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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外面的人買黎家一個面子,才讓他在娛樂圈混得如魚得水。 因此,她并沒有管過黎長風的動作。黎曳暗中調查了一下,黎長風與那個白小魚關系匪淺。既然他想維護情人,那就由他去吧。 直到不久前,黎紹哭著來求她。 不久前他去監獄里看裴陽,發現他整個人精神都不正常了。不再囂張跋扈,反而畏畏縮縮,對獄警的觸碰都感到恐懼。坐在凳子上,還不停挪地方。 裴陽別的不行,臉還是不錯的,很難想象,他沒有經歷過什么。 頭發半白的男人抱著黎曳的腿,痛哭他只剩這一個兒子。黎曳煩不勝煩,正準備幫他解決,卻發現,黎長風在整治裴陽時,悄無聲息的將她的爪牙也剪斷了。 任憑黎曳再怎么警惕也想不到,黎長風的目標,會是整個黎家。 黎曳陰沉著臉坐在黎長風對面,冷聲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br> 黎長風低頭抿了一口茶,慢慢道:“一棵樹若是被蟲蛀了,是否應該將生病的枝干剪掉,以免它傳染給健康的樹枝,導致整棵樹枯萎倒塌?” 可若是所有的枝杈都被蟲蛀了呢,難道他還要將樹連根拔起嗎? 黎曳眉頭青筋直跳:“你應該做的是在外為樹擋住風暴,而不是管樹有沒有被蛀。內部的事情,我這個族長自然會處理?!?/br> 黎長風抬頭望著她:“你早知道裴陽在外做的惡事,你從來沒有管過他?!?/br> “那又如何?!崩枰诽袅颂裘?,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裴陽做就做了,這也值得她出手? 黎長風仔細的看著她,確定在她眼中沒有看出一絲悔意或愧疚,她的傲慢與高高在上與生俱來。 黎長風放下茶杯,緩緩道:“早在一百年前,聯邦便沒有了特權階級。最近皇帝和我說,我們的貴族家族太多了?!?/br> 黎曳一愣,手中的茶杯打翻在桌面。她咬牙切齒道:“所以,你是要拿我們黎家開刀嗎?!” 黎長風緩緩垂下眼睛,不置可否。黎曳像是這時,才看清面前的這個人。 和那人沒有半分相似的臉,只有在狠心上,有稍微相同的地方。 一直以來,帝國的首席元帥都出自黎家,黎長風的上一任便是黎曳。 年輕時的黎曳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無數貴族與皇子追求她,她連多看他們一眼都會覺得吝嗇。 然而這樣一個眼高于頂的女人卻在二十歲時,突然有了一個生父不詳的兒子。 這個兒子又在三歲時,突然消失。 沒有人知道,這個兒子是被黎曳親手丟掉的。 下城區最臟最亂的垃圾場旁,連有家人庇護的孩子都很難存活下去。一個三歲的小孩被丟在那里,卻奇跡的沒有死掉。 直到十二年后,聯邦與帝國開戰前夕,黎曳突然又將他找回來了。 她把他送入軍隊,讓他接受最正統的訓練,成為帝國最優秀的軍人。 兩年后,在聯邦的星艦直抵帝都星,不管是誰都看不到半點希望時,她讓他代表黎家站在軍隊最前方,然后帶著她的財產與家人,離開了風雨飄揚中的帝都。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樣的絕境中,帝國非但沒有滅亡,還將聯盟打了回去。為首指揮的,是尚且只有十七歲的小少年。 黎煥沒有代表黎家人去死,他帶領帝國軍隊將聯邦打回去了。 從此,黎家的神話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黎煥個人神話般的輝煌,與一個依附于他的黎家。 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 黎曳的手緊緊握成拳,憤怒,妒意,恨意,就在她眼中的情緒越來越壓抑不住時,白小魚來了。 少年像是誤入狼群決斗現場的綿羊,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手中還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竹籃。黎曳見過他的照片,她知道他是黎長風珍之愛之的人。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既然黎煥不讓她和黎家好過,那么她也不會放過他! 黎曳攏了一下微卷的長發,像一位最普通的母親,突然見到了兒子的心上人那般。 白小魚茫然的望著黎長風,阿煥?是黎長風的小名嗎?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白小魚緊張的對黎曳鞠了一躬,小心翼翼道:“您好,我叫白小魚,是黎長風的男朋友。我會做飯會洗碗還會釣魚,會講故事也會梳頭發?!?/br> 雖然他都做的不好。 白小魚見過貓貓們相親,知道見家長的時候,一定要說優點,謹慎謹慎再謹慎。 ……這就是黎長風喜歡的人嗎,看起來除了好看,真是沒有半點長處。 黎曳心中冷笑了一聲,緩緩道:“看起來你很喜歡他,那他的基因序列崩潰,你一定可以和他一起面對?!?/br> 這不僅是一個不治之癥,病人若返祖成猛獸后,還可能會傷害到身邊的人。 黎長風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他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在一開始聽到黎曳是黎長風母親的消息時,白小魚緊張之下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給他的感覺。此刻,即使他是一個十分遲鈍的人,也察覺出了其中微妙的氣息。 白小魚臉上的笑容盡數收起,他向前走了兩步,擋在黎長風身前。 “我會的,我一定會治好他的?!?/br> 白小魚抿唇,定定的望著她,半點也沒有意外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