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諫“嗯”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陸季棠的腦袋，眼里的寵溺好像要溢出來。

    “師兄不傻，師兄可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br>
    回去的路上，李云諫還在忽悠人。

    “師兄今晚上繼續同我睡，我給師兄讀畫本好不好？”

    陸季棠出來前就沒想回去，他騙涯無顏今晚要繼續跟添寶住在一塊兒，于是這會兒便點點頭，從木匣子里扒拉從帝師府帶回來的《龍陽十八式》。

    “等等?！崩钤浦G按住陸季棠的手，“不是這個畫本，是其他的?！?/br>
    “那這個呢？”陸季棠指指木匣子。

    “這個……”李云諫把木匣子重新合上，告訴陸季棠：“這個要等師兄想起從前的事再看?！?/br>
    “好吧?！?/br>
    晚上講的是《九州刈云錄》，畫本是臨時在東宮拿的。

    “慧明大師游歷到錦州時，曾遇見一樁怪事，錦州有一山，名為走雞山，走雞山南綠葉成蔭，山北卻白雪皚皚?！?/br>
    畫本上是一條巍峨的山脈，一面畫了樹木，一面則畫了白雪。

    陸季棠來了興趣，“這是為何？”

    “山南為陽，山北為陰，金烏東升西落，只能照耀山陽，山陰則常年不見日，故常年積雪?！?/br>
    “哦……”陸季棠似懂非懂，他現在還不能完全明白李云諫給他講的畫本，光是里頭提到的“雪”，他都沒有見過。

    “今天先講到這里，去洗漱嗎？池子里已經放好水了?！崩钤浦G把畫本合上，把陸季棠從床上打橫抱起。

    陸季棠沒有拒絕，享受李云諫無微不至的關懷，替他寬衣，再替他梳發。

    “師兄怎么這么瘦，涯無顏是不是從來不讓你吃葷腥的？”

    李云諫的手指在陸季棠肩頭落下，摸上他的肋骨，引得陸季棠笑著躲了一下。

    “癢?！?/br>
    “好，不碰了?！崩钤浦G拿過一旁的木梳，給陸季棠梳發。

    “有吃rou，但是重來沒有吃過糖處小排，醬肘之?！?/br>
    李云諫的手一頓，剛開始還沒在意陸季棠說話的口音，等陸季棠再開口時，他才發現不對勁。

    “我重前很胖的嗎？”

    “……”李云諫把陸季棠轉過來，認真的告訴他：“師兄，這樣說話是不對的，你不要跟韓師兄學，他是天生隱疾，你要好好講話?！?/br>
    陸季棠眨眨眼：“好吧?！?/br>
    兩個人泡完澡，剛躺在床上，陸季棠就沾著枕頭睡了過去，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李云諫輕輕推了推陸季棠，“師兄？”

    沒有得到回應，李云諫把鏈子重新系好，俯身過去，在陸季棠唇角輕輕烙下一吻。

    “我愛你，師兄?！?/br>
    ***

    第二天一早，李云諫從夢中醒來時，陸季棠已經起身，正坐在床尾看什么。

    “師兄？”沙啞的聲音伴著晨起的情欲，李云諫磨磨蹭蹭挪到陸季棠身后，輕攬住他的腰。

    待看清陸季棠手里拿了什么，本來還直愣愣貼著陸季棠大腿的東西瞬間軟了下去。

    “什么東西？”陸季棠好奇的低頭去看，剛剛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戳到他了，怎么突然不見了？

    李云諫沒回答，而是拿過陸季棠手里的東西，“師兄，這是哪里來的？”

    陸季棠一大早在看的東西，居然是當年他親手寫下的絕筆。

    “是書里掉出來的，可我看不懂?！?/br>
    他醒得早，翻畫本的時候，翻到了這張紙，可他只認識幾個字，沒能看懂里面寫的什么。

    “看不懂就不要看了?！崩钤浦G把絕筆信搶過來，本想揉搓成一團丟掉，但看到上頭陸季棠的筆跡，又不忍心丟掉，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那我不看了，但是剛剛那是什么？”陸季棠湊過來，想扒拉開李云諫的衣服好看看剛才是什么在戳他大腿。

    李云諫臉紅躲開，“那是、那是，師兄也有的?！?/br>
    陸季棠一口否認：“我沒有?！?/br>
    “……”李云諫愈發臉紅，“你有?！?/br>
    陸季棠有點生氣，“你就是不想讓我看?！?/br>
    說完自己爬起來就要走，“我回去了?！?/br>
    走出去兩步被鏈子給拽住，陸季棠回過身來皺起眉頭，“你給我解開，我要回去了?！?/br>
    李云諫嘆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給他看，陸季棠這樣不通人事又偏偏纏人的樣子真要命。

    “坐好，給你穿鞋子?！?/br>
    把人按在床邊，任勞任怨幫他穿好鞋襪，把鏈子解開，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陸季棠的手腕，確保沒有留下什么痕跡，這才把人放走。

    陸季棠氣呼呼回來的時候，涯無顏正準備去給李云諫瞧病。

    “怎么了？”涯無顏湊上來，“添寶惹你生氣了？”

    “沒有?！标懠咎膿u搖頭，他現在連添寶長什么樣都沒瞧見呢。

    “那你這是怎么了？”

    陸季棠一直搖頭，并不想提起那件事，反而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他積極向涯無顏求證。

    “我之前有喜歡的人嗎？”

    涯無顏終于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他坐下來，耐心詢問：“怎么突然這么問？昨晚上你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嗎？”

    但陸季棠又閉上了嘴，死活問不出什么，涯無顏有點不放心，他給陸季棠戴好面具，才出發去給李云諫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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