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蕭承珉始終記得,那日目送周鯉出城后,他偷偷問蕭承鈐。 “皇兄,你是不是討厭珉兒了?” “什么?” “你最近老是訓我,吃飯的時候,雞腿也不給我夾了,只給師父?!笔挸戌氚T著嘴,淚眼汪汪。 蕭承鈐大致反思了一下,好像的確嚴厲了些,但又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珉兒,你還小,你要記著,以后有了心上人,什么好吃的都得先給人家?!?/br> 蕭承珉抹抹眼淚,“為什么呀?” “因為如果他生氣跑了,就沒有人陪你一輩子了?!?/br> “那師父會陪皇兄一輩子嗎?” “當然?!?/br> 蕭承鈐不假思索地說。 【作者有話說】:小心眼但是特別好哄的老攻一枚呀~ 第12章 悔教夫婿覓封侯 周鯉重回漠北的那一年,徐玦金榜題名,被太安帝御筆勾作探花,很快便做了工部侍郎,開啟了他風生水起的仕途生涯。 不久后,漠北傳來捷報,朝中還來不及高興,便聽聞軍中一部將放任手下掠殺了一蠻民村落,周鯉大動肝火,當著四萬大軍的面,鍘掉了犯事者的腦袋。 本來不算什么稀罕事,偏偏那部將就是前吏部尚書趙大人的孫子。平白無故丟了個活生生的大孫子,趙家自然是不得,年近古稀的老人家跪在太安帝面前聲淚俱下,嚷著要把周鯉召回來討個說法。 皇帝舅舅心里拎得清,面上卻不好偏袒,還真發了詔書,周鯉當時正忙著把匈奴人一鼓作氣驅過麒麟山,雙方打的火熱,哪顧得上這巴掌大的事情,只遣人遞了封折子回去,光明正大地來了個抗旨不遵。 這就有些拂了他好舅舅的面子,朝中的閑言碎語一下子傳到民間巷陌,全天下都知道了周鯉將軍罔顧君上的名聲。 過了兩個多月,戰事終于告一段落,周鯉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大軍還沒全部回營,他人已經到了京城。 徐玦匆匆跑來尋他的時候,他剛剛才被蕭文瑜好一頓臭罵。 徐玦來不及笑話他,把朝中的情勢給他說了一通,朝中大臣攻擊他的不少,但也不乏為他說話的,除了太子一黨,還有周密的不少故交。這事情雖然他在理,但死者終究為大,趙家是京城百年的名門望族,祖上有開國之功績,總不好撕破臉。 周鯉想的就沒那么復雜,他只認自己的錯處,軍令如山,豈可兒戲。 周鯉夜里進宮,去見了太安帝,皇帝舅舅還把趙家老頭也召進宮。蕭承鈐亦在旁邊,一番和解,給了周鯉二十大板,又降了官職,趙家老頭才肯作罷。周鯉則被蕭承鈐拎回東宮上藥。 周鯉當時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萬萬沒想到,朝堂上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此事本只是一個借口,蕭承鈐與五皇子的人借機相互發難,明爭暗斗。中立者則作壁上觀。 而另一邊,縱使蕭承鈐愿意護著周鯉,不見得他身邊的人也情愿,還因此得罪了太傅,太傅大人一出氣,底下的人紛紛表態,竟幾乎陷蕭承鈐于孤立無援之境。 這些事蕭承鈐當然不會告知周鯉,心頭的陰霾也因為見到心上人而暫時掃空,小別勝新婚,何況是闊別半年之久。人就活生生地趴在自己床上,褪了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被打得通紅的屁股。 太安帝自然是舍不得真把他打壞,這幾大板聽起來響,實則不算重,沒傷到筋骨。 蕭承鈐緊緊捏著手里的藥罐,一面心疼,一面咽了咽口水,顯然是忍得頗為辛苦。 要不是周鯉挨了板子,他定然不會放過他。 “呃!” “弄疼你了?”蕭承鈐眉頭一皺,連忙放輕了力氣。 周鯉把臉悶在臂彎里,搖了搖頭。倒也不是痛,而是蕭承鈐的手冰涼,碰到火辣辣的傷處時,反倒很舒服。 蕭承鈐看他發紅的耳朵,似乎是意會了什么,淺淺笑了一聲。 手指不懷好意地時不時蹭過某處,讓周鯉難耐不已。 “別弄了?!敝荃幧焓诌^來阻他,清亮的眼里已經蓄起水霧。 蕭承鈐不再亂摸,低頭親了親他的眼角,沉聲道,“我好想你?!?/br> 周鯉笑了笑,伸手給他家的大貓順了順毛,“我也想你?!?/br> “你身上又多了不少疤?!?/br> 蕭承鈐握住周鯉的手,光手背上都有好幾條疤痕,衣服遮住的地方更不須言。 周鯉訕笑道,“是不太好看?!?/br> 這些傷并非全要留疤的,只是他時時不太顧得上用藥。一來二去,都養得消不掉了。 “好看,我的十一怎么樣都好看?!?/br> 蕭承鈐心疼地看著他,把他的手背吻遍,又輕輕咬住指尖。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潤暖意,周鯉渾身軟了下去,趴在了蕭承鈐肩頭,環住他的脖頸。 周鯉的氣息吹在蕭承鈐耳邊,一陣溫熱。 蕭承鈐立即意會,卻還有些猶豫,“你……” “我想你了,殿下?!?/br> 蕭承鈐畢竟是個全須全尾的男人,渴慕的人又近在眼前。 自然是干柴烈火,一朝燎原。 - 周鯉記不得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估計快中午了。 他扶著酸脹的腰坐起來,緩了片刻才有力氣下床去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