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97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重生后成為七個哥哥的心頭寶、重生后我多次婉拒當朝圣上、穿成豪門炮灰繼子[穿書]、異域神州道、穿成炮灰后,我不想c位出道、萬人迷炮灰逆襲系統(穿越)、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
老實交代失憶是假, 說自己早就知道且并不在意嗎? 果然, 沈纖纖緊接著就說:“你不是不記得為什么我們會在宛城嗎?我告訴你。因為在上苑獵場, 你恢復了記憶, 記起了我們的真正關系。我不用你負責,就悄悄離開了。至于你,好像是因為要捉拿兇犯,無意間到了這里。咱們今天實際上是偶遇。我們分開這么久也挺好的,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蕭晟本要直接否認:“不是捉拿兇犯, 我來宛城原本就是為了找你?!?/br> 但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下。這樣一來, 他假裝失憶的事,豈不就暴露了? 剛撒了這樣的彌天大謊, 他后續表白澄清說明他對她不僅僅是負責的話語, 還能取信于她嗎? 可如果不承認,豈不就這樣任她誤會下去?他又該怎么挽留? 他心中懊惱, 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沈纖纖抬眸看向蕭晟,見其罕見地流露出一些惶急之色。 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 她心內酸澀而又不忍。 九郎驟然得知這些,沖擊也很大吧?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早晚會知道的。而且他對她好,也只是因為缺失記憶誤以為她是他妻子,是他真愛。 沈纖纖笑得溫柔灑脫:“我現在過得很好, 你以后也會很好。我們就此別過吧。反正你一開始也沒有很接受我……” 言畢,她轉身就走,佯作無意,擦掉眼角的淚水。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不要難過,應該開心才對。 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十九歲的九郎,還能和他一起逛街、吃板栗、喝茶湯,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然而她剛行幾步,就被一股蠻力拽了回去。 蕭晟緊緊抱住她,聲音低而固執,還透著一些若有若無的驚慌:“我不同意。卿卿,我不同意。我喜歡你,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br> 直白而熱烈的話語讓沈纖纖一陣呆愣,心內酸軟。她強忍著的眼淚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穩一穩心神,沈纖纖止住眼淚,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后退兩步:“你不用騙我。你現在這么哄我,等你以后恢復記憶就不一樣了。我們早晚都是要分開的,又何必……” 她才不信呢,兩人感情最濃時,他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而且他后來明明白白說留下她是因為責任。 蕭晟心內一時間百轉千回,耳畔反復回響著她這句“你現在這么哄我,等你以后恢復記憶就不一樣了?!?/br> 他咬了咬牙,低聲道:“一樣的,恢復記憶之后,我對你的心思也是一樣的?!?/br> 沈纖纖心里酸酸漲漲得難受,莫名的想哭。 她心念一動,忽的意識到不對:“你怎么知道?那些事你又不記得?!?/br> 蕭晟若想抵賴,雖有難度,但也不是不行。然而他此時反復思量,已漸漸醒悟過來:假裝十九歲的自己之所以行不通,不是因為那樣的他在她心里不好。而是她擔心他恢復記憶后翻臉。所以她才明明喜歡,卻還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歸根結底,是他先前恢復記憶之后,行事不當。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十分嚴峻的錯誤。 蕭晟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開口:“卿卿,如果我說,那些事情,我都還記得,你會不會生氣?” 沈纖纖有點懵:“什么?” 蕭晟忖度著說:“姓劉的那一棍并不能使我失去記憶。我只是想著,既然你只認十九歲的我當丈夫,那我即便假裝一輩子又有何不可?” 沈纖纖目瞪口呆,疑心自己聽錯了。 他說什么?他方才沒有失憶?是假裝的? 沈纖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細細思忖,又覺得好像不是沒有可能。他重新失去記憶這件事,細想起來,實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那他的舉動…… 沈纖纖心情格外復雜,她動了動唇,想說話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卿卿,我對你從來都不是負責。我是真的心悅于你?!笔掙梢蛔忠蛔?,說的極為誠懇。 他甚至拉過她的手,放在他胸口,讓她感受他的心跳。 沈纖纖恍惚了一瞬,隨即又清醒幾分。她試圖抽出手,卻沒能成功。 她斷然搖頭:“不可能,我不相信?!?/br> 往事歷歷在目,他那句“我是真的心悅于你”是怎么說出口的? 蕭晟也知道,發生那么多事,要取信于她并不容易。 他雙目微闔:“是真的。卿卿,如果不是心里有你,我又何必留下你?” 晉王言辭懇切,沈纖纖卻不肯輕信:“你那不是為了負責嗎?” 蕭晟理了理思緒,微微一笑:“如果真的僅僅是為了負責,那你走以后,我在京城找一找你,也就仁至義盡了,又何須費盡心思找到這里?” 沈纖纖思緒急轉,當然他要這么說的話,也不是毫無道理。她當初離開京城時,也以為他只會出于道義在京城找幾天。 舊事在腦海里浮現,沈纖纖心中一凜,驅走雜念,極其冷靜地道:“哦,那你是為了你一生只娶一妻的誓言。其實不必如此,我們之間情況特殊,你不用把我當妻子。你所中意的王妃,要出身名門、溫婉賢良、恪守閨訓。我哪里配?” 這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疼。 蕭晟面色一僵:“我其實并不在意王妃的出身。京中貴女多的是,你看我可曾多看過誰一眼?那些話,那些話都是我信口胡說的?!?/br> “信口胡說?” 蕭晟覷著她的神色,輕輕點一點頭:“嗯,這件事是我不對?!?/br> 這種話語很難啟齒,但真說出口以后,好像也沒那么難了。 蕭晟微一思量,緩緩說道:“你離開后,我有認真反思過。我恢復記憶之后,確實行事不當,讓你誤會。從今往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br> 沈纖纖抿起唇,微微瞇了瞇眼睛:“這話當真?” 見她似有松動之意,蕭晟暗松一口氣,慶幸自己這一步路沒有走錯。他果斷點頭,唇畔漾起一抹輕笑:“當然?!?/br> 沈纖纖笑了笑,抽出手,一字一字道:“好,那我要離你遠遠的,你不能再找我?!?/br> 她對十九歲的他有情意不假,但還不至于因為他這一番話就稀里糊涂信以為真。 蕭晟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他唇線緊抿:“除了這個?!?/br> “除了這個,那就沒有了?!鄙蚶w纖心內火氣上涌,委屈和氣惱交織,“我只要這個?!?/br> 騙子,到今天還騙她,還裝十九歲的九郎來騙她。 她那個時候,是真的以為九郎回來了。 蕭晟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溫語說道:“卿卿,別鬧。除了這個,別的都行。端茶遞水、布菜盛湯、染指甲、一天一首情詩……” 聽他細數先時相處的點滴細節,沈纖纖眼眶更酸:“我才不要你做這些。有本事,你把九郎還給我啊?!?/br>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恢復記憶前后的他,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但是她固執地要把他們區分開來。似乎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告訴自己:不是九郎對她不好了,而是她的九郎“不在了”。 如果“九郎”還在,一定不會那樣對她。 蕭晟心里發酸,感覺喉頭似是被什么給哽住了:“卿卿,你的九郎不就是我嗎?” 他停頓一下:“要不,你在我頭上敲一棍?或許我就又變回去了?” 沈纖纖被他這句話給氣笑了,正要說話,忽聽腳步聲由遠及近,還伴隨著章從的聲音: “王爺,王妃,洛陽令來信了?!?/br> 說話聲中,章從快步而至。 章從有些不好意思,他并非有意打擾王爺與王妃。但是王爺先時有令,如果洛陽那邊關于無名女尸的案件有進展,要第一時間稟明。 因此周亮的人剛送信來,他就趕緊過來了。 章從上前欲將案件呈給王爺,眼角余光掠過王妃,見其雙目通紅,臉上淚痕未消。 他心下暗暗納罕,不敢多看。 蕭晟下意識接過,一看方知是無頭女尸的事情。 找到王妃以后,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不知不覺間竟將洛河里那具無名女尸給拋到了腦后。 此時瀏覽一遍,才知前幾天女尸的頭顱已被找到,身份也得以確認。 “王爺,怎樣?是不是案子破了?” 蕭晟將信件遞給章從:“你自己看吧?!?/br> 章從匆匆瀏覽,雙目圓睜:“原來如此,真是畜牲啊?!?/br> 洛陽令在信中說,前幾日,一農夫翻菜地時,撿到一顆女子的頭顱,匆忙報官。 經仵作檢驗,發現頭顱與那具無名女尸,實為一人。 直至此時,女尸的身份仍不能確認。 直到洛陽令的夫人得到當鋪送來的一件首飾,首飾上有“喜來?!比齻€字,洛陽令才察覺到可能發現了線索。 他派人去當鋪詢問,得知當這首飾的是個外地來的青年。 這青年獨自一人,哪來的首飾呢?其中必有蹊蹺。 抓起來審問后沒多久,他就全招了。 原來他與死者都是京城人士,原本是一對愛侶,易名私奔至此。 一日兩人口角后,他失手殺死情人。心中恐懼,正好聽說無頭女尸案,干脆砍去情人腦袋,將尸首拋入河中。 洛陽令勘破此案,興奮不已。聽說晉王去了雉縣,連夜修書讓人送去雉縣。 然而那時,晉王一行已動身前去宛城。雉縣高家不敢怠慢,命人轉送宛城。 看罷案件始末,章從氣憤填膺:“毫無人性,對自己心上人也能下這樣的狠手!這比那連環殺人案的兇犯還要過分……” 蕭晟淡淡地道:“章從,你拿著書信去那邊自己看。餓了就和他們一起吃點東西?!?/br> 他這邊還有要緊事,沒心情聽章從扯閑篇。 章從瞥一眼王妃,立刻會意:“是,章從告退?!?/br> 他施了一禮,又沖王妃拱一拱手,這才大步離去。 待章從走遠,蕭晟看著低眉斂目一聲不吭的王妃,有意放柔了聲音,向她解釋:“洛陽令來信,是說無名女尸的事情?!?/br> 沈纖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這些,就沒有搭腔。 她還在回想著他方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