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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不喜歡小情人這個稱呼,“顧喬不是小情人?!?/br> 昱王沒有跟他分辨稱呼的問題,“何方知這次栽了個大跟頭,估計要狗急跳墻了,你動作要快,不要給他殺人滅口的機會?!?/br> “他不會殺韓長威的,” 來的路上老三已經安排了人去大理寺守著,“據德祥布行的人說,何方知對這個韓長威十分上心?!?/br> 昱王笑道,“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他還有個兒子藏了這么多年。這次李德堂送了我們這么大的禮,到時候記得給劊子手送點銀子,請他下手利落一點?!?/br> “李德堂恐怕都不知道,否則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把柄。據布行的人交代,韓長威只負責金子從廉州運到京城,很少在京中露面。朝中有老人知道何方知有個私生子,但是誰都不知道在哪里,這些年隱藏得很好?!?/br> “這么多金子從廉州運回來,是得找個可靠的人來管。只不過李德堂自己是個兒子奴,沒想到何方知會讓親兒子趟這個渾水罷了?!?/br> 說話間很快到了客房門口,昱王伸手推開房門,“人就在里面?!?/br> 老三松開輪椅,繞過昱王進到了房里。 坐在床頭打瞌睡的小醫童看到來人忙站起來行禮,老三擺擺手示意他免禮。 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比前幾日吐血的時候看起來還要虛弱,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看得人心里發慌。 小醫童指了指床上的人:“他的傷在胸口?!?/br> 老三輕輕掀開被子,看到顧喬那瘦削的、纏滿了白布的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脆弱得好像一只手就能將他碾碎。 他嗓子有些啞地開口:“他傷勢怎么樣?” 小醫童答道:“傷得不深,不過失血太多,昨天夜里到現在還沒醒。我師父說,若是發起了高熱就要立即去叫他?!?/br> 老三緊閉著嘴巴,嘴唇抿成一條痛苦的線。伸手摸了摸顧喬的額頭,“他什么時候能醒?” “這說不清楚,若是沒有發熱,或許晚上就能醒了?!?nbsp;小醫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跟著師父見識了很多京城的達官貴人,說起話來不卑不亢,“不過我師父說這位公子脈象左關郁塞、右關細弱,是情志抑郁之相,恐怕陽氣有損,外傷不易自愈?!?/br> 老三在軍中多年,熟悉這種外傷,知道一旦發起高熱就很危險,他點點頭,“有勞了,現在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單獨跟他呆會兒?!?/br> “這……” 小醫童為難,師命不可違,師父讓他要一直守著的。 “你先去外面候著,” 昱王自己滾著輪椅進來,開口道,“有事會叫你?!?/br> 昱王看起來很不好相與,又是這王府的主人,小醫童不敢違抗,只得答應一聲 “是” 然后轉身往外走。 老三看了看坐著沒動的昱王,叫住小醫童:“把王爺也推出去?!?/br> 昱王蒙著紗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小醫童推了昱王出去,自己從外面把門關上。 老三脫了鞋子和氅衣,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把顧喬摟進懷里,像以前在廉州一樣躺在他身邊。 與此同時,皇宮中,何貴妃坐著轎攆焦急地趕往春暉殿,不安的神色爬上她嬌美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有些兇狠。 適才她剛送走了皇帝,春暉殿的宮女來報說何相來了,跟二皇子吵了起來。 皇帝近日來精神越來越不好,還常常忘事,她心里十分忐忑。昨天夜里她侍寢的時候皇帝竟然在她身上睡著了,她受了驚嚇,一夜不敢睡覺。早晨心驚膽戰地把皇帝送走,沒想到又發生這件事。 “再快點!” 她低聲催促著。 到了春暉殿,她看到宮人們都跪在院子里,一個機靈的內侍看到貴妃來了,忙小聲稟報:“殿下在書閣里?!?/br> 何貴妃點點頭,繞過跪了一院子的人,慢慢走上書閣。 剛剛登上樓梯,就聽到父親壓低了聲音道:“殿下,你也不小了,你也該懂得顧全大局!” “你的大局就是一門心思只想救你的私生子!” 何貴妃聽到項澤章說的話嚇得捂住了嘴巴,她做夢也沒想到她的兒子竟會這樣說她的父親! 何方知強壓著怒氣:“他就算不是我的兒子也要救他,你知道他手上有多少我們的把柄嗎?” 項澤章輕描淡寫道:“有什么好怕的?殺了不就行了?” “你說什么?那是你的舅舅!” “我可沒有那么下賤的舅舅,” 項澤章想到那個人就惡心,“我才是你的親外孫,你自己說的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我身上!我現在給杜宇文一點好處叫他忠心為我辦事有什么錯?這點小事你都要罵我?” 何方知簡直要被他氣昏頭:“那個姓杜的就是個騙子!廉州的事已經被他騙過一次了你還不明白?” “廉州的事完全是那個顧喬從中作梗,不然現在老三早就被我控制了,還需要這么麻煩嗎?” 項澤章完全聽不進去,擺擺手道:“你按你的方法來,我按我的方法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對的!” 何方知不知道杜宇文給項澤章灌了什么迷藥,讓他這么相信那個通靈控魂術,苦口婆心道:“通靈術不是那么簡單的,你以為都像礦場的勞工那么好控制?那可是皇帝,他的心性之深,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現在做下這個事情,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那就是一個死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