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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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還上過戰場受過傷。 若真如此,那就解釋得通了。 蕭晟眼睛眨也不眨,留神關注著王妃的神色。 她時而皺眉,時而驚訝,終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好吧?!?/br> 第39章 折磨 這還真是個折磨 見她點頭同意, 蕭晟輕舒一口氣。 這段時間睡長榻,對他來說,還真是個折磨。 沈纖纖認真思考后, 擁被而坐,下巴微抬:“不過我有要求?!?/br> “你說?!?/br> “我必須睡在里面?!鄙蚶w纖理由充分,“你每天早起晚睡, 要是睡在外面, 你進進出出的, 肯定會吵到我, 讓我不得安睡。你也不舍得我睡不好,是吧?” “可以?!睍x王答應得痛快。 “還有,既然有兩條錦被,那我們就各睡各的。我,我這是怕我把持不住, 會半夜誘惑你?!?/br> 沈纖纖認為,這一點很有必要事先講明白。 燭光搖曳, 年輕的王妃水眸晶燦,煞有介事。 蕭晟頷首:“好, 就依王妃所言。還有嗎?” “現在沒想到, 如果以后想到了其他的點,我再補充。你上來吧?!?/br> 沈纖纖沖他招一招手, 連人帶被挪向床的里側,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只露出一個腦袋。 晉王眼瞼微垂,吹熄了燈燭,躺在外側,并抬手放下床帳。 床帳垂下, 將這雕花大床隔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王府正房的床很寬敞。兩人并排而臥,中間也留出了不小的空隙。 暗夜安靜,人的各種感官似乎變得越發靈敏。 這張床明明是蕭晟極為熟悉的,但此刻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陌生,還隱隱透著些許怪異。 鼻端縈繞著女子身上若有若無的馨香,她的呼吸聲就在耳側。他眼角的余光,也能看見她白皙的面孔。 甚至假如他翻身的動作大一些,都能碰到她的身子。 這種經歷對晉王而言,極其陌生。 他原以為回到熟悉的床上,不說沾枕就睡,至少也能很快入眠。 然而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他此刻身體guntang而僵硬,一動不敢動,心內百般滋味,一時也分辨不清。 他只能盡量合上雙目,放松身心,強迫自己入眠。 沈纖纖初時格外緊張,不過真正躺下以后后,見晉王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她悄然松一口氣,心想,唔,看來有可能猜對了。 他大概因為身體原因,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這樣一來,她的警惕和緊張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 沈纖纖的睡眠一向很好,可如今床榻上驟然多一個人,也感覺怪異,很不習慣。 以至于今晚竟然熬了一刻鐘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偏生身旁的晉王殿下除了呼吸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已經睡著了? 沈纖纖悄悄從錦被中探出腦袋,向他看去。 她這動作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晉王此時將睡未睡,何等警醒?他耳朵一動,立刻低聲詢問:“怎么了?” 不等王妃回答,他就又忖度著問:“是要喝水么?” 他這樣詢問,沈纖纖也不好意思老實承認,自己只是看他睡了沒有。 她含糊應了一聲:“嗯?!?/br> 晉王皺眉,強行耐著性子:“那你等著,我給你倒?!?/br> 真是麻煩,上床之前就不知道提前喝水么? 但他又不好指責她,當即起身下床,快速行至桌邊,倒了杯涼茶,小心端到床邊:“給,還是涼的?!?/br> “沒關系的?!鄙蚶w纖也不伸手,直接就著茶盞給喝了,還不忘抬頭告訴他,“我喝完了?!?/br> 黑暗中,她星眸明亮,相比平日的妖嬈嫵媚,竟多了一絲乖巧。 “嗯?!笔掙蓪⒉璞K放回桌上,忽然感覺自己似乎也口渴得厲害,順手又倒了一杯,直接喝了。 涼水入腹,先時那種莫名的燥意被壓下去。他剛感覺舒坦了一點,就驀的意識到:這茶盞是王妃用過的。 這個認知讓他瞳孔驟縮,心跳也不自覺亂了一拍。 他有些慌亂,匆忙放下茶盞,唇線緊抿,返回床上。 王妃聲音小小細細:“睡吧?!?/br> “嗯?!焙鷣y答應著,蕭晟雙目緊閉,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現著方才畫面,心中僅剩一個念頭:還好沒人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于睡去。 次日起床時,天剛蒙蒙亮。 睡床到底比睡榻舒服,至少一覺醒來,不會覺得腰酸背疼。 蕭晟睜開眼,一偏頭,就看見了仍在睡夢中的王妃。 墨色的長發披散著,如云一般堆在臉頰兩側,越發顯得她肌光瑩潤,膚白若雪。 晉王緊抿著唇,忽略身體的異樣,悄悄下床。 卻聽她嚶嚀一聲,也不睜眼,只嬌聲問:“你又要起了嗎?” 紅唇一張一合,聲音嬌媚入骨,帶著絲絲的魅惑。 蕭晟呼吸微頓,表情有片刻的凝滯:“嗯,你多睡會兒?!?/br> 他速速穿衣離去。 明明只是清早起床,卻像是打了一場大仗。 蕭晟走到院中,一眼看見了正在指揮下人灑掃院落的管家福伯。 福伯精神一震,迅速上前,滿面笑容:“王爺……” 他自忖昨晚安排妥帖,卻不想晉王冷眸微瞇,神色極冷。 “福伯,晉王府上挑不出一條好點的長榻嗎?一碰就斷?” “王爺這話從何說起???”福伯有點慌。 “還是說福伯你自作主張,早已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晉王容色清冷,此時微微壓低聲音,不怒自威。 福伯呆愣片刻,連忙跪地請罪:“這,老奴一時失察……” 他在身邊多年,蕭晟也不想不給他留顏面,但他昨日自作主張,著實令人惱火。 “本王早就有言在先,與王妃之間的事,不用旁人插手,而你居然還擅自做主?!?/br> 福伯心知是長榻之事沒辦好,尋思多半是昨夜長榻壞了睡不成,王爺也沒能回到床上,兩頭落空。說不定只在椅子上將就一宿。 這么一想,他很能理解王爺的不快,是以認錯得非常痛快,還認真保證:“是老奴的錯,王爺放心,以后再不會了?!?/br> 見他態度誠懇,蕭晟略微緩和了臉色:“等王妃起了之后,找人去把那長榻撤下。你是本王身邊的老人了,該懂的規矩都懂,不用本王再教你如何做事?!?/br> 福伯面帶慚色:“王爺說的是,老奴記下了?!?/br> “嗯?!睍x王沒再多說,自去忙碌。 福伯認真反思了一番,待王妃去永春園玩耍后,命人將斷成兩截的長榻搬出來丟掉。 至于新的長榻嘛,王爺不曾特意叮囑,那他不能自作主張,就不再安排了。 因此,當晚晉王回到房中,發現不見長榻蹤影。 蕭晟雙目微闔,面色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 王妃赤著腳坐在床畔。她剛沐浴過,頭發半濕,出聲詢問:“九郎,今晚我還睡在里面,是吧?” 說這話時,她仰頭看著他,態度自然,神情坦蕩,仿佛詢問的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蕭晟微一思量:“嗯?!?/br> 他就不信了,小小的美色/誘惑,他會抵擋不??? 王妃一個女子都不怕,他又有何懼哉? 當天夜里,晉王夫婦再次同床。 有了前一晚的相安無事后,沈纖纖今夜逐漸放下心來。就當是身側睡了個姐妹,或是初一,或是忍冬。盡管不習慣,可也要接受。 總不能委屈身量頗高的晉王,一直睡長榻。 相較昨晚,沈纖纖這一夜入睡,要容易許多。 然而,對晉王而言,這一晚仍是不小的折磨。 他告誡自己,當她不存在,只當她身上的香氣是被褥新換的熏香,只當她的呼吸聲是守夜的下人發出的,或是同帳軍士。 在軍營時,有時不便,他也曾與別人共宿一個帳篷。當時不也睡得很安穩嗎? 默念一會兒行軍要義,將同床的王妃想象成同營帳的軍士,他終究抵不過洶涌的困意,沉沉入睡。 后來不知怎么,蕭晟發覺自己似是剛回到房中,王妃赤著雙腳坐在床上,白皙柔膩的雙足輕輕晃動,仿佛是兩只玉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他知道自己該移開視線的,但不知為何目光似是被凝固住了一樣。 王妃看見了他,仰起頭沖他柔柔一笑,伸手便攬住他的脖頸,撲進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