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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有些醉了, 他坐在人工雕琢的巖石上撐著額頭望著眼前人,他視線模糊雖然看不清巳玥君的長相,但卻能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憑他現在混沌的腦海形容不出來, 但那應是…… 那種用來燒烤滋味應該不錯的妖獸的味道。 巳玥君很久沒有這樣憤怒和顫抖過了, 他已經忘了之前想把人偷偷帶走私下處理的計劃。 眼前這個青年不僅害他的親弟魂飛魄散,還吃過他的近親,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簡直是士不可忍孰不可忍,他手臂微微用力想要拔劍, 亟不可待的想把眼前人碎尸萬段。 白蛇秘宗又稱靈蛇劍宗,以柔劍見長,他們的靈蛇劍法修真界聞名遐邇,是劍譜公認排名前三的劍道。曾經最為出名的就是有位獨行劍修上門挑戰秘宗,死時渾身上下滿是血洞,軟劍從他的五官刺入九曲百轉從其他地方出來,個人血rou模糊都被扎成血刺猬。 見巳玥君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眾修士恨不得拔腿都跑。 然而巳玥君手按在劍柄上,卻遲遲沒有□□。 起初大家還以為他是回心轉意,或者就是做做恫嚇樣子,但見巳玥君額頭冒汗仍然在拔那把劍,眾人就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秋白瞇著眼睛,身后傳來一道低沉而冷凝的聲音。 “區區蛇畜竟敢在此放肆,”眾人抬眼望去,白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純陽仙君正緩緩走來。 巳玥君心里咯噔一聲,他自詡大乘期大能有半仙之體獨步修真界,但見到這白衣烏發的人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懼,渾身就像麻痹了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彎曲的膝蓋想跪下來。 膝蓋“撲通”一聲砸在地磚上,他余光掃了一眼周圍,其他人也跟下餃子一樣接二連三跪在地上。 他心底驚疑不定,此人究竟是何來頭??? 和林秋白又是什么關系??? 他強忍住顫抖,咬著牙根問道:“是你對我的劍動了什么時候手腳?” 寒臨霄走到林秋白身邊,對于他的質問根本置若罔聞,他低頭凝視林秋白,他的青年皮膚釉白醉酒后就染上一層緋紅,唇瓣也呈現同樣誘人的緋紅色水潤光澤,讓人根本挪不開眼睛。 “你喝醉了?!?/br> 聽見熟悉的聲音,林秋白虛著眼神偷瞄近在咫尺的人,糯牙咬住下唇:“我沒喝醉?!?/br>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不承認自己醉了。 寒臨霄指尖壓住他的嘴唇,把飽受蹂·躪的嘴唇從小奶牙下解救出來:“好,沒喝醉?!?/br> “時間不早,已經到休息的點?!?/br> 平時林秋白做什么寒臨霄從來都不會指手畫腳,但他的作息時間規定的非常嚴格,林秋白瞇著眼睛說:“那……我們回家?!彼矂悠ü呻x開巖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剛往前邁了一步就直直倒下來,宿靄大驚下意識伸手去接,卻被一股無形力道推開,林秋白穩穩當當落在寒臨霄懷里。 在場一時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抽吸聲。 巳玥君被無視得徹底,他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睛瞪得冒火,就連額頭也氣的崩出青筋他咬牙又質問一遍:“是不是你對我的劍動了什么手腳?” 寒臨霄依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目下無塵,不愿意瞥去一眼臟了自己的眼睛。 宿靄倒是知道原因—— 無情劍道是劍道中的王者,所有劍道在無情劍道前都低一了頭。 純陽劍前天下無劍。 尋常劍在純陽劍前連劍都拔不出來。 見林秋白已經醉得暈頭轉向,寒臨霄托住他的腰臀把人抱起來,撲面而來都是熟悉的氣息林秋白下意識拿腦袋蹭了蹭,但他還沒有忘記惦記的燒烤:“……蛇蛇,燒烤……” 寒臨霄凝起眉稍,聽了兩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冰冷漠然的視線終于落在巳玥君身上。 巳玥君承受不住打了個寒顫,心底不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縷金光熠熠的梱仙繩從袖口拋出,宛如層層疊疊的金光將人從頭到尾捆得嚴嚴實實,周圍人噤若寒蟬根本不敢發出聲音,寒臨霄寬袖一揮,抱著林秋白和梱得結實的巳玥君御劍離開。 徒留下鴉雀無聲的一群人。 宿靄見林秋白在他眼前就要被帶走,有些不舍下意識追了兩步:“秋白!” 聲音還未落下,三人身影就在茫茫夜色里失去了蹤跡。 … 寒臨霄抱著林秋白回到海島小樓,步履剛剛落地,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轟鳴聲,一縷濃稠抹彩的丹云冉冉升起,想到是云流玅又在閉關煉丹。祝西燭雙手置在腦后,翹著腿正坐在樹杈上眺望遠處,眉心皺巴巴的,他身份特殊肯定沒有辦法和林秋白同時現身,只好守在視野最好的地方等人。 見林秋白被抱回來,他從樹干一躍而下:“人給我,我帶他去洗澡?!?/br> 寒臨霄移眸冷凝望著他,兩人互不相讓對視片刻,祝西燭如愿以償從寒臨霄那里接過闔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秋白。 倒不是寒臨霄樂意把人給他,而是最近這段時間他正和劍靈重新融合,如果和林秋白太親近,最近逐漸安靜的劍靈說不準會死灰復燃這是他不樂意見到的。 來日方長。 他這樣想。 祝西燭剛把人接到手里,就忍不住把臉埋進青年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兇神惡煞的臉舒展開來露出一個飄飄然的表情,宛如病入膏肓的癮·君子,然后他就注意到地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白蛇正瞪眼看著,眼神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