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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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很可愛的垂耳兔瞬間碎裂在沙土中,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程說寧甩開韓添的手,緊緊抿著唇,皺著眉,久久不說話。 他還沒來得及嘗嘗那只兔子是什么味道就沒了。 韓添沒想到會這樣,知道無法挽回了,瞥了眼程說寧明顯生氣的模樣,微微彎腰,和程說寧對視,柔聲道:對不起寧寧,我不是故意的,我再去給你買過,給你買很多好不好?你想要多少我都買給你,只要你別生氣。 生怕他生氣的小心語氣讓程說寧有些抵觸,冷冷道:不需要。 真的很抱歉,實在是寧寧你和我鬧矛盾鬧得夠久了,我太急了才會這樣。韓添眼里映出少年冷若冰霜的模樣,寧寧,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好不好? 他比程說寧高,彎腰對視的動作看著寵溺親密,讓人不禁猜想兩人之間的關系。 周邊有人注意到這邊,紛紛看來,在認出兩個人后又挪開目光。 韓添和程說寧都是學校里的名人,不,應該說程說寧身邊出現的三個人都是。 程說寧一個字也不想和韓添多說,沉默轉身往學校走去。 韓添再次跟上抓住他,程說寧,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你單方面不理了。你覺得這樣對我很公平嗎?起碼讓我知道,你為什么這樣,我改還不行嗎? 程說寧停下,頭也不回地說:你撒謊。 我沒有對寧寧你撒過謊。韓添說,你覺得我撒謊,我撒什么謊了? 又是這樣不變的話。 程說寧覺得疲憊,越發不想和他糾纏:說什么謊你自己清楚。韓添,不要把我當成傻子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傻。 他一點點地掰開韓添的手,走進學校,不要讓我們連普通朋友都不是。 韓添還想繼續追上去,剛走兩步,就被人堵住了。 少年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眉眼陰寒冷戾,讓人背脊不禁一僵,再看過去時,少年已經恢復面無表情,仿佛剛剛那一瞬間只是個錯覺。 韓添看到他手中拿著的兔子,想著程說寧手中那只,微微磨牙,有一絲絲的嫉妒,甚至覺得那只兔子摔得好。 他還沒和程說寧一起吃過糖人呢,憑什么別人就先一起了。 該死。 * 面前出現另一只兔子,程說寧搖搖頭,這是你的。 徐望知:給你。 不用了。程說寧笑笑,已經送給你了,就是你的。 他走上樓梯,因為上面下來的人太多太擠,往旁邊避開時沒站住,腳下一崴,摔坐在了地上。 徐望知扶住他的手臂,還沒將他扶起來,李晟斐的聲音就傳來,怎么了?寧寧? 他迅速跑過來,叫樓梯上的人都離遠點,看到徐望知眼神一變,撞開徐望知,要去扶程說寧。 腳腕刺痛,程說寧下意識躲開李晟斐的手:崴了一下,沒事,我自己可以起來。 他扶著樓梯扶手,臉色有些蒼白,慢慢地站起身,嘗試往前走了一步,卻再次跌坐在地上。 徐望知差點就能扶住他,因為李晟斐再次把他弄開,手從程說寧的衣服擦過,沒來得及。 他收回手,目光深沉地看向李晟斐。 李晟斐對他投以不屑目光,蹲下身,看著程說寧緊張道:寧寧,得去醫務室,我送你去醫務室。 動一下腳腕都是鉆心的疼,程說寧原本還以為不嚴重,將褲腳掀開才發現已經開始紅腫起來。 他抬頭看著擔憂的李晟斐,搖頭拒絕了:你讓開一點,我自己起來,還能走。 腦子里無時無刻都是韓添覺得他是個麻煩的話語,程說寧根本不敢麻煩李晟斐,怕李晟斐也覺得他是個麻煩精。 李晟斐一怔,覺得他很奇怪,見他堅持的樣子,只能起身讓開。 因為有李晟斐的擋路,下樓的學生只能從旁邊走,一次只能過一個人。 有人覺得煩,嘀咕了幾句,被李晟斐聽見瞪了一眼后,不敢多說什么,立刻跑了。 程說寧聽見了那些人的嘀咕,咬牙站起身,扶著扶手下樓時太用力,忍不住吃痛一聲。 他緩了一秒鐘,才繼續往一樓醫務室走去。 徐望知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兩人很快看不見了。 等人走了,程孟才從一旁出來,冷笑一聲:作精。 怎么了?李晟斐要跟上去,聞言停了下來,作精? 他那樣子不就是擺明了想讓你背他嗎?程孟冷聲道,如果不是只會忍著,哪里會疼出聲。嘖嘖,還故意裝出可憐的樣子,他之前就是這樣子的吧,也不知道你們怎么忍受的了。我光想象一下就覺得累了。 李晟斐一直在思考程說寧剛剛為什么會避開他,不愿意讓他扶著,聽見程孟的話,雖然覺得程說寧扭一下腳就疼的難以動彈是有些嬌氣,但也沒像程孟說的那樣。 他瞇著眼,笑道:我跟過去看看,你回教室吧。 你就非得湊過去表演一下你的關心嗎?程孟意有所指,人家身邊可從來不缺少關心的人呢,你跟著去有什么用。 這句話讓李晟斐心里很不爽,也形容不出是哪種不爽,隨口道:不管怎么說,也要去看看他的。這么多年的情誼,我可不想說斷就斷。 不想斷是覺得他太好哄騙,可以耍著玩吧。程孟一語道破他的想法,李晟斐,他要是發現了你和我之間這么親密,會不會惡心你啊。畢竟他那么討厭我,看不順眼我,而你還跟我這么親近。到時候你怎么辦? 這像是在試探什么的話讓李晟斐瞬間看向程孟,微微一笑,嗓音溫柔:別做多余的事,程孟。我很喜歡你,也喜歡寧寧,所以現在不想破壞這種關系。 程孟臉色冷了下去,哼笑了聲,沒再搭理李晟斐,轉身上了樓。 李晟斐這才趕去醫務室。 * 校醫遞給徐望知冰袋:拿著這個,冰敷到消腫為止。 我自己來吧。程說寧伸手,怕耽誤徐望知,笑道,馬上快上課了,你回教室上課吧。 徐望知沉默無聲地走到他身邊坐下,只把糖人給了他,而后垂眸看著他的腳腕。 因為他過于白,腳腕處的青筋十分明顯,紅腫的地方看著也特別嚴重,徐望知拿著冰袋靠近腫起來的腳腕,還差一點距離時,抬眸提醒:會很冰。 程說寧點點頭,沒關系,但還是我自己 冰袋湊上來的那一刻,他被冰的噤了聲,下意識想躲開冰袋。 只一瞬,就被徐望知隔著褲子握住小腿,避免他再躲,你請我吃了糖人。 所以幫你是應該的。 程說寧一怔,明白徐望知的意思,沒有再拒絕。 冷意漸漸驅散疼痛,他看著徐望知的手,有些出神,你的手真好看。 校醫出去了,醫務室里靜悄悄的,只剩下空調運作的聲音。 徐望知抬頭,對上程說寧漆黑的雙眸,臉上表情很淡,嗯。 你更好看。 程說寧:??? 他倏然回過神,那句你更好看是徐望知內心的話,耳根逐漸發熱,再也不敢看他的手,含糊地應了聲。 寧寧,校醫怎么說?醫務室門被人推開,李晟斐著急地走進來,看見徐望知正在幫程說寧冰敷有些不悅,你怎么不等我來幫你冰敷,就讓一個外人幫你。 他笑著走近,要從徐望知手里接過冰袋,被徐望知躲開了。 你李晟斐皺眉,氣極反笑,不用你在這里了,冰袋給我吧,你可以走了。 他去搶,又被徐望知躲開了,有些煩躁:你這人怎么回事?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嗎?有我在這里陪著寧寧就夠了,你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不要在這里礙事。. 第12章 我還等著去見程孟 徐望知神色淡漠,手沒離開冰袋,只說:離遠點。 李晟斐笑出聲,你讓我離遠點?你算什么?我和寧寧什么關系,你和寧寧什么關系?這種事輪不到你來幫忙。 他強行搶過冰袋,重新貼在程說寧腳腕上,因為生氣沒控制好力氣,直接擠壓到了傷口。 程說寧疼的臉色一白,避開冰袋。 發覺自己太用力了,李晟斐慌忙要去檢查傷口,手伸在半空中時被人阻止。 徐望知:不要碰他傷口。 你李晟斐火一下上來了,想甩開徐望知的手,發現掙扎不開,力氣根本不敵徐望知時愣住了。 他常年喜歡打籃球,身上還有肌rou,比韓添那個二貨厲害多了,一打三都不帶怕的。 現在被眼前這個看著就只是高點,能一拳撂倒的人壓制住了?怎么可能! 驚詫間,李晟斐已經被松開,對方像是嫌棄握了他的手般,到旁邊的水池洗干凈手。 李晟斐眼皮子亂跳,心里有個小人在不斷吶喊:打過去,打他!打死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逼。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沖動,李晟斐對程說寧輕聲道:我不是故意的寧寧,對不起。很疼嗎? 眼看氣氛越來越不對,程說寧自己拿著冰袋冰敷起來,看著李晟斐說:沒事,馬上就能走了,你回去上課吧,不用在這里陪我,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我要留在這里照顧你,不能讓你一個人。 怎么這么不知好歹,我特意過來照顧你,你還讓我走?還真想讓別人照顧你?他能比得上我?有沒有點自知之明。 憤怒的聲音讓程說寧蹙起眉頭,不知道自己的話怎么會讓李晟斐誤會這么深,低頭看著冰袋,淡聲道:你們都走吧。 李晟斐看著他不動。 少年濃密的長睫輕垂,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能看到白凈的側臉,很明顯不想再繼續說話。 程說寧很少會這么沉默,特別是對自己。 李晟斐內心不平衡,也不愿意離開,干脆將腦袋靠在程說寧肩膀上,用著慣用的撒嬌套路,寧寧,你怎么會讓我走,之前你都不會的。我要留下來陪你,你傷的這么嚴重我怎么能安心去上課。該走的是你那位同學,他怎么一點眼色都沒。 沒眼色的徐望知抬眸看向窗外。 烏云以極快的速度聚集在一起,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空變得陰沉嚇人,閃電開始跳躍。 幾秒鐘后,屋頂上方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悶雷。 李晟斐被這一聲雷嚇得差點沒坐穩摔在地上。 他自覺有些狼狽,坐直身體,為了掩飾尷尬,還拿過程說寧手中的糖人,這是給我買的嗎?真可愛,那我吃了? 不是。程說寧拿回,扭頭看著窗外,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李晟斐猶豫:可是你 程說寧:我一個人在這里,不用擔心,快去吧。 話音落下,上課鈴聲響起。 那我去給你請假,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李晟斐起身,怕再說下去惹程說寧煩,離開前瞥了徐望知一眼,寧寧要一個人休息,你聽不懂話是嗎?還不趕緊出去。 徐望知將空調溫度調高,關好窗戶,才走出醫務室。 李晟斐不屑冷笑,跟了上去。 才關上醫務室門,他就一拳向徐望知打去。 身影修長的少年背后像是長了雙眼睛般,迅速往旁邊避開,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晟斐。 他雙眸暗沉無光,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仿佛李晟斐在他眼里就是一只死物般。 那樣的目光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強烈壓迫感。 周圍是寬敞無比的走廊,李晟斐卻覺得逼仄,他背脊一僵,有些呼吸不過來,在徐望知的注視下思考都變得緩慢了。 這人看著怎么有點說不出的瘋。 媽的。他反應過來,咒罵了一聲,抓起來旁邊的花盆,舉起警告,我警告你,別靠近寧寧,他是我的,明白嗎? 你的?徐望知重復一句,語調冷淡,他只屬于他自己,不屬于任何人。 李晟斐想砸過去,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什么奇怪的人,程說寧估計就是跟這種奇怪的人在一起久了才變得這么奇怪吧。 手機鈴聲響起,李晟斐沒好氣地接聽,聽見對方說了什么,頓時譏諷出聲,憑什么?你求我我就借給你。 我求你。電話那邊的韓添故作卑微道。 好說。李晟斐咧嘴一笑,不就一把傘嗎,借給你好了,我到時候跟程孟一起走,你別反悔。 你和程孟一起去哪里?韓添語氣里充滿質疑與警告。 這就與你無關了。李晟斐抬頭看著烏云,你先哄好寧寧吧,總不能兩邊都想要吧。 他掛斷電話,不急不緩地回了教室。 * 窗外狂風大作,暴雨噼里啪啦地下著,空氣中帶著些絲絲寒意。 程說寧睜開眼,發現自己靠著枕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醫務室里沒有人,昏暗一片。 他打開手機,下午五點,還有一個小時下課。 每周二和周五都不用上晚自習,六點就可以回家。 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程說寧穿好鞋子,把被褥枕頭整理好,拿起旁邊放著的糖人,出了醫務室。 迎面而來的風吹得衣服空起來,冷意蔓延四肢百骸。 程說寧瑟縮了下,避著雨回到教室時剛好趕上最后一節課。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把手中的糖人遞給徐望知。 徐望知接過,一手拿著糖人,一手拿筆。 這模樣有些怪異,引來一些同學側目觀望。 后桌的張秀麗悄聲問程說寧:你的腳還疼嗎?沒事吧? 沒事。程說寧道,對著手機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