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才不是小水怪、[綜漫同人]穿成泉奈的我娶到了未來二代目、聽說老娘今天又被艷壓了
九零年代的脫谷機是腳踩式的,鐵皮非常厚,兩三百斤,要弄上三輪車拖走至少要兩個成年男人。容與跟著進屋的,一開始不知道要怎么弄,看到容爸和應荀去抬時,這才驚醒想幫忙。 容容,別碰。 小與,別碰。 異口同聲的急切聲響起,兩人已經抬起來了,容與對這機子不熟悉,兩人都怕他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會卷到手指。 容與連忙收回手:我想幫忙。 容爸開聲道:我們能行,容容去幫mama按住車。 容與聞言,連忙跑出去。 兩三百斤的脫谷機放到三輪車上還要綁起來,容爸顛了顛,覺得沒問題,這才招呼大家把要下田的東西放到三輪車中間的空間里。鐮刀必不可少的,還有鋤頭也要備不時之需,水,大傘,一條長長的棍。 容與看著大家把東西往里搬,始終沒看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多東西。 好了,出發吧!應荀把草帽戴到容與的腦袋上,見他躲了躲,笑了一下。 容爸拖車,應荀就在旁邊扶著脫谷機,容與看到連忙跑到另一邊學著扶住。 手除了外圍的那兩塊鐵,別碰其他地方。應荀長得高,比綁在三輪車的脫谷機還高半個頭,看過去恰好看到對面容與的腦袋頂。 知道了。容與沒好氣應一聲,覺得應荀怎么這么啰嗦。 容家住的地方偏,近山,卻離田地遠,四周鄰居也少,隔七八米才能看到一家。農忙時候大家都是這時候下田,看到應荀與容與一起出現,都是一愣,而后才笑著打招呼。 小荀這么快回來看爸爸了,孝順??!黃大叔笑呵呵的,嗓門震天響,被黃大媽拍一腦門,這才訕訕歉笑兩聲,找補道:老容啊,你這換回來的兒子長得真俊??! 眾人: 再次說錯話的黃大叔被黃大媽揪著耳朵走了。 今天容家要割的田地不多,四分田,這么多人,割稻谷加脫谷兩三個小時差不多了。這也是容家最后一塊水稻,割完后就要上山收紅薯,再過半個月就得育苗了。這就是農家人的生活,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田里,到頭來還是吃不飽。 容爸現在就有點愁。 親子養子在身邊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這米不夠吃??! 愁! 容爸的憂傷容與沒發現,他的目光在應荀身上。 容家的田并沒在大路邊,還要把脫谷機抬進去,有多遠容與暫時不知道,可是看到容爸跟應荀往脫谷機套粗繩用粗棍抬就知道肯定不近,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要練肌rou了,否則等應荀離開以他現在這小身板肯定抬不起來。 容與憂心忡忡地,抱著傘、棍子、麻袋和U字形的簸箕跟在眾人后頭,時不時伸頭看看前面。應荀別看只有十四歲,可是已經一米七六了,這餓肚子年代,他十四歲就長這么高基因是關鍵。 十四歲的應荀不但身材高挑,還非常好。抬著脫谷機走在前面,身體鼓起一層薄薄的肌rou,實打實的,跟健身房練出來的肌rou完全不同,線條非常漂亮,容與都有點嫉妒了。 太陽已經慢慢出來,走過田梗,水珠沾到了腳角,濕透了。 五人走了約五分鐘才到達田里。 夏春稻已經熟透,橙黃的稻穗垂下頭,風吹過來,沙沙響,非常美麗的景色。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大概就是容家人的家長里短吧,種田會寫一段,然后才創業,同時兼并著容與與應荀的小戀愛,慢節奏。 第8章 容與割稻谷 一人手上拿著一把鐮刀,只有容與是茫然的,站在田邊不知道要怎么做。 應荀顛了顛,也覺得有點陌生,不過肌rou記憶還在,他蹲下來割了兩把,已經找到感覺了。 小與,你慢慢來,不著急,別割到手了。容爸擦把臉上的汗,夏季太陽一出來,還沒開始干活,燥熱感就上來了。 對啊,記得手抓高點。容遙也提醒道。 你割兩三把就好,知道嗎?應荀看到容與汗如雨下,臉頰已經開始發紅,攥起眉頭,伸出手把容與拉上去的帽紗放下來,遮住臉和脖子,別貪涼,會曬傷的。 我知道。容與后退兩步,莫名其妙看著應荀,怎么老喜歡動手動腳的。 小荀,遙遙,小與不會,你們看著點。容媽站在容爸旁邊,隔著容遙,擔心交代。如果家里條件再好一點點,搶秋不著急,她都不想讓容與下田。 養得如玉般的孩子,卻要磋磨在田里,她心疼。 我會注意的。容與連被四人擔心,斗志也起來,握著鐮刀蹲下來,卻不知道怎么下手。 小與,你看,就這樣,容遙抓住一把稻桿,鐮刀一拉,清脆的聲音響起,稻桿應聲而斷,非常簡單。 我明白了,你繼續割,我觀察一下。容與覺得挺容易的,只要再看看,多看點經驗就沒問題。 聰明。容遙對容與舉個拇指,開始埋頭苦干。 南方的稻子種植都是一把一把的,七八穗一把,握著稻桿一割一把,能連著割三四把才放下,大手能抓三四把。容遙一排過去,兩次,七把。 風風火火,非常帥氣。 其他人也已經開始了,清脆的聲音在稻田響起,很快,容與左手邊的三人已經割出一片天地。 容與看了好一會兒,等人都跑到前面去了,這才試著去抓一把,鐮刀在稻桿上一拉,卡住了,再一拉,還是沒動。 容與: 為什么他們一刀一把,自己的刀拉不動?難道是刀不利了? 你要用巧勁,一口氣割下來,中間稍停一下,稻桿就會卡住鐮刀。應荀在容與的右邊,一邊沒動,看到他在觀察容遙,臉上露出的崇拜,心里暗暗嘆氣,他割稻子也很帥氣??! 我懂。容與左手緊抓著稻桿,右手的鐮刀用力磨拉幾下,沙的一下斷了,因為左手抓得太緊,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田梗上,涼涼的。 不過容與不在意,拿著手上的稻桿晃了晃,有點得意。旁邊的尖荀本想提醒他,稻穗上的谷子已經熟了,晃了會容易掉,不過看容與這么高興,也就沒開聲。 你怎么還沒開始?容與小心翼翼把人生割的第一把稻子放下來,感覺到應荀在看自己,轉過頭瞪他,再不動就割完了。 應荀: 無奈,哭笑不得,卻很高興,為這樣朝氣蓬勃的容與高興。 容與懟完人后,心情挺好的,可是很快就不好了,應荀速度是真的快,哪怕剛開始好像有點陌生,可是很快,沙沙沙的,稻子被割倒,人跑到前面去了,留給容與兩顆。 看看連容遙都一割割七把,自己孤零零的兩把,容與怒了,這是看不起誰? 容與抓著鐮刀,伸出頭對前面的應荀喊道:你留多點給我。 你追上來就留給你。應荀頭也不回道。 容與咬牙,緊捏著鐮刀開始追趕,新手跟老手還是有區別的,哪怕量只是別人四分之一。 太陽越升越高,炎熱的天氣讓人感覺吸進肺里的空氣都是熱的,腦袋被曬得有點暈暈乎乎的,容與感覺到掌心有點發痛,連手臂都開始酸了。 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上輩子唯一一次下田,好像也是這樣。 應荀全身濕透了,口也有些干,站起來看到容與一把稻子磨兩三刀才下來,又心痛又好笑,扔下鐮刀,應荀往田頭走去,灌了一杯子,又倒滿一杯,走向容與,還沒接近眼尖看到他穿著拖腳的腳距離稻子特別近,而鐮刀已經放到上去 小心。 ??! 慘叫聲響起,前面的三人連忙起身,就看到應荀正往容與跑去,容爸趕緊問一聲,怎么了? 容容割到腳了。應荀回一聲,三兩步跑近容與,見他蹲在地上捂著腳,臉上有著痛意,連忙蹲下:怎么樣?割得深不深? 話落,拉開他捂著腳的手,看到的就是正往外冒血的腳拇指。 應荀一著急,彎腰就想把人打橫抱起來,被容與一推:你干什么? 容與痛得淚花都閃了。 這里容爸容媽也跑過來了,幾人連忙把容與扶到田梗邊坐下,看到傷口不算深,這才松口氣。容爸彎下腰,在濕濕的稻田里挖起一塊泥,捏了捏,按在腳拇指上。 應荀看著容爸這個動作,根本來不及阻止。 九零年代的農村人在田里受傷,只要不是太嚴重,都是直接用泥拍傷口上,達到止血的作用。應荀以前也會這樣,可經歷過一世后,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危險。 爸,別用這個,姐,帶紙了嗎?應荀連忙伸手把泥拿出,用涼開水沖洗,很快血又溢出來了。 容媽著急了:這怎么把泥弄下來了,會流血的。 媽,別著急,容遙安撫一聲,拿出身上帶過來的擦汗的紙蹲到容與身邊把風擋住,用火柴點燃,這還是應荀說要給容與烤紅薯這才帶著的,否則以他們家誰也不吸煙的習慣,根本不會帶。 半截紙巾燒完也就一點點灰,小心敷上去,被溢出的血打濕了,容遙又燒了一些紙這才把血止住。 小與就在這里坐會兒,等會割完再跟mama一起回去。容爸說道。 這種小傷口對于農家人來說基本不算事,農活的時候沒少受傷,都是拍塊泥土上去止了血,繼續勞作。以前小荀、遙遙也不是沒受過傷,可到這個兒子,容爸總是想多疼他一些。 那我繼續去奮斗了。容遙給自己灌杯水,捏著鐮刀走向她的戰地。 四分田,他們割了快半個小時,這時也沒剩多少了,不用半個小時就可以解決,人多就是力量大。 大家慢慢走開,剩下應荀。 先是打開雨傘遞給容與,然后又往他手里塞杯水,這才回到工作崗位。 二十多分鐘后,稻谷全部割完,容媽回家做喂豬、喂蠶和做中午飯,容與也被趕回去。 我不回去,我可以幫忙裝稻谷。容與傷了腳,不好蹲著割稻谷,可是他覺得等下脫谷的時候,他可以幫忙在后面裝,不流血了。 清澈的眼眸充滿著堅定,身板挺得直直的,特別認真。 行,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事。容爸哈哈一笑,把人留下來了。 那你得答應,不可以亂碰打谷機。應荀心有余悸,不是沒有人割稻谷太用力,把腳趾頭割下去的,他只慶幸容與這次力氣不大,傷得不深。 我又不是小孩子。容與沒好氣道。 脫谷機的制作原理不算難,踏板通過齒輪帶動里面的滾筒,滾筒上面釘著U形鐵條,密密麻麻覆蓋在上面。踏板踩動后,滾筒滾起來,把稻穗放到里面通過拉力打下來,拉力不算很大,可也不小,單腳踩地,單腳踩踏板,沒經驗的人沒站穩很容易被拉進去。 以前隔壁村就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被拉進去,截了半只手臂。 所以哪怕容與留下來,大家一致決定,容與目前只能觀望,等有經驗再上。 容與聽他們說著危險,也站得遠遠的,看他們一把一把地放到里面脫谷,覺得也不算危險啊,于是自己拿了一根稻穗,小心翼翼放到里面,呼啦一下,脫得一干二凈。 一時間,笑瞇了眼。 怎么不聽話?應荀過來,就看到容與小兔子般的試探動作。 我覺得我也可以的。而且不學,怎么有經驗。容與說得理直氣壯,繼續一根兩根慢慢地試探,其他人見他拿得不多,也就讓他們了。 然而容與很快膽子就大了,偷偷拿了兩手去打,單腳沒站穩,人被拉得往前撲,幸好踏板他踩得不快,拉力不大,滾筒被卡得停了下來,可這也把其他三人嚇得夠嗆。 于是容與被趕到田頭坐著,再也不許動。 連割帶脫谷,加上休息的時間,容家一共用了快三個小時才完成,裝進袋子里,實打實算最后的得谷也只有一百五十公斤左右。因為脫谷機也要拉回去,所以三輪車要走兩趟,容與是跟著容爸和容遙一起回去的,第二趟就沒跟著去了,容爸自己拉著三輪車到田里,再跟應荀一起把稻谷拉回來。 容與回到家后,被容媽趕去洗個澡,這才給腳上藥。 傷口還有一點點溢血,皮rou往外翻,看著有點嚇人。 容與坐在門口給自己上完藥,這才發現腳趾甲、手指甲都有點長了,而且有小齒牙,如果不剪掉很容易撕裂,傷到手指下的rou。 容家沒有指甲剪,只有老式剪刀,又重又鈍,容與拿著剪刀,不知道怎么下手。 第9章 容與:剪指甲 應荀跟容爸回到院子,看到的就是拿著把剪刀在比劃的容與。院子的塑膠布已經鋪開,兩人把麻袋的谷子倒在上面鋪開,回來容與還在比劃剪刀,等應荀去洗個澡回來,終于看到他伸出手指,咔嚓,剪個寂寞。 我幫你。應荀蹲到容與身旁。 不用。容與拒絕道。 你都剪小半個小時了,腳已經流血,想讓手也做個伴嗎? 容與看看用紗布包好的腳趾頭,再看看剪刀,遞過去。 應荀接過去,伸手捏住容與的手指,一股酥麻從指尖傳來,讓應荀不住輕抖一下。 你拿穩啊,別把我手剪了。容與提醒道。 放心,我技術好得很。應荀輕笑,從食指剪起。 鈍得剪rou不出血的剪刀在應荀的手下變得鋒利,左右中間一刀,就差不多了。被剪指甲跟洗頭發一樣,會讓人昏昏欲睡,又恰是中午,早上又做了農活,容與終于是撐不住,頭歪墊在膝蓋上睡著了。 應荀剪完手上的指甲,正糾結著要不要幫他剪腳趾甲的時候發現容與睡著的。這下不用問,除受傷的那只,應荀全剪了,又拿沙紙把指甲磨圓滑。 容與這一覺睡不久,不過半個小時就被搖醒吃午飯了。 應荀回來,容媽特地殺了只雞,雞腿容與、應荀一人一個,應荀不要,給了容遙吃,自己啃了一個雞翅膀。 容與吃飯的時候跟做夢似的,吃完飯,洗洗手,就爬回床上睡,可是睡著睡著,有點不對勁。用盡最大的力氣睜眼,旁邊側身躺了一個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