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132節
徐女士也不由屏住呼吸,神色緊張望了過去,不知道溫女士會給她女兒寫什么。 做母親的,無非就是希望女兒覓得良人,一生幸??鞓?。 徐女士覺得,看完這封信,她那逆子的如意算盤也算是到頭了,小夢這樣乖的一個孩子,就算不聽她的勸告,自己mama的話總會聽吧。 她內心很糾結,懊悔剛剛忘了問小夢一句。 如果秦墨那渾小子愿意痛改前非,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剛剛那聲動人心扉的“mama”,溫溫柔柔的,比明月咋咋呼呼還要讓人心軟。 “啪嗒”一聲解鎖后,三顆腦袋下意識湊到一起,緊緊盯著那個小盒子。 周夢岑取下鎖,揭開盒蓋。 猝不及防入眼的,是一張令人心跳加速的照片。 繁花盛開的未遲居小院,身著白襯衫的男生正徒手移植一株山茶花,一個女孩從身后抱住他腰,探頭過來仰眸偷看男生。 女孩像是剛洗完澡,扎著丸子頭,身上的睡裙慵懶寬松,渾身透著股濕漉漉的感覺。 兩人目光相撞,那朵白色山茶花仿佛成了愛的見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瓣盡情舒展到最絢麗的姿態。 女生自然是周夢岑無疑。 而照片里的男生…… 徐女士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鴨蛋。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以為冷酷無情的大兒子,竟然可以笑得那樣溫柔寵溺,還帶著一絲羞澀。 周夢岑愣住的同時,憶起那是秦墨第一次留宿未遲居的第二日。 他們在公寓度過纏綿悱惻的一天。 第83章 熱戀 第84章 熱戀 秦家別墅都是分庭院居住的, 徐女士和秦父在主院湖心榭,秦硯住在飛鴻閣,徐明月住在明月樓, 秦墨和周夢岑的庭院叫留墨軒, 看得出來徐女士是真的很想這個大兒子能回來。 等周夢岑和秦墨回到留墨軒時,徐女士已經著人把檀香木箱子也搬了過來。 周夢岑迫不及待拿出母親拍的照片和那封信給秦墨看, 眼里是難以言說的笑容:“原來mama見過你?!?/br> 秦墨將她圈住抱坐在腿上,看著那張意外的照片和來自溫女士的信, 看完也覺得很奇妙。 照片里的兩人,明明眼神都透著藏不住的愛意,熾.熱得連身邊盛開的山茶花都黯然失神,偏偏他們兩人自己心高氣到都以為對方不過是在玩一場戀愛游戲,沒有人付出真心。 只有溫女士作為旁觀者, 看得明明白白。 “到底是什么時候呢?”周夢岑忍不住猜想,“mama不會去學校找我, 況且我們在學校也一直保持著距離, 也沒有除卻約會過, 所以, 一定是在未遲居,在小院子里……” 秦墨也在回想那段甜蜜時光,不知道溫女士是在什么時候撞見過他們。 是在他們攜手回家時, 還是在庭院相擁而吻時, 亦或是伏在陽臺欄桿欣賞傍晚霞光時? 原來, 那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戀愛,也曾有人見證過。 “所以, ”秦墨放下信和照片,低下頭, 鼻尖溫冷,輕嗅著她頸窩香甜:“他們同意了,對么?” “嗯?”周夢岑偏過臉去看他。 秦墨低笑:“來之前我還有些忐忑,明天領證的事情,還沒有得到他們確切的回復,直到這封信,仿佛是在告訴我,通過丈母娘甄選了,可以心無旁騖與你攜手一生了?!?/br> 周夢岑偏過臉,去吻他:“嗯,mama很滿意你?!?/br> 他們已經集齊了所有人的祝福。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園林內外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晚宴比午宴更為豐盛,一陣熱鬧過后,徐女士再次將周夢岑拉到房間,從保險柜里拿出一只木盒子。 “中午光忙著教訓渾小子去了,都忘記把見面禮給你了?!?/br> 既然是見面禮,周夢岑便也沒有推脫,只當是徐女士親自設計的作品。 然而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躺著一只帝王綠翡翠玉鐲,色澤自然濃郁,質地細膩溫潤欲滴。 周夢岑愣?。骸斑@太貴重了?!?/br> “傻孩子,一家人說什么貴重不貴重,”徐女士笑道,“再說了,這只玉鐲,本就該屬于你?!?/br> “嗯?”周夢岑不明白。 徐女士取出玉鐲,小心翼翼戴到她手腕,同時說起了玉鐲的來歷。 “三年前,阿墨那小子在國外賺了第一桶金,說給我買了個禮物,我看到這玉鐲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原來圈里傳聞中的神秘買家竟然是這小子?!?/br> 畢竟這種級別的帝王綠,每拍賣出一只都要驚動整個珠寶圈的,她前一天還在和人討論花落誰家,第二天三年未見的兒子就送到她手上了。 “我就說,你這小子,創業剛開始,就這么敗家是吧?你知道他回我什么?” 周夢岑再次搖頭。 “他說,他畢業前給自己立了flag,賺的第一桶金必須給最愛的人買禮物,那我就問,買什么不是買,為什么要買上千萬的玉鐲呢?他說,你可以當它是傳家寶,以后傳給兒媳婦,我當時樂得喲,還以為自己真是他最愛的人,現在想想,他絕對早有預謀!” 周夢岑被徐女士的話逗笑了:“他最愛的當然是您?!?/br> 徐女士卻搖頭:“他小時候我還能厚著臉皮接受這說法,他如今都長大了我還要他的愛做什么?笑話!” 她說罷,自己也笑了,低頭看著周夢岑手腕上的玉鐲。 玉鐲冰涼,顏色均勻種水好,十分襯周夢岑冷白肌膚。 徐女士十分滿意點頭:“好看,真好看!明天領證就戴它了?!?/br> 周夢岑不由紅了臉,心中也殷殷期盼。 明天,他們就要領證了。 —— 晚上,書顏跟她小姑和奶奶一起睡,秦墨兄弟倆則在書房跟父親敘舊,父子三人難得一聚,喝了些酒,直到十一點才散。 河傾月落,夜色正濃,別蘇庭院太大,需要穿過偌大園林和近百米的長廊,走到最里間,才能看到留墨軒的一角。 秦墨來到三樓時,周夢岑已經洗了澡,正側躺在落地窗前的雪白弧形沙發,似抱著一本書翻看著,唇角漾著笑。 許是特意開了一扇窗,帶著夏日青草氣息的微風拂面而來,輕奢的水晶燈光明晃晃灑在她身上,香檳色真絲吊帶裙如月光般流淌,簡約光澤感下,玲瓏曲線透著一股慵懶,她難得悠閑翹起雙腿,右手翻著書頁,左手撐著下巴,看得入神。 在這樣溫馨的屬于他們的庭院中,一切都像夢一樣玄幻。 今晚的她這樣美,全身無物,唯有宛如一波碧水纏繞在凝白皓腕,高貴優雅,仿佛天生為她而生。 聽到秦墨的腳步,周夢岑抬眸望去,原本就慵懶披著的絲綢睡衣,被風一吹散了下來,露出一只圓潤滑膩的肩頭,和一根細肩帶勾著春色秋波,她隨意攏了攏,想要起身。 秦墨醉意微醺,含笑走近,緊挨著她身側坐下,伸手攬住她軟腰。 “你回來啦……” 周夢岑剛仰頭,小貓咪似的“唔”一聲,便被他勾起下巴,堵住了氣息。 熱吻深入,酒香濃郁。 “又喝酒了?” “跟書顏打了報告的?!备鸂敔斒迨搴染?,小姑娘自然不會管,只說別喝醉放mama一個人在房間就好。 周夢岑笑:“唔……怪貼心的……” 秦墨低笑著吮她舌尖、唇邊,將她唇角吃得水潤光澤,清澈如水的眸也被吻得全是霧氣。 借著夜風纏吻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讓她喘口氣,修指攏入她濃密微濕的發間,輕輕摩挲著,又低聲問:“在看什么?這么開心?!?/br> 周夢岑輕喘了兩口氣,把“書”遞過去給他看,笑盈盈說:“你以前的相冊,mama給我的?!?/br> 從幼兒園到高中畢業,雖然不多,但每一張都代表著他的成長,徐女士保存得很好。 秦墨不禁失笑,感覺自己的黑歷史被徐女士一鍋端了上來:“這有什么好看的?” “當然好看呀?!敝軌翎劬φ5煤苷J真。 秦墨挑眉:“哪張好看?” “哪張都好看?!敝軌翎瘡膩聿涣邌菘渌?,指著他一張校服照說道,“穿校服的少年秦墨,就像山間明月,晴天白雪?!?/br> 秦墨勾著唇:“是嗎?” 心里早已樂開了花,比剛才索到熱吻還要心滿意足。 “難道沒有女孩子跟你說嗎?”周夢岑納悶,以他這種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不可能沒有女孩子追。 秦墨噙著笑,沿著她耳骨落下熱吻:“不知道?!?/br> “不知道?” “沒注意過?!?/br> 周夢岑了然,的確是他的行事風格,似有若無的吻落下,微醺氣息在后頸纏繞,他又低聲笑。 “倒是周總,聽符姨說,從小到大追你的男孩子從城北排到城南?!?/br> 周夢岑伸了伸脖子,熱息落在肩窩,更加酥.癢,她翻了個身,伸出手臂環住他脖子,忍不住仰面笑:“符姨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嗯,她還說,你看不上他們,”秦墨順勢將她身子微微放低,掌心撫著她后頸,修指摩挲至下,“所以,周大小姐當年到底是看上我什么了?” 少女峰雪山上,他求婚時說了自己對她覬覦許久的心思,但好像她從來沒有說,當時清大天之驕子那么多,為何獨獨看中他。 周夢岑閉著眸,軟在他按摩后頸的手法中,懶懶開口:“非要說嗎?” 秦墨俯身貼近,氣勢有些壓迫:“嗯,非說不可?!?/br> 周夢岑此時還埋頭在他懷里享受著,沒有絲毫危機感,一五一十交代:“因為我覺得你很清高,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男生?!?/br> “怎么說?”秦墨握著她手腕,指腹摩挲著那只玉鐲,觸感與她細膩的肌膚幾乎無異,令人心頭翻涌。 “就……比較好分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