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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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敢請求賜婚,分明就是篤定了皇帝不會答應。 這樣簡單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 晉王甚至有幾分懷疑,他十九歲時,真的有這樣愚蠢嗎? 知道的是失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智了。 “因為答應了王爺,要在人前作戲。澄清的話,也就只能私下說。見王爺執意不信,我也沒辦法?!?/br> “后來我就想著,只要沒有夫妻之實,等王爺恢復記憶自有對策。所以當晚我就搬到永春園去住,是你讓我搬回正房跟你同住,還要跟我同床。是你再三強調,說什么都不會發生,我才勉強答應的……” 沈纖纖越說膽氣越足,也不似一開始那般畏懼:“甚至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也是你先的,我推過你,推不開。我讓你停下,可你根本就不理我,還親我,不讓我說話……我就那點力氣,哪能掙得過你???事后我想著,反正都這樣了,就,就隨你吧?!?/br> 她這一番說辭,將自己推脫得干干凈凈。 事情剛發生時,她也理虧心虛。但到了這種時候,自然都挑有利于自己的說。 總不能傻乎乎地把罪責都應承下來。 其實細細分析下來,她感覺自己固然有錯,可錯誤也著實有限。猶記得一開始,她牢記約定,一丁點想法都沒有。還是后來澄清無望,破罐子破摔,然后不知不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蕭晟哂笑,語氣不明:“這么說來,都是本王的不對了?” 她是在解釋,然而每一句話都在說著她無辜她被迫,錯的都是他。 雖說十九歲的他實在不爭氣,但她這態度讓人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沈纖纖頭皮陣陣發麻,感覺方才的說辭稍微有點過了。 她訕訕一笑,試圖補救:“怎么會呢?話不能說的這樣絕對,我也有錯?!?/br> “哦?那你錯在哪兒?” 沈纖纖冥思苦想,試探著回答:“首先,皇上賜婚的時候,我沒有拼死拒婚。其次,雖然我說了五次我們是假的,你都不信。但我應該再說第六次、第七次,一直說到你相信為止的……” 蕭晟冷不丁打斷她的話:“哪五次?” 他怎么不記得有五次之多?還拼死拒婚,誰讓她拼死拒婚了? 沈纖纖一次一次給他指出來:“你醒來的當天晚上,我就給你說了兩次。被福伯打斷一次,他走后我又說一次,你都不信,只一味敷衍。第二天我們去昌平侯府回門,馬車上我又說了一次,你還是不信……” 她這一提,蕭晟腦海中登時浮現出當時場景,一時不知該怎樣評價失去四年記憶的自己。 “第四次,你給我送情詩,還問我要不要留你過夜,我又說了我們是假的……” 聽到“情詩”二字,晉王太陽xue都止不住跳動,只覺一股氣血往上涌,臉上一下子燙了起來,前所未有的尷尬難堪。 他失去四年記憶后,竟然真的以為他有給她送情詩的習慣,還一天一首,從不間斷。 殊不知那是他心血來潮,隨手寫來交換香囊荷包的。 哦,荷包也只收到了一個。 他望著眼前的女子,心情格外復雜。 她每天收情詩的時候,是不是看他就像看傻子一樣? “還有第五次,我們圓房之后,第二天早上我又說了我們是假的,你還是不信。后來我才想著,反正都這樣了,假的也是真的了,再澄清也沒有任何意義了?!?/br> 蕭晟面色沉沉,她是澄清五次不假,但除卻最開始兩次,都在特殊情境下,不怪十九歲的他先入為主,誤以為是在說氣話。 沈纖纖抬眸瞧著他,一雙眼睛怯生生的:“我知道了,我應該多說幾次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找到機會就不停地說,一直說到你相信為止?!?/br> 晉王沉默一會兒,深吸口氣平復情緒。 良久之后,他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繼續?!?/br> “什么繼續?”沈纖纖有點懵。 “你的錯?!笔掙缮裆?。 不是很能說嗎?怎么現在還沒說到他真正想聽的? “哦?!鄙蚶w纖想起先時話題,心念急轉,終于垂著腦袋,“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邀你喝酒,不該高估自己的酒量,不該高估九郎的定力……” 蕭晟食指微屈,輕扣桌面,一下一下。 伴隨著她的話語,八月十五的夜晚,那旖旎美好的場景驟然涌現在腦海里。 他心口一熱,雙腿交疊,試圖遮掩身體的變化。 十九歲的他,定力確實差,一丁點誘惑都受不住。 就這還有臉面嫌棄他沉迷美色?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 沈纖纖咬一咬牙,臉頰微紅,輕聲說道:“最后,我不應該因為木已成舟,就順水推舟。八月十五那一夜,尚可說是酒后失控。后面那么多次,我實在不該半推半就……” 一閉上眼睛,蕭晟眼前就浮現出兩人夜間歡好的畫面。 十九歲的他,格外熱衷男女之事。開葷之后,越發上癮,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動。這讓他連質問都沒有立場。 小杌子遠低于椅子,沈纖纖微微仰頭,抬眸看著他,眸光澄澈,隱帶委屈:“王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br> “噠噠噠”的輕響,極有節奏,一聲一聲,似是敲在她心上。 盡管她在言語中千方百計為自己開脫,但依然免不了忐忑。 作為唯一的知情者,放任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思及此,她內心深處隱約有些酸澀。 兩人假戲真做之后,她曾經生出過極其隱秘的心思:若他一輩子想不起來,其實也很好。 可他終究還是想起來了。 往日種種,皆成罪過。 晉王瞥了她一眼:“沒了?” 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上。 沈纖纖輕輕搖了搖頭,嬌嬌怯怯:“想不到了,如果有其他什么錯誤,還請王爺明言指出?!?/br> “你睡床本王睡榻?夜夜讓本王給你端茶遞水?” 成婚、圓房,都可以說事出有因,不能怪她,他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但人前人后,處處支使,他現下想起來,還覺得憋悶窩火。 一想到失憶之后他真的任勞任怨,供她驅使。不是人前作戲,而是真心實意,他都想掐死十九歲的自己。 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沈纖纖臉頰緋紅,心虛極了,小聲辯解:“可是以前我們作戲的時候,不也這樣嗎?” 她當然不能說,她是心里有氣,就故意折騰他。 “作戲和真的能一樣?”晉王冷笑。 作戲是演給人看的,誰讓她趁著他失憶時支使他了? 十九歲的他竟然還能習以為常?! 沈纖纖腦袋低垂,迅速誠懇認錯:“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br> “以后?你倒是說說看,以后怎么辦?!笔掙陕朴贫似鹆瞬璞K。 剛一端起茶盞,關于自己半夜多次給她端茶遞水、甚至是親自去廚房給她燒水的記憶就又浮現在心間。 他瞳孔一縮,臉色驀的一沉。 以后怎么辦?沈纖纖哪里知道?這不都是看晉王的意思?難道還能聽她的? 但他既然問起,又極不高興的模樣。沈纖纖少不得輕聲表態:“我知道,我不該霸占王妃之位,玷污王爺身體……” 蕭晟眉心劇烈跳動。 霸占?玷污?她說的什么鬼話?!他最在意的是這些嗎? 沈纖纖留心觀察著他的神情,決定先將姿態擺得低一些,再低一些:“記得王爺曾經說過,需要我作戲,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兩年。王爺您看什么時候合適,安排我假死。我肯定躲得遠遠的,絕不會在您眼前出現,不打擾您和新王妃的生活。豐厚的報酬,我一文也不要了。您覺得行不行?” 她有一雙桃花眸,天生嫵媚多情,此時怯生生地看著他,隱約含著絲絲水汽,讓人憐意頓生。 可惜她口中說出的話,就讓人很不高興了。 “躲得遠遠的?都這樣了,還躲得遠遠的?”晉王嗤的一聲冷笑。 還新王妃?真以為他是不負責任的人? 沈纖纖心念急轉,不讓躲,那他的意思是不是留下她,將錯就錯? 這個猜測讓她心里霎時間多了一重歡喜。 但是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她又覺得不能開心太早,就小心翼翼地試探:“不讓躲?不是要殺我吧?” 蕭晟斜了她一眼,被她給氣笑了:“那你想怎么死?” 他是那種殘忍嗜殺的人? 沈纖纖一時也不能確定他是在說氣話,還是真心詢問。 她登時流露出祈求之色,情真意切:“王爺,我雖然有錯,可我真的罪不至死。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我真心實意愛慕你的份上……” 晉王放下茶盞,目光沉沉望著她,淡淡地道:“愛慕?” 她今日解釋澄清的話語,看似誠懇,但是每句話里暗藏的小心機,他難道會聽不出來? 不想與她計較罷了。 甚至她這句“愛慕”,他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沈纖纖睫羽輕顫,乖巧誠懇:“王爺因救我而受傷,我自然,自然也會動心……” 這番話倒也并非假意,她到底還是個年輕姑娘。親眼看到有人為了救她不顧性命,她心里豈會一點漣漪也沒有? 只是兩人身份相差太遠,她很清醒地知道作戲而已,他們之間絕不可能。她也就告訴自己,他救她,是義氣之舉。 可是沒想到他們不但有了夫妻之名,還酒后意外有了夫妻之實。他寵她縱她,時間久了,她內心深處難免會生出一些貪念。 聽她提及救她之事,蕭晟不由地回想起當時種種情形,以及剛得知她有危險時的焦急心情。 再生氣、再憋悶,也不得不承認,此刻他對她不無情意。 ——不知是受這段多出來的記憶影響,還是之前就有。 他對于這個女子,有著不淺的感情。甚至聽她自陳愛慕他時,他還有短暫的失神。 然而不過是瞬息之間,蕭晟就冷笑一聲,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