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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曲三娘大驚。 風中傳來輕輕一笑,只聽一清脆的少年音道:“不過是個小白臉,值得嗎?” 與那聲音一同出現的,是遠遠站在樹梢上,戴著狐貍面具的白衣少年。 “你又是誰,你怎可如此說云郎!”二位女俠同時道,不約而同提劍向那少年砍去。 一位是當代梨花劍的得意弟子,一位是落雨劍最寵愛的女兒,那少年身子卻不過輕輕一側,便避開了。 “兩位jiejie好兇,我明明是為你們好?!彼f罷也抽出腰間的劍來,一左一右,白衣隨風翻動,竟應對自如。 “好俊俏的劍法!”曲三娘心中暗暗道。她手腕突的一轉,竟朝那少年的面門刺去。 眾人只聽“啪嗒”的一聲,狐貍面具被曲三娘一招打掉。只見那面具后的少年微微皺眉,一雙眼睛星辰般明亮透徹。 “我師父說了,誰把我的面具打掉了,我就要娶那人做老婆?!鄙倌晷ξf著,話卻絲毫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是如此的可愛,可喜。 眸若星辰,面若皎月,比之天下第一美人的“繡錦花”還要好看。落英繽紛,繁花似錦,都成了他的陪襯。 曲三娘動作漸遲,竟忘了說話?!斑旬敗币宦?,慕施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br> “卡!” 高高拉起的威亞緩緩下降,白小魚握緊手中的劍,乖乖地等著落在地上。沒辦法踩到實物總讓貓有點不安。 飛行器的顯示鏡頭后,林導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夸道:“演的不錯!劍都到招上了!” 不僅是白小魚,還有曲三娘和慕施。 他又轉過頭,拍了拍演曲三娘和慕施的女演員的肩膀,笑道:“這次很自然,比昨天那場有進步!” 昨天慕施演技十分拉胯,惹林導發了好大一通火。 慕施有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沒敢說,白小魚露出臉的那一瞬間,她直接看呆住,臺本給忘得一干二凈。之所以能被夸獎,是因為劍掉在地上是她的真實反應。 她心虛的看了眼白小魚,被夸獎后,少年彎著眼睛笑了起來,絲毫不懂得要謙虛,要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率真的像一張白紙。 白小魚,是在本色出演連錦綺啊。 什么都坦坦蕩蕩,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就遠離讓他覺得不開心的,喜歡會直白的說出來,不喜歡也會直白的說出來。 讓全天下的人都對他心動,好似誰都愛,實際卻誰也不愛。 ……希望白小魚對待感情別像連錦綺那樣。 慕施心里吐槽了一句,又悄悄看了眼白小魚。 少年淺色的眼睛像是泛著細碎的星光,如暖玉般白皙的臉頰帶著點微紅。白小魚很緊張,緊張的耳朵都快要冒出來。 開拍之前,林導又給了他一份劇本,這個劇本是完整的,有臺詞的。等真正扮演上了,白小魚只覺得另一個人像是從他的身體里跳了出來,他不再是白小魚,而成了連錦綺。 這可很有意思。 白小魚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林導,興奮的問道:“導演,還有嗎?我還想拍!” 站在這里的,誰不想多有鏡頭呢?白小魚的話單純到近乎無知,望著他的人卻生不出怪罪的意思來,反而…… 林導眼神落在一邊,莫名生出來點愧疚:“今天沒有了,其他的都不需要替身,你、你有事就先回去吧?!?/br> 白小魚差點忘了,他只是一個替身,只需要露出背影就好。 他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又漸漸黯淡了下來,白小魚低低的“哦”了一聲,又很快打起精神:“好的哦,我沒有事情,我就坐在旁邊?!?/br> 他說罷便噠噠的跑到之前坐的小凳子旁,又乖乖的坐在那里看。 任誰看了這樣的他,也不會不心疼。 更何況他演的這樣好。 林導一咬牙,對旁邊的副導演說:“把剛才的片子拿去給剪輯師,今天加加班,剪個片花出來?!?/br> 白小魚沒有戲份,他還可以看別人怎么演,多學習總是沒錯的。 他一直到中午才回家,黎長風早早的準備了熱飯,見白小魚心情很好,便問道:“今天感覺怎么樣?” “特別有意思!”白小魚坐在他對面,連最喜歡的魚也不急著吃了,神采奕奕道,“我演的那個角色叫連錦綺,他是個特別有趣的人……” 白小魚說起話來一直沒有停下,從他分析的連錦綺性格,到他認為的會和曲慕二女有的發展。黎長風也看過這本書,性格白小魚說的八.九不離十,發展則完全大相徑庭。 黎長風卻沒有說破,他一邊點頭傾聽,一邊將白小魚喜歡的菜夾到他碗里,等白小魚終于回過神對付小山一樣的碗,黎長風問道:“下午還要去嗎?” 白小魚一邊咀嚼著魚rou一邊搖頭:“不去啦,下午沒有我的事情,我要直播,加上昨天的,六個小時呢?!?/br> 是因為有事情才不去,黎長風放下筷子,問道:“那你想去嗎?比起直播……” “當然想!”白小魚笑了起來,認真道,“我覺得拍戲很好玩,我喜歡在鏡頭前,我覺得很……” 白小魚想說個形容詞來,卻因為詞窮而卡了殼,他低頭苦惱的皺著眉。 這還是白小魚第一次表達他喜歡做什么,小獸人此刻的苦惱與喜悅都如此真實。黎長風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來了,我覺得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