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誰是林子寒覺得可以叫做傻逼的，那陳南絕對是獨一份。

    初中到高中，兩個人從不熟悉到變成好朋友，陳南總有千百種辦法氣死他。

    不認識的時候因為嫉妒他成績好對他冷嘲熱諷，熟悉了因為知道林子寒家里有錢，被請了兩次麻辣燙一次肯德基以后，徹底變成了林子寒忠實的舔狗。

    ——有錢人家大少爺，真大方，什么譏諷？沒有的事情。

    一瓶可樂就能收買的，只知道鉆錢眼子的傻逼。

    當然林子寒家教優秀，是罵不出這種粗俗的字眼的。

    而且還樂此不疲的重復著給這個傻逼買東西請客玩樂的行為，但是林子寒也安慰自己，當作做好人好事了。

    如果不是做了同桌，林子寒是死也不愿和這樣沒下限沒臉皮的人做朋友的。有沒有錢那都是其次，家里貧苦但是認真學習天天向上的學生多的是，可家里沒錢還臉皮這么厚的林子寒倒是頭一次見。

    本來因為自己遇到和這樣一個人做同桌感到頭疼，打算每天送點小東西疏通好同桌關系的時候，沒想到一瓶可樂就讓之前還對他唧唧歪歪的人瞬間叫了他一句‘恩人’。

    “我之前就是開玩笑，你這也太客氣了?！标惸夏弥蓸反罂诠嗔撕脦紫?，“你這么優秀的人還缺不缺個跑腿？”

    后來林子寒才知道，陳南經常給人當跑腿——因為買東西剩下來的錢，都會默認變成陳南的跑腿費。

    世界上怎么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林子寒聽到后氣的頗有些想要把陳南的腦袋敲開看看的沖動——林子寒不是不能忍受別人沒下限，只是不能忍受沒下限的是陳南罷了。

    林子寒在和陳南當同桌的這段日子，越是接觸越是看不上眼。林子寒家庭良好帶來的優越感一時半會揮之不去，陳南處處唯利是圖，見錢眼開的勁總是讓林子寒看的眼角抽搐?？床粦T一個人倒也不至于，林子寒自己也納悶，直到有一次因為陳南揚了聲叫他林子寒叁個字，他沒由來的的心跳了幾下后，才方覺事情已經朝著自己沒想到的方向展開。

    陳南長的端正，膚色因為經常幫家里看攤子變得有些深。這種五大叁粗的男生，讓林子寒能聽他叫自己名字就能心動，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錯了?？稍较牒鲆暰驮皆谝?，偏偏陳南叫其他人的聲調正常，就只有叫自己是最后一個字往上揚。上揚的音調像是羽毛，吹的心里那塊癢癢的。

    寫作業的時候，這個傻子偏偏還要叫自己。

    “林子寒，林子寒?！?/br>
    往上走的二聲音調在嘴里像是卷著纏綿勁才出來，林子寒心里煩的很，表面卻要裝的云淡風輕：“怎么了？”

    “我請你去吃麻辣燙，我爸給我零花錢了?！?/br>
    陳南家里不富裕，甚至能叫做貧窮，據陳南自己描述從他出生到現在，能算作零花錢給到他手里的都超不過叁十。

    “說實話，你是又去給哪個冤大頭跑腿了？”

    陳南被林子寒揭穿臉上一時間有點掛不住，但還是抓抓頭發：“幫人做了個小活……誒呀，你平時經常請我，我也該請你一次。你不用替我省著，錢管夠?！?/br>
    現在這個環境還能看到因為幾十塊錢焦頭爛額的人，也實屬困難。林子寒聽著陳南的話，心里卻也是受用。他們放學就去了學校周圍最好的那家麻辣燙店，雖然吃一次人均也就叁四十，但是林子寒知道陳南這個人肯定會覺得rou疼。畢竟這個人是為了省錢能早上啃白饅頭，連榨菜都舍不得買的人。他們挑挑揀揀，最后價格出來是67，陳南頭一次拿了一張一百的出去要遞給店員，卻被林子寒擋著手攔回去了。

    “算了，你留著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吧?！?，林子寒拿出手機付了款。

    等待叫號取餐的時候，陳南臉都有點紅，但還是硬了一次骨氣，拿了一張紅色票子塞給了林子寒。

    “我今天這沒想讓你請客——我是真的想請你吃東西，林子寒?！?/br>
    又來了，林子寒聽著這個唯獨最后一個字往上揚的叫法，他心里又是一陣七上八下。

    “吃個飯而已，不至于的?！绷肿雍彦X拿著，看著陳南的表情想了想還是收了下來。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人原來還是要點面子的，也就沒有多推拒，陳南的表情顯然放松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這也算是我能拿出數額不小的一筆錢了，想著報答你平時經常照顧我?！标惸险f的誠懇，林子寒心里也微微心動了一下。

    彼時他們已經快要升大學，陳南還能活的這么窮困潦倒。林子寒深深知道這也不是他想努力或者陳南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原生家庭的影響，或多或少都會帶給下一代。

    吃完飯他們一起去了陳南的家，一個簡單又不干凈的一層平房。他們這個院子也是租的，擺著他們家賣菜的平板車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陳南成績不好，林子寒就幫著補習——但是這其中帶了多少私心那陳南是一定半點都察覺不到。林子寒家里豪華又亮堂，但是陳南去過兩次就不愿意去了。一是離他們家太遠，回去又舍不得打車，坐公交也要走很遠。除非是休息的周六日，平時大多都是林子寒去陳南家。但是要么說陳南是個傻子，他美滋滋的感受著林子寒的照顧和專人補習，但從沒想過這么遠林子寒是怎么回家的。林子寒不說，他也就真的不問。只是心里覺得林子寒真是個好人，他從沒見過這么體貼溫柔還學習好的人了——更何況，還有錢。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以后也能被這么優秀條件的富婆包養。

    但是這種小心思他自然不好意思說給林子寒聽的，雖然林子寒有的時候會對自己的摳門貧窮皺起眉頭，但是實質性的指責和不屑還是沒有的，這也保護了陳南本身就不怎么多的自尊心。而且多虧了林子寒，也帶他見識了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今天寫完作業暫時休息的時候，林子寒拿出了一個很好看的機子。紅藍相間的，手柄還能分開來。陳南這個目前連個手機都沒有的人見了這種新鮮東西興奮的要命，林子寒本來還帶了線想接上電視玩——直到把東西拿出來才想起來他們家的電視，是不知道哪里淘的幾手彩電，根本連不上。

    “這個是日本那邊出的游戲機，叫switch——里面這幾個都是能兩個人一起玩的游戲?！绷肿雍o他講著手柄要怎么拿，陳南和他就一起盯著那個小屏幕頭挨著頭。

    不連電視玩也不錯，林子寒第一次因為他們家貧窮感到由衷的贊許。

    陳南很喜歡，甚至他們玩完林子寒要走的時候，陳南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這個多少錢??？”林子寒眼睛亮晶晶的，手指還因為剛才玩游戲按鍵指尖還有點麻麻的。

    林子寒看了一眼這個，然后沉默的把機子直接塞到了陳南手里：“——你要是喜歡的話，那就給你好了?！?/br>
    這樣以后就還有借口在不補課的時候來他們家玩，林子寒是這么盤算的。陳南臉色一紅，把游戲機塞回了林子寒的書包。皺著眉忙推了他兩下，“我雖然喜歡錢，但也不能老拿你的。朋友，要公平的，林子寒?！?/br>
    朋友。

    林子寒玩味的把這兩個字拆碎了玩味半天，然后默默的把打開的房門關住了。

    “我從沒想讓你回報什么，單純就是想讓你活的稍微輕松點”。這當然是騙人的，林子寒也不為自己的謊言害臊?！叭绻嬉獮檫@些東西估個價讓你好回報我，你出去賣——可能也要買個器官才能填補?！?/br>
    陳南明顯被這話弄的有點愣，但也很快就回了神：“怎么會！我光是幫白許一個小忙就拿了一千多……啊，不是?！痹捳f出來才想到白許給自己錢的時候的叮囑，讓他不要和別人說。

    林子寒眼睛一瞇，“白許讓你幫他干什么？”

    “……”陳南有點不敢說，最后還是在林子寒的逼問里一五一十的說了全部過程。

    林子寒聽完更是加深了陳南就是個傻逼的印象，恨不得對著這個人打幾拳頭打醒?！皠e人給你錢讓你做什么你就做？白許萬一要是想害誰，你是要去給他當替罪羊嗎！為了錢你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嗎！錢又不是萬能的，你是不是傻！”

    被林子寒一吼，陳南自知理虧，但是還是因為林子寒的話覺得難受。他撇開臉不看林子寒，有點氣憤，但是林子寒還不依不饒的來扯他。

    “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先和我說一聲，不要為了錢連自己都不顧?！?/br>
    “我當然知道??！可是……不缺錢的人才會說錢不是萬能的不重要……我們家這種情況，能掙錢什么事不能干啊?！?/br>
    “陳南！”

    “如果你和我一樣，你就說不出這種話了。別說幫白許做什么了，就算有人給我錢包我我肯定也干，誰會和錢過不去……”

    林子寒焦躁的扯了眼鏡指頭捏著鼻梁，這個傻逼真是……真是！

    怎么陳南就這么沒志氣！有的人家里窮自己上進自強也有錚錚傲骨，但這個傻逼……天天就只知道占小便宜，他們認識這么久，陳南是什么樣的人他怎么不知道，陳南能說出這種話他一點都不稀奇。

    可聽到陳南真的這么說卻還是被氣的青筋暴起。

    “林子寒，你回家吧，這么晚了?！边@是第一次陳南這么說，林子寒眼角抽了一下，但是陳南沒發覺林子寒不對勁，還在繼續說，“我不會違法亂紀，你就不用管我怎么弄錢了……”

    林子寒伸手鎖了門，扯著陳南就扯去了床上。

    陳南察覺不對要掙扎，也被林子寒推倒坐著他的雙腿壓在了他身上。林子寒丟開眼鏡，從書包里拿了幾張錢出來甩在了他的臉上。陳南已經傻了，林子寒就拿著那幾張錢數了數，然后順著他脖頸塞進他的胸口里。

    “這里是五百塊錢?！绷肿雍赍X還拍拍他的胸口?！拔野?，這算是定金?！?/br>
    陳南反應過來，整張臉的表情異常精彩：“林子寒你特么是不是有??！我是男的，你瘋了！”

    林子寒也不想和他廢話了，直接按著他的手壓到床上讓他不要亂動。

    “咱們都是男的，你讓我上，你也不吃虧。你不是為了錢怎么都可以么，錢這邊我少不了你?！绷肿雍畣问置摰糇约旱耐馓?，“讓我上一次就這個數，我回頭給你手機，還有游戲機，你以后不用天天給別人跑腿?！?/br>
    “你對我好就是因為你想上我？”陳南難得一次腦袋靈光，“我不是同性戀，你放開我，我要被包養也要找個女的?！?/br>
    林子寒咬著后槽牙舒緩從剛才就一直抑制不住的火氣，“你家房租一個月多少錢，我也會幫你交?！?/br>
    陳南不掙扎了，林子寒趁勢繼續哄騙：“又不是小姑娘，你也不損失什么，還能拿不少的錢?！?/br>
    沉默的陳南被林子寒當做默認了條件，拿了外套把陳南手捆住讓他不亂動，手掌順著腰腹就摸進去——陳南經常干活的身體結實又充滿力量感，他摸了幾把要去扯他褲子的時候，忽然伸手捏著陳南的臉說：“陳南，叫我名字?！?/br>
    陳南臉上的震驚還沒消失，忽然回了神：“……你幫我交房租是交多久的？”

    “你想要我交多久，我就交多久?！绷肿雍渲樕系募毢?，“你不放心我們可以寫一個協議……你叫一下我名字?！?/br>
    “……林……子寒……”

    這次語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慌張沒了平日上揚的音調，但還是讓林子寒覺得一股邪火燒的他下身生疼。平日語調上揚他就心里默認陳南刻意引他注意，現在音調變正常了，但他還是被勾的心癢癢?？赡懿皇顷惸系腻e，是他單方面變態——林子寒不帶什么反省的意味這么想著，手指順著褲子摸了進去。

    林子寒家教良好，平時很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自從認識陳南以后，就刻意去找了同志間的視頻。只是看了前戲到里面的男生扯著自己的臀部的時候就關了視頻，好像光是繼續看看就會臟了自己的眼睛?？墒侨缃駥崙鹪陉惸仙砩纤€是覺得和看視頻的時候不一樣，陳南就是頂了一張傻兮兮的臉，讓自己變得都不正常。

    他的設想里，是等他們上了大學以后找個時機讓陳南陪自己玩——也許就是一時興起，吃到手后就會厭倦。他沒想這么早就進行到這一步，可是陳南實在是讓他生氣。他今天什么都沒準備不會做什么，就想先嚇嚇陳南。

    不然誰知道什么時候，陳南會因為別人給的錢就跑去了別人的床。

    思緒交錯間林子寒的手探了進去，軟趴趴的小陳南被林子寒捏了兩把就松開繼續往下走。他記得視頻里要先去放松承受者的……林子寒忽然一愣。

    本來應該是會陰的地方，竟然有什么別的東西。林子寒有點意外的又仔細摸了幾下，直到指尖上沾了點粘濕的液體才反應過來陳南的身體與其他人的不同。

    陳南還因為自己的觸碰呆愣著看著自己，被綁著的雙手蜷縮在胸口。林子寒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火氣又一股腦的串了上來——他身體和別人不一樣，怎么還……怎么就這么讓人輕易的去碰！

    “陳南！”林子寒眼神發狠，終于把因為自身教養良好，憋了許久的真心話罵了出來，“你就是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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