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奪夫之恨
書迷正在閱讀:末日丹符師、撿了鮫人師弟后我被迫吃軟飯、大佬的小仙女重生了、我跟皇上分手之后、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醉夢風月錄、冬風生洛水、海藻妖怪(校園nph)、末日:我有一座超級農莊、飼犬(都市美食,年下1V1)
朱漆的門廊下,許琳瑯一身烈紅,肩上系著銀狐皮斗篷,蔥白的手指在身前交疊掐著帕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氣質出眾,儀態萬方。 但細細看去,她那一雙眼睛卻飽含恨意。 她的目光透過滲涼的空氣,遠遠的朝云楚忱望過來,狠戾,冰冷。 云楚忱一見是她,并沒有裝作沒看見躲開去,反而回身大大方方朝她看過去。 許琳瑯眉毛微微一挑,帶著婢女步下臺階,找這邊走了過來,唇邊的笑依舊涼沁沁的。 “多日不見,楚楚可想我了?” 云楚忱早就沒有耐心與她維持什么面子情,也提唇笑了笑,“琳瑯在家中備嫁想必十分繁忙,我怎好叨擾,連想都不敢想呢?!?/br> 許琳瑯笑容落下,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魏妥妥,“楚楚還是那么有謀算,還沒嫁到魏家,就先把小姑子都收攏好了?!?/br> 云楚忱看了一眼魏妥妥,見她臉上也掛著淡笑,像沒事兒人似的,心中有些納罕。 不過面對許琳瑯,她仍舊不動聲色,說道:“魏家的事,琳瑯還是少cao心為好,畢竟,你不日就要嫁給二皇子為皇子妃,若是還想著別的什么人……二皇子八成是容不下的?!?/br> 許琳瑯聞言,面上那絲嘲諷的笑意也沒了。 雖然她與二皇子心中都明白這樁親事是怎么來的,但誰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既然他們二人即將成為夫妻,便是一體,以后所作所為只能為了共同的利益,也可以說是二皇子的利益。 許琳瑯可以幫二皇子算計云楚忱為側妃,可反過來,許琳瑯若心里還惦記這旁的男人,那就是找死。 雖然彼此沒有什么感情,但沒有哪個男人能容許自己的子紅杏出墻。 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云楚忱,你的膽子很大?!?/br> 許琳瑯的目光幾乎要化作利刺。 云楚忱毫無懼色,說:“你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便是,我等著?!?/br> 許琳瑯聞言,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兒,“你以為我真的沒有辦法讓魏家退掉你的親事?” 云楚忱早就等著她這么說呢,聞言便道:“許大姑娘當我是死人不成?我還真就不信,你能將魏家的親事從我這里奪走?!?/br> “好!”許琳瑯冷笑一聲,“云楚忱,你就好好給我等著!” 許琳瑯說罷,一甩袖子走了。 云楚忱望著她的背影,深深皺起眉頭。 其實,她對于許琳瑯當初搶奪魏子修那樁事并沒有多記恨,最多算是公平競爭罷了。 道理很明白,寶物就在那里,誰有本事誰拿。 她心中在意的,是許琳瑯對她的態度。 她拿許琳瑯當朋友,許琳瑯卻拿她當猴耍。 這對她來說是永久性的傷害,不可能愈合,也絕不可能原諒。 只是她沒想到,到手的寶物卻突然成了石頭,還是長滿了苔蘚的石頭,滑不留手,臭不可聞。 也說不清現在她跟許琳瑯誰更倒霉一點。 但許琳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而她還有! 一旁的魏妥妥突然幽幽說道:“云jiejie,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妥協的?!?/br> 云楚忱轉臉看向她,只見她目光純澈,不像有半分心機的模樣,大概她心中所有的恨都來自魏家,也都沖著魏家。 “許琳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又何嘗不是啊?!?/br> 魏妥妥聞言笑道:“云jiejie在成親之前知道真相,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相信jiejie一定可以做到?!?/br> “那就借你吉言了?!?/br> 從王家回到魏府,云楚忱第一時間就被叫到了南華堂。 云老夫人最近正因為與魏家結親的事情春風得意,哪里能容得魏家出什么紕漏。 眼下魏子修被打斷腿,云老夫人已經火急火燎。 “連坤怎么就找上了魏子修?他們到底有什么過節?” 云楚忱適時的表現出一些擔憂,說道:“祖母,我當時雖然也在燕悅樓,但人實在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只聽見連坤嚷嚷,說自己的腿是魏子修打斷的,所以他要以牙還牙,然后外面就輪作一團,等衙門來人的時候,魏子修的腿已經被打斷了?!?/br> “作孽!真是作孽!” 想到可能會影響到親事,云老夫人哪有不著急的。她叫過李mama,吩咐道:“今日魏府想必忙亂,你便先遞個帖子去,等明日我親自去一趟?!?/br> “是,老夫人?!?/br> 衡陽郡主看了一眼云楚忱,沒有作聲。 剛才在王家的時候,云楚忱分明說此事另有隱情,但她這會沒有提,八成是不想對云老夫人說。 云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又問:“那連坤的腿,真是魏子修打斷的?” 云楚忱搖頭:“孫女不知?!?/br> “唉,罷了罷了,你們都先回去吧,等明日去了魏家再說?!?/br> “是,祖母,孫女先告退了?!?/br> 從南華堂出來,云楚忱連衣裳都沒回去換,就直接跟著衡陽郡主去了濯香院。 衡陽郡主進了屋子就吩咐所有人退出去。 “此事有什么隱情,難不成那個魏子修背地里與連坤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衡陽郡主語氣不是很好,又稱魏子修為“那個魏子修”,分明是心中有了諸多猜測,對魏子修有些不滿。 云楚忱覺得好笑之余,又生出幾分愧疚之情,她不知不覺吐出了飽含諸多情緒的兩個字?!澳赣H……” 衡陽郡主聞聲一怔,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平時云楚忱雖然也這么喚她母親,但從來都是端著一副笑面,要多端莊有多端莊,沒有一絲破綻,就像臉上長了塊面具似的。 但今日這一聲“母親”,卻好似與從前不同了。 她細細的看著云楚忱,有些遲疑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云楚忱聞言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衡陽郡主見狀有些心驚,她有多少年沒見過她哭了? “到底……怎么了?” 云楚忱抬頭,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下,好似將這些年的委屈一股腦全倒出來了似的。 衡陽郡主見狀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捏著帕子的手都有些發抖,“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有什么你說便是,在這府里,你我是母女,若是能幫得上你,我自然不會眼看著不管?!?/br> 云楚忱深吸一口氣,使勁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 她不是什么煽情的人,不會拉著衡陽郡主說是什么“這些年都是我不好”之類的話。 她對旁人的報答從來都是行動上。 “母親,魏家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br> 衡陽郡主一怔,“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是什么意思?” 云楚忱便將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去求了晉二公子,當晚,我親眼看見了魏老夫人的所作所為。母親,那根本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太君,根本就是個作惡多端的老妖怪!” 衡陽郡主震驚的聽完了云楚忱的話,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待回過神來,便是勃然大怒,“魏家好大的膽子!” “母親!” 云楚忱連忙拉住她:“母親,此事暫時不宜聲張?!?/br> 衡陽郡主閉了閉眼,只覺得頭暈目眩,扶著額頭緩了好一會才說:“不如咱們直接對你祖母言明,拒了這門親事!” “不可?!痹瞥罁u頭道?!拔铱梢詫ψ婺刚f魏家的事,卻不能說自己親眼驗證過。我對母親說實話,是因為母親知道晉二公子是什么樣的人,知道我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勺婺敢侵牢掖蟀胍垢饽兴阶噪x府,還偷入別人府上,不說魏家會怎樣,我往后便不會再得祖母信任,還如何在侯府立足呢?” “晉亭這孩子,我自然是知道的?!?/br> 想到晉夫人上次的話,衡陽郡主看了一眼云楚忱,卻沒從她面上看出一絲情愫,便暗自搖頭,覺得可惜。 云楚忱解釋道:“我若只干巴巴的說自己是聽說,祖母肯定不會信,就算信了,又如何無緣無故的退親?而且您也知道,在這府中,容不得一點錯漏。若是走漏風聲,恐節外生枝??!” 現在魏家的親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天大的好親事,惱也好,妒也罷,處處都緊盯著她。若魏家的事抖落出去,別說魏家會死抓著云楚忱不放,就算是這府上的魑魅魍魎,也會借此機會將她一踩到底。 “那怎么辦,此事若沒有你祖母出面,如何甩掉這親事?” “母親,我已經想好了,要借力?!?/br> “借力?”衡陽郡主緊張的問道:“借誰的力?” “許琳瑯?!?/br> “她?”衡陽郡主皺眉:“你是想激怒她,讓她出手阻攔你嫁給魏子修?” “嗯?!痹瞥傈c頭道:“許琳瑯連淑妃都敢動,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的?!?/br> “這太危險了!” “母親,事情已經逼到眼前了,我已經想了許久,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您放心,許琳瑯與二皇子的親事備受矚目,她不會用什么過激的手段?!?/br> “萬一呢?”衡陽郡主還是覺得不妥,“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放賊的,萬一她將壞主意打到你身上,比如……比如……” 云楚忱知道衡陽郡主在想什么,“比如毀我清白?” 衡陽郡主咬著唇看她,滿臉都是擔憂。 “母親,還有一個人會起到作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