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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事,是生理期的如約而至。 這是和白許反目成仇后,她真心感覺到松了一口氣的事情。沒有保護措施,無法購買任何相關藥品的情況下,只有生理期能讓她安心。 心情沉重復雜,鄧小小最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心里報復白許的計劃,不知道如何實施,卻又擔心如何能在自己僅有的能力里,對白許造成最大限度的報復。 沒有背景靠山,沒有手段。義務教育里學到的東西此時竟一點也用不上,報警除外,她能做的事情太有限。她腦海里的計劃多少顯得可笑,白許能不能進圈套也是未知??扇缃癜阉嗡歼h拉下水,消除白許對自己的顧慮,可卻讓她心里無比沉重。 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宋思遠的好,就像她同樣不知道如何面對白許的壞。宋思遠她不能一直這樣拖著,卻也不能提出分手——因為計劃里需要宋思遠,也因為她舍不得…… 在復雜的情緒里,她把臉埋進手掌心。長大后才意識到世界非黑即白,沒有真正對錯之分。小學班級里她們曾一起討論過關于殺人犯出獄后是否能回歸社會,全班幾乎所有人都喊著反對。 殺人犯是壞人,不能讓他們出來。他們殺人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做了錯事就要負責。孩子們覺得這才是正義,疑惑的看著老師,可卻在老師嘴中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原來不是所有殺人犯都會死刑,原來殺人犯也可能重新回歸社會。 為什么壞人不能受到懲罰?有個女孩子聽后哭著問,氣的打了嗝。 老師對他們說,社會很復雜,卻又很包容。有的殺人犯可能因為沖動或者意外,也有被誣陷成殺人犯的,這樣很多人還有改正的機會。 可是……可是死掉的人他們的家人怎么辦?那個女孩子問。 老師怎么回答的,鄧小小記不清楚了。只是那個女孩子哭的太難受,看的她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小孩子總是為了這些奇怪的義氣和正義難受,那個時候對的就是對,壞人就是壞人?,F在想來鄧小小真的羨慕那個時候,純粹又簡單。 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可是現實不是這樣。宋思遠對她好,她沒有辦法回報,甚至利用他當做工具,享受宋思遠的照顧和心疼。白許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可鄧小小還是猶豫,要不要真的報復白許。她是受害者,卻同時利用著貪婪著宋思遠,她自己也不是好人。 鄧小小明白自己不是圣母心,疼痛太疼,威脅也讓她痛不欲生,可是,那九年的時光也是真的。白許之前對她的所有好,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難受。 思緒永遠理不清楚,想的她胃里抽疼,正在此時忽然手機震了一下。 是宋思遠約她去圖書館寫作業。 圖書館哪怕在臨近考試,去的人也不多。叁叁兩兩都窩在班里,生怕錯過什么小考或者通知,反而弄得圖書館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 鄧小小趕去的時候,宋思遠已經在里面了。像一條大型犬一樣對著鄧小小揮手,然后在管理員的視線里老實的安靜下來,對著鄧小小笑。 看了眼鄧小小拿來的作業,宋思遠自己也給鄧小小看他的,兩個人成績差不多,誰也算不上指導誰。半斤八兩的寫試題,然后時不時拿小紙條相互聊天。 記事本和筆尖摩擦的聲響,在安靜的圖書館里意外的明顯。推本子過去,戳戳鄧小小的胳膊,鄧小小接過來一看,上面是宋思遠畫的一張笑臉。還有一句“今天的你特別可愛?!?/br> 鄧小小臉紅的寫,“謝謝?!?/br> “那你覺得我今天帥不帥?” “……帥?!?/br> “我喜歡你?!?/br> 看到這幾個字,鄧小小感慨自己怎么被這么幼稚的行為弄得面紅耳赤,可又忍不住嘴角上翹,覺得有幾分甜蜜。 兩人開始寫作業,相互問了兩個問題,發現對方也似懂非懂,就放棄了相互研究,各自做了起來。學渣之間的交流大概始終無法上升到學術領域,鄧小小埋頭寫了大半張卷子的題,忽然被其中一個題弄得皺眉,停下來思索半天無果,才發現旁邊的人已經半天沒有動靜。 轉頭一看,宋思遠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鄧小小好笑的看了眼他,偷偷拿了手機拍了一張他睡著的臉。保存,鄧小小正想放回去手機繼續做題,桌子上忽然多了一瓶飲料。 白許坐在她旁邊,看了眼他們,然后拿過記事本打算寫點什么話,卻在看到本子上的對話時,抬眼看了一下鄧小小。 鄧小小忍不住緊張了一下,白許在本子上寫:“你覺得他很帥?” 看到這句話鄧小小忍不住皺眉,卻在看到白許寫的下一句話,更加犯嘀咕。 “就算他長的帥,可也不要不喜歡我?!?/br> 白許似乎寫的很認真,寫完看著她。 鄧小小一直不理解白許的行為,在他每次威脅她過后,還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她說這樣奇怪的話。 之前威脅她一定會愛上白許的……不就是這個人嗎?白許這樣到底想做什么?信心十足把握局勢把她玩弄在手心的是他,這樣沒信心讓她不要不喜歡白許的也是他。鄧小小被弄得腦袋亂作一團,想要掩飾,卻匆忙中把筆弄掉在桌子下面。 鄧小小想去撿,白許卻先她一步蹲在桌子下面去拿了。隔了幾十秒白許也沒有起身出來,鄧小小忍不住低頭看下去,卻被白許拉著胳膊扯的前傾,就在鄧小小驚慌中,白許吻了上去。桌子夠高,可白許探出的頭根本不可擋。鄧小小慌忙離開時四處張望,見圖書館里的幾個人都看著好像沒有反應,才穩著心跳怒視白許。 白許好像是鬧夠了,把筆還給她就起身離開了。 后面試卷是怎么也做不下去,鄧小小看著旁邊的宋思遠,羞恥感讓她想趕緊離開。鄧小小厭惡白許做這種行為,當著宋思遠的面示威,拉著她下水,一次次把他們是不得見光的共犯標簽打上去,一次又一次的。 可是要報復白許……要報復…… 對……她要讓白許得到懲罰。 她要讓白許知道這段日子里她過得多累,多痛苦。鄧小小呼吸變得沉重,為了控制情緒用指甲拼命抓著手臂用疼痛感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沒有錯,鄧小小這么安慰自己,要不是靠著恨意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面對對自己施暴的人,忽視著對自己的厭惡裝作平靜。一直被疼愛著成長的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克制隱忍過。即使心里痛苦和不安讓她想尖叫,但還是有個聲音在對她說,不能輸,讓她外表看著像是正常人。 她要讓加害者和她一樣痛苦,哪怕她現在如此恐懼。 宋思遠在十幾分鐘后,被cao場傳來的歡呼聲驚醒。 睡得香甜,小小打著哈欠看了看窗外,又扭頭看了看身邊,在看到鄧小小后起身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臉。 “呃……我睡了多久……”宋思遠不好意思的擋住自己沒做多少的試卷,“一不小心就……” “也沒有睡多久……”鄧小小有些不敢看宋思遠的臉。 “你是出去了一次買飲料么?” “……嗯?!编囆⌒】粗雷由系哪瞧堪自S拿來的東西心底一慌。 宋思遠迷糊的好像還想睡一覺,腦袋貼回桌面,手指捏住鄧小小的手,在桌子下面拉著。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鄧小小的,隱秘的親近顯得格外甜美。 要不直接對宋思遠攤牌……賭他會體諒自己,不計前嫌……直接說不用你再這么單方面付出,因為我不配……可是觸感過于美好,被喜歡疼愛的感情如此直白而真實,她舍不得。面對處處為難用盡心機的白許,宋思遠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哪怕她是一個內心骯臟的人,和白許私下勾扯還要裝的和其他女孩子一樣純白無瑕。 課間鈴響起,兩人松了手慢慢走回班。宋思遠沖她舉著手臂,“我下次一定不會睡著了,肯定好好把成績提上來一點?!?/br> “嗯!” 鄧小小的班級稍遠,宋思遠先回了班。抱著作業正要往班里走,忽然身后沖過來一個女生拉住了她。 女生梳著可愛的麻花辮,個子不高,可卻也比鄧小小高了將近十公分。她一臉嫌棄又憤怒的看著鄧小小,不滿的把她扯到路邊。 “!”鄧小小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個女生,“怎么了?” 我要和你談一談。 女生口氣不善,帶的怒火連鄧小小都感覺到了。 “好,談什么事情……你是認識我么?” 女生扯了一下嘴角,“這里不方便談,放學后你在cao場等我?!?/br> 來者不善,明顯的針對讓鄧小小摸不到頭腦,只能先應付著:“好?!?/br> 那女生像是恨極了,咬牙切齒的。 “鄧小小,你要是敢不來,我就把你和白許在圖書館接吻的照片,貼滿整個學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