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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集市上的煙火氣息,讓傾壺山上的月也朦朦朧朧,柔柔和和,兩人迎著清風月明,看了漫山遍野的草木繁花。 幾天后阿酌伏案,下筆有神,揮毫一首《長恨歌》,叫旁邊人看得呆住,好半天,豎起大拇指道:“你的字寫得很好,這詩也好,只是,這么多字,入口找起來,不是很麻煩?” “對哦?!卑⒆貌畔雭?,“入口怎么找來著?” “一個字一個字的盯著看,直看到所有字都漸漸模糊,唯有一字清晰,此字便是入口?!?/br> 阿酌:“……” 他把那拖曳到地的宣紙揉了揉,重拿一張寫:“人之初,性本善?!?/br> 景樽還等著他往下寫,但看他已經落筆:“完啦?” “嗯,不是說至少得兩句嗎,這是我能想得到的最短的兩句了?!?/br> 兩人盯著那字看了整整一天,終于有些字跡開始慢慢模糊,到最后唯獨那“初”字清晰,景樽將它一按,字跡躍然浮于紙上,一陣白霧晃過,層層階梯出現。 “走?!彼麛y著人走上臺階。 臺階走到頭,白霧消散,入目白茫茫一望無際,陰風呼嘯,唯不遠處一顆常青樹,枝椏上積壓著白雪,雪下還是郁郁蔥蔥的葉。 那仙門方進去風和日麗,而此處是風雪連天。 他在樹下拂去積雪,掃出空地,把阿酌按下:“在此調整氣息,和上回一樣讓靈力流轉小周天,不許再睜眼?!?/br> 阿酌點頭。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強調道:“仙門所見幻境為七情,魔族是七苦,你只會看到不好的東西,所以,千萬別睜眼,間歇時候也不要睜開?!?/br> “好?!卑⒆迷俅梧嵵攸c頭,“你放心?!?/br> 待他閉眼開始修行,景樽回頭,聽得耳畔有驚濤駭浪翻滾之聲,他置若未聞,從雪中走過。 往前走風雪漸散,那水聲越發清晰,他眼前浮現一片荒蕪之地,土地干涸寸草不生,地上躺著一人,身邊土地暗紅,大抵是這人的血浸入,又早已經干了。 他走近,看見那人眉眼,赫然一驚,而濤浪之聲驟然增大,抬眼但見一片海,海水呈黑色,那拍打在石上的浪花都如墨一般,卷起時便遮擋天光。 他站在這海水邊,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已死了許久的人,聽四周沉寂,唯有這拍浪聲,一下一下回蕩。 這個人的面貌,與阿酌一模一樣。 這黑色的海域他也認得,是封印過后的南海。 靜待須臾,那浪聲漸弱,水中徐徐出現一個大船,成群的鮫人從大船中涌出,有人抱起這個“阿酌”,悲泣幾許,露出憤恨目光:“是仙門弟子殺的他,照硯山,我跟你沒完!” 那人又朝他叩拜:“魔尊既放我們出來,我等便聽尊主指令,只是照硯山傷我們小皇子,此仇必報?!?/br> 景樽沒有回答,那人一愣,要再次叩拜,景樽推開他,眼前畫面忽轉至照硯山,山中弟子乃至各峰長老全成階下囚,大批鮫人對弟子們肆意欺凌,又向他叩拜:“魔尊大人,筱舉長老如何處置?” 景樽再推開,忽見閻厄看他:“仙門已敗,人間沒有招架之力,妖界尊主早就被那鮫人小皇子殺了,可惜我鬼界亦力不能敵,憑你的野心,下一步,便是找上界的麻煩了吧,六界之主指日可待?!?/br> 他亦要叩拜,景樽再拂袖。 又看到孟夕昴持劍而來。 他沒有推開,這里想來是他的終點。 這些都是阿酌說的那書中原本的情節,這樣看,自己還真是個反派。 他動了動,腳下有什么東西一滑,繼而心口一痛,孟夕昴的劍刺穿了他。 他捂著心口低頭看,卻見滑倒自己的不是石子,是一顆鮫珠,他俯身撿起,手上的血沾到珠子上,慢慢滲入其中。 耳邊的浪聲又清晰起來,他捏著珠子道:“還是幻境?!?/br> 浪聲消失,干涸土地上躺著死去多時的人。 他繼續搖頭。 再見到風雪漫天的景象,遠處積雪的樹下一點青綠,有人在那閉著眼打坐。 幻境消失。 他笑了一笑,看手中的鮫珠變成了一塊黑色魚形岫玉。 他朝樹下的人走過去,靜靜坐在旁邊,歪著頭等待,不知等了多久,身邊人終于睜開了眼,好奇向他望:“你怎么這樣看我?” “無事可做,只能看你?!彼^續笑,把人拉近,額頭貼上去,過了會兒道,“可以啊,進階到元嬰期了,現在便是掌教也不一定能敵得過你?!?/br> “我可不敢跟掌教比試?!卑⒆玫?,“接下來要做什么?” “去南海?!彼讶死?,“但你要不要先回照硯山打聲招呼,你這趟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阿酌心虛低頭:“是得回去了,我去告個假,你要跟我一起嗎?” “我已經請辭,就不去了?!彼捳Z微頓,“師尊見到我,會罵我?!?/br> “罵你不告而別?”阿酌疑惑,“可你不是提早就請辭了,他知道呀?!?/br> “他罵人是沒有理由的,全憑心情好壞?!本伴讛[手,“不去不去?!?/br> 阿酌笑起來:“原來你怕他???” “不是怕,我是拿這只貓沒辦法,都是沐臨慣的?!憋L雪消散,階梯再出現,他牽著人往下走,“你我的事,你現在想跟他稟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