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書迷正在閱讀:和星際人民一起種田、月與山(真骨科,1v1)、住我身體里的那個人、俘虜、招財貓屬性暴露后我成了團寵[星際]、籠(1v1 H)、孤寡仙尊家的貓貓不見了、小貨郎的現代發家致富史、融進夜色里(校園1v1sc高h)、握
方晏初一聲道破來人的身份,正是蓬萊仙山昔日的領頭人——商浮梁。 “是我?!鄙谈×罕唤衅粕矸葜蟊悴辉賯窝b,只抽出手中的寶劍又捅了方晏初一劍,得意地笑著,“哼哼,你再殺我???當年你在蓬萊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嗎?” 商浮梁已經同千萬年前他們見面的樣子不一樣了,那時候商浮梁是少年英才,敢于仗劍直立,在方晏初和玄天君面前不落下風,堪稱是人類修士的魁首。他現在眼角眉上都有了細密的褶皺,雖然放在人類中還是一個帥氣的青年人,但三十多歲的模樣已經讓他和當年那個天縱英才相去甚遠。 他當年死于方晏初之手,后來又進入地府轉生,千年之內苦苦重修終于又回到蓬萊。而且他既然是蓬萊之首,自然有不少辦法破解胎中之謎,又或者是當年地府賣他一個面子根本就沒收走他的記憶,于是回到蓬萊也不費事,依然撿起當年的崗位和職責。 只是到底重修是換了具rou身,天賦沒有當初的好,他當年作為人修之首入道的時候方十七八歲,少年英才?,F在這具rou身三十多歲入道就算是不錯了,但也還是太晚了,晚到他每次照鏡子都會覺得陌生。 “方晏初!你知道這一千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在你凌云殿的每一天每一次見你我都想這么做!”商浮梁近乎癲狂地將劍抽出來又捅進去,好似瘋了一樣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劍說,“你不是不愿意對他下手嗎?他的血好不好喝?” 只保留一魄的方晏初并沒有能力制止一個瘋了的蓬萊之首,只是將手輕輕放在商浮梁的頸側。方晏初在他頸側緩緩摩挲著,直到停在一處,指尖下的皮膚劇烈地搏動著,仿佛象征著商浮梁劇烈浮動的情緒和心境。 “等等!”商浮梁出手如電,在方晏初手指發力之前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還想用這招制住我嗎?一千年前。在蓬萊上是我不夠小心,被你捏住命門,不得已之下選擇妥協,你卻出爾反爾,臨走之前還不忘斬草除根,幾乎殺了我蓬萊手下的八成仙眾?!?/br> “方晏初!我問你!這一千年,你睡夢中從來就沒有夢見過他們嗎?他們只是聽命行事,從來沒有刻意與你為敵。冥火之災那么缺人手,你居然能狠下心將他們盡數斬除? “方晏初,你真的狠心??!你是天道圣人,以萬物為芻狗,世間萬萬人不能有助于你,你將他們視為草芥也就算了,蓬萊那么多人還不夠你差使的嗎?你何苦要為難他們?” 再沒有任何動作,方晏初只是垂眸靜靜聽著,他唇色蒼白,幾滴鮮血濺在上面就像是皴染在白紙上的鳳仙花汁液,那么艷麗又單薄無助。 商浮梁臉上浮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單手撫上他的臉,按住他的唇角將那一滴鮮血抹開,將一張白紙都染紅了。他貼近方晏初的耳畔,漫不經心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怪不得當年蓬萊人人都想拉攏你,這樣的姿色,誰不想看看神佛入凡塵是什么樣的?” “可惜了——我就不想!我只想你去死?!?/br> 說著他猛然將手壓在劍柄上,毫不猶豫地拔劍,隨后將滴著血的劍尖緩緩上移,直到將劍對準了方晏初的左胸口,他一邊用力一邊道:“不知道圣人怎么樣才能殺得了?殺了你你還會復活吧?那不如讓我殺一殺試試了!” 就在劍尖行將入體的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已經被一把火燒得安靜下來的流沙陣猛然搖動,骨珠碰撞聲音如同雷震,轟隆隆作響。 變化起于方晏初,隨著響聲大作,他耳垂上一顆小小的痣猛然透體而出,龐大而精純的煞氣在半空中積聚而成,一只體型精悍的豹子疾風一般地跳了出來,雙前掌壓住商浮梁,將他壓倒在地。 “吼——” 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 遙隔千里之外,季千山和智清幾乎是同時抬起頭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出事了?!?/br> 智清首先搶白道:“我布下的陣法被破了,流沙陣里有九百九十九顆真佛舍利子,要不是大魔侵入不會猛然間一起燒起來。哎?”他突然回過味來似的疑問道,“我的陣法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季千山冷笑一聲,將一簍寒冰裝在背上,“我可不知道你在我師父房間里都干了什么。九百九十九顆真佛舍利子,估計你們蘭若寺幾萬年的舍利子都在這兒了吧,你倒是真下本,只是腦子不好?!?/br> 他們現在就在極北之地,寒風裹挾著雪花直打在人臉上,跟小刀子似的割得人臉生疼。堅冰覆野,天地間唯有風雪才是活動的,其他的都被凍在了冰面上。季千山和智清兩個人像是雪地里兩顆移動的米粒,在雪地中劃出自己的腳步之后又被迅疾的風雪蓋住。 智清從地上支起身子來,也背著一簍子冰,冰上還雜七雜八地蓋著雪和地下的土,點了點自己身邊的一小塊石頭道:“也不知道你在家里遇見什么了,這陣仗都把我們蘭若寺上萬年的積蓄都燒進去了?!?/br> 他身邊的小石頭光澤溫潤,暖玉似的躺在雪地里,風雪到了它身邊就融化成了水,隔著三米以外就落了下來。仿佛是聽見智清的話了似的,它搖了搖身子,光芒時明時暗,好像有話要說。 “別了,你有話等我放下這一簍子冰回來再說吧?!敝乔灞持澈t往后退了兩步,調整一下姿勢背實了,一邊拉著肩膀上的僧衣一邊道,“——也不知道你當時怎么想的,把自己的血放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