田作之助和朽木咲彌也是因此在真央認識的。 那個時候織田作之助才剛剛入學,因為看到這個男人的天賦極佳,他就愉快的給對方開啟了綠燈,甚至在織田作之助跳級畢業之后,還將他推薦到了代代由朽木家率領的六番隊。 現在也不過是短短兩年不到,織田作之助就已經在隊里順利的取得了席位,現在還被安排到現世駐守,足可見當初朽木咲彌確實是沒有看錯人。 總之就是由于種種原因,我現在被困在了這具屬于人類的身體里面。 在對織田作之助這個人進行了短暫的回憶以后,就簡單的向他說明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織田作之助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一會以后,算是接受了現在的這個設定:所以要向尸魂界保密是嗎? 嗯。朽木咲彌抬眸,笑著問:能做到嗎? 你在說什么傻話啊 男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抬手揉了一把棕紅色的頭發,將視線移向了旁邊: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哈哈哈,果然是你呢! 朽木咲彌笑了兩聲,握住了那只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來:那么,保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暫時瞞著是沒有什么問題。 將人扶穩站好之后,織田作之助才收回了手,再一次打量他的模樣:但是,恐怕沒有辦法瞞太久。 每個人的靈壓都是特有的存在,既然織田作之助能夠感受到朽木咲彌的靈壓,也就說明別人也可以感覺得到。 如果朽木咲彌不想辦法解決這一點的話,就算是織田作之助有心幫他隱瞞,也不會瞞得了太長的時間。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 還有,你的斬魄刀織田作之助把目光定格在了被他抱在懷里的斬魄刀上面,遲疑了一下:這是正常的情況嗎? 大概不是。 一般來說,死神能夠使用斬魄刀的時候都是在靈體化的時候,而現在朽木咲彌以人類的身份將斬魄刀給召喚了出來,這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朽木咲彌上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斬魄刀,很確定它是以實體的方式出現在這個現世的。 織田作之助還是覺得擔心: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大概? 他不確定地偏了偏頭,握著斬魄刀的手稍稍用力,本來還沉寂著的刀身也慢慢地散發出了淡金色的光芒,然后化作星星點點的靈子,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朽木咲彌捏了捏放空的那右手。 現在看樣子是沒有問題了。 我想也是??椞镒髦姷綌仄堑断?,輕輕地頷首: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聯系我。 我知道了。 朽木咲彌順著他的肩膀向后面看過去,一個和織田作之助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恭恭敬敬的向織田作之助喚了一聲:主人。 麻煩你了,柳吉。 織田作之助向他表示了感謝,隨后就進入到了那副身體里面,將一枚丸子放入盒子里面揣好。 那是由靈魂改造出來的義魂丸,是一種能夠讓服用的人的靈魂順利脫離身體,然后由義魂丸里面的靈魂cao縱身體的發明。 駐守現世的死神基本上都會配備這個東西,以防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順利的脫離義骸,而且不被周圍的人所發現。 朽木露琪亞也有一顆,不過織田作之助這位對比起中規中矩柳吉來說,她的那位據說是在尸魂界里大受好評的恰比型義魂丸問題就大得多了。 朽木咲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 他和織田作之助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在交換了手機號碼之后,又開始聊起了在現世的事情。 你什么時候到現世來的? 大概是在上周吧??椞镒髦鐚嵉鼗卮鹆似饋?。 朽木咲彌又問:還習慣嗎? 還好吧他想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人類在死去之后去到尸魂界,就會忘記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就算是真的還記得點什么,也是非常模糊的。 織田作之助就屬于這個類型,他大概記得一些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的事情,雖然記得的并不多,但是足夠讓他適應如今在現世里的生活。 我覺得,這里很熟悉。他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朽木咲彌聞言眨了一下眼睛,偏著腦袋看他:或許你還活著的時候,就是生活在神奈川的吧。 也許是這樣子吧。 織田作之助頷首,也開始問起了關于朽木咲彌在現世的事,稍微地了解了一下他如今的情況。 聽完以后,織田作之助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他才開口:這還真是麻煩的事情。 不過,我可以解決的。朽木咲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要關心現在駐守現世的任務就行了! 我知道織田作之助輕嘆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的復雜。 朽木咲彌是他在真央時候的老師沒有錯,但是如今到現世來了,對方又是這副高中生的外表,很容易就讓他把這個少年當成是孩子來看。 總之,要是有麻煩就隨時找我。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 朽木咲彌站起來,往織田作之助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別在這里沒大沒小的,好歹你也得叫我一聲老師! 我只是關心你。 織田作之助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剛才的靈力使用讓朽木咲彌感覺很疲倦,就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向他告別。 目送他離去,織田作之助才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朽木咲彌回到酒井家的時候,真田家的那對爺孫已經離開了,酒井甚太臉色不大好的看著他,明顯是對他就這么離開本家而感到不滿。 夏純,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祖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找你! 不知道。朽木咲彌抬了抬眼,看到他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回答起來:好久沒有到這邊來了,我就到附近去走了走。 你這個孩子要我怎么說你才好! 酒井甚太見他這種態度,只覺得在心里面憋了一口氣出不來。 本來在看到朽木咲彌在道場時的表現,他以為對方確實是已經改過自新的,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這么叛逆。 他想要行使父親的責任好好的教訓對方,可惜現在并不是教訓的時候。 趕緊進來,父親要見你! 哦。 朽木咲彌應了一聲,就跟著他走向了屋子里面。 酒井老爺子正在用剛勁有力的筆跡書寫出武道二字的書法下面靜坐,聽到了腳步聲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用精明又銳利的目光盯住了跟在酒井甚太身后的朽木咲彌。 酒井甚太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家父親的面前,沒有他的發話壓根就不敢坐下來,倒是朽木咲彌絲毫沒有要畏懼的樣子,右腳向后退了一小步原地在榻榻米上跪坐了下來。 夏純 酒井甚太咬著牙瞪了他一眼,朽木咲彌卻像是沒有看到,直直地望向坐在主位上老人: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你果然是變了不少。 酒井老爺子見他坐得筆直的樣子沉沉地出聲,沒有去看依舊忐忑站著的兒子,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朽木咲彌的身上:看樣子,讓你到東京去果然是對的。 或許是吧,畢竟人總是要成長的。 朽木咲彌現在是沒有什么心情應付這種事情的: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么我就離開了。 他雖然用的是敬語,但是話里是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的。 這樣子的態度令酒井老爺子皺了皺眉,就在酒井甚太擔心他會突然發火的時候,他才繼續開口:這段時間,你在東京過得如何? 還不錯。 朽木咲彌極為簡短的話語描述了一下自己在東京的生活,然后就想要告辭,老爺子卻難得的挽留了起來:既然都來了,那么今晚就住下來吧! 什么?酒井甚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的記憶里面,自家父親已經很久都沒有主動的讓他們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