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這么英俊瀟灑你說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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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女兒的質問,秦氏跟丈夫對視一眼。 這樁親事的確沒有什么不好不是嗎? 美中不足的不過“填房”二字,但這一點,相比親事所帶來的好處,根本不值一提。 連佩見她們不語,有生以來第一次放聲大哭,“那些做填房的,不是望門寡,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才十六歲,你們讓我去給人做填房,還說不是為了你們所謂的好處利益!” 連大老爺心里那點愧疚被她這一句給點燃了,片刻就燒的一干二凈,他怒喝道:“我說了,你就是死,也得嫁過去之后成了許家婦再死!來人!將二姑娘給我綁了!” “老爺!” “你別管!” 秦氏被連大老爺推到一邊,指揮著兩個婆子將連佩綁了個結結實實,說道:“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才能出這間屋子!” “老爺,這怎么行!” “什么不行!這件事沒得商量!倒是你,我還沒問你,你是怎么做的母親,竟然連女兒藏了什么心思都不知道!” 連佩絕望的聽著他們吵鬧著離開,眼淚止不住的從眼框中滑落。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 田滿糧在黃記酒鋪對面盯了兩天一夜,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盯著一對黑眼圈,一路尾隨至淮陽侯府,他一拍大腿! “哎呀我去!總算找著正主了!” 田滿糧掉頭就往“云大姑娘”說的余記包子鋪跑! 再過半天,他可就要腸穿肚爛而死了! 這會兒不在飯口,余記包子鋪沒幾個人,田滿糧一眼掃過去心中就“哎呀”一聲,云大姑娘居然不在,這可怎么辦那! 他哭喪著臉蹲在余記門口,期待“云大姑娘”一來就能看見他! 田滿糧左顧右盼心急如焚,眼見三日時間就要到了,萬一云大姑娘把他給忘了可如何是好。 正愁著,他一回頭,一張臉近在咫尺! “鬼??!” 方才身后明明沒人,一轉頭的功夫就出現一張臉,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田滿糧一瞬間寒毛乍起,不經思考條件反射的大喊了出來。 晉亭揪住他的脖領子,將他往角落里扯了扯,“這么英俊瀟灑你說有鬼?” “您能不能給點心理準備再出現!” 田滿糧撫著自己的小心肝,半晌才回魂兒:“咦,云大姑娘女扮男裝倒是……倒是……” 晉亭聞言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云大姑娘”,狠狠翻了個白眼:“閉嘴!” “是是是,大俠,女俠,先給我解毒吧!一會我死了,就沒法給你那人的來處了!” “你找著人了?” “找著了找著了!我記得他身上有黃記酒鋪的小西鳳味兒!在這盯了兩天一夜,終于見到了人,一路跟著他,親眼看見他進淮陽侯府了!” 晉亭聽說是連府的人,挑了挑眉,這個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連坤對云楚忱出手到不是沒有理由,可一個大男人要劃花一個小姑娘的臉,就有點太不爺們兒了吧! “你倒也厲害,竟然是聞著味找到的人呢?”他倒也沒急著逼問田滿糧旁的,又從懷里掏出那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了田滿糧。 田滿糧迫不及待的將藥丸扔進嘴里,吧唧幾下,疑惑道:“怎么跟之前吃的毒藥是一個味??!” “你還真是屬狗的!這就是之前那個毒藥!” “???” 晉亭拍拍田滿糧的肩膀,“放心,這叫以毒攻毒!” 田滿糧眨巴眨巴無辜的小眼睛,瞬間哭喪起臉來,“大俠,您沒騙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別編了!田飽飯說你們全家就剩你們兄弟了!” 田滿糧一噎,頓時沒聲了。 晉亭安慰道:“放心,你死不了?!?/br> “我弟弟他……” “他好著呢?!睍x亭又仔細問了問那人的相貌等特征,才對田滿糧說,“我讓人帶你去見田飽飯?!?/br> 田滿糧一聽這話來了精神。 晉亭說道:“我去連府看看,你將他送過去再回來找我?!?/br> 南松聞言揪著田滿糧走了。 晉亭一轉身,往連府的方向去了,心想:“連坤這小兔崽子,真是沒長記性!” ………………………… 不過一上午的功夫,云泓遠在濯香院留宿的事情就遍傳了云府的各個角落。 “聽說侯爺昨夜去了濯香院之后,沒一會兩人就吵起來了。不過后來侯爺的聲音就小了,都是夫人一個人在說,似乎是將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吃的虧一股腦的說了,還說要一筆筆的跟侯爺算?!?/br> 云楚忱瀲月說了前因后果之后,好笑道:“算?怎么算?” “奴婢左思右想,也覺著這沒法算的清楚,有好些都是陳年舊賬了。侯爺跟夫人掰扯到后半夜,似乎熬不住了,說不算了,夫人卻不肯妥協。侯爺只好說等明日睡醒了,再接著算!夫人這才放過了侯爺,侯爺便也直接在濯香院歇下了?!?/br> 云楚忱笑道:“父親其實有那么點怕母親?!?/br> “是啊,奴婢也這么覺得,這些年來夫人雖說不受寵,卻也從不受什么束縛,侯爺哪管過一句?連一個字的抱怨都沒有!” “連祖母都得供著的大佛,父親那里敢來觸霉頭,再說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父親跟祖母理虧心虛,母親沒找他們的晦氣已經是開了天恩了,否則當年以太后娘娘那般手段,知道母親被算計了,哪里會咽下這種啞巴虧?” “唉,夫人看著冷冰冰的,其實心腸軟著呢?!?/br> 正說著,蘅蘭溜進來悄聲說道:“姑娘,晉二公子來了,在小書房等您呢!” 云楚忱心下腹誹,他這是駕輕就熟了,來了就往小書房鉆。 “我這就去?!?/br> 云楚忱整理了一下衣裳,想了想又讓春蕪裝了一匣字新做的點心,這才往小書房去。 晉亭一見云楚忱就興奮道:“那個笨蛋還真把人給找著了!” 云楚忱一怔,“你不說,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還真找著人了?” “可不!”晉亭自己都不相信田滿糧那貨居然真能把人給找到,“這個田滿糧,長了個狗鼻子,竟然是靠聞味兒把人給找到的!” “那買通他的人到底是誰?” “跟你有仇的不就那么幾個,是連府的人?!?/br> “連府的人?難道又是連坤?” “哼,狗改不了吃屎,看我怎么教訓他!” 看著晉亭摩拳擦掌的樣子,云楚忱瞪他:“你不要胡來?!?/br> 晉亭挑眉看她,“你倒是大度,他可是想劃花你的臉!難道就這么算了?” “算了當然不可能?!痹瞥莱烈鞯溃骸澳闼较吕锝逃査?,也不過是讓他吃點皮rou之苦,誰敢說他就沒有下次了?既然要收拾,就得收拾個狠的,讓他再也不敢把爪子往我這里伸!” “你是要抓到證據,把事情鬧大,然后扯到連姨娘身上去?” 晉亭已經聽說了云府昨日的事情,這還是得益于云燁的大嘴巴。 今天一大早,云燁就迫不及待找到晉亭,將昨天的熱鬧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跟晉亭說了一遭,晉亭覺得給他一塊醒目,他就能去茶樓說書了! 云楚忱點頭,“是有這個想法,但能不能成,還要看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到底是如何?!?/br> “這個交給我,我一定將連坤肚子里的壞水都倒出來瞧個通透!” 云楚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你了?!?/br> 她拿過點心匣子,遞到晉亭眼前:“剛做好的?!?/br> 晉亭毫不遲疑的打開匣子,想都不想就將一塊梅花酥送進口中,話卻說的討打:“一匣子點心就讓我幫你做事?” 云楚忱已經習慣了晉亭在她面前耍無賴,說道:“你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來,我也替你辦到就是?!?/br> 晉亭哼唧幾聲,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道,“哼,沒誠意?!?/br> 他說著,突然想起件事:“對了,我今日去連府找田滿糧說的那個人,不小心偷聽到一件事……” “哦?很稀奇?” “連佩定親了!” 連佩? 聽到這個名字,云楚忱眸光一閃。 她可沒忘,連佩可是對晉亭很有幾分意思的。 那天在洪福寺廟會上,她還想問問晉亭是否屬意連佩,不過后來她覺得兩人的性子可能不大合適,便沒有問出口。 可連佩竟然一聲不響的定親了? “她定了誰家?” “許修名,你知道吧?對亡妻念念不忘,幾年來一直守著女兒過,被傳為長安第一癡情人的那個!” “他?”云楚忱詫異,如果晉亭不提,她真的想不到這個人身上?!斑B府竟然舍得讓連佩嫁過去做填房?不過細想想,以連府一貫的作風,這樁親事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這親事已經定下了么?” “定下了,是連府老太爺親自定的,定下之后才與連大老爺夫妻倆說,他們兩個當然不會有什么不愿意的,不過連佩本人就……嘿嘿,今天還上演了一出自殺未遂,現在已經被連大老爺給綁了,不許出屋子呢!” 云楚忱無語的看著晉亭,心道:你要是知道連佩是因為你才這般,不知道你還能笑得出來不? 嘶…… 他不會因此生出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吧? 云楚忱瞄著晉亭的神色,見他滿臉的幸災樂禍,再次無語,是她高估這個笨蛋了! “你是順便在連家看了個熱鬧?” “的確很順便,一不小心就全聽見了,我還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看見田滿糧說的那個人,偷偷摸摸往大房那邊去,我這才跟過去的?!?/br> “往大房去?他是大房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