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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沒有給他躊躇的機會,把蛋往寧朗手里一垛,就把人往外堆,直到推到其他弟子門口,等里面小崽子們把人接進去才轉身往回走。 茶壺里水正巧燒開,林秋白把水倒出來放在涼壺里放涼,然后走進側廚打算攤個煎餅果子。 他住的是客棧里的套間,出偏廂就能看見配套的小廚房,里面茶油醬醋包括面粉白糖應有盡有,林秋白和好面,打碎蛋殼輕輕松松攤了個餅,由于滕蛇蛋體積較大他總共攤了五張大餅,給隔壁御獸門小弟子們送了一些,還給金翅鳥分了一小半,讓它在院子里慢慢啄。 然后他回到房間坐下來正準備吃東西,突然聽見篤篤敲門聲。 林秋白本以為是寧朗,沒想到拉開門,外面站的竟然是之前他們討論的千秋月門弟子楓苒和邵師兄。 楓苒笑笑:“秋白,好久不見,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br> 林秋白皺皺眉頭:“我們沒有這么熟吧?!?/br> 邵師兄原本正驚艷眼前青年的容貌,一聽他這樣說臉當即沉下來:“你和人說話怎么這樣沒有禮貌?” 林秋白道:“那也得是和人說話?!彼D頭看向楓苒:“你是人嗎?人能做的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事情?” 楓苒早在路途上就和邵師兄坦白了之前的事,不過他也故意扭曲了一部分,比如說真正救他的是段景生,而林秋白只是在旁邊打打醬油卻挾恩自大,最后自己落下深淵也與他毫無干系,邵師兄自然對從小看到大的師弟堅信不疑,聞言正色道:“楓苒性子柔弱,不與你計較你也不要得寸進尺?!?/br> 一副看他無理取鬧的模樣。 林秋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搖搖頭:“看著長得挺好的,年紀輕輕竟然就瞎了眼睛?!?/br> 楓苒登時委屈道:“你怎么能這樣和邵師兄說話!” 聽他這樣維護自己,邵師兄滿心欣慰:“苒苒,我不要緊?!?/br> 林秋白可算看出來這兩個人就是過來故意惡心人,正打算把門關上,楓苒單手撐住門扉:“等等,是不是你搶走了滕蛇蛋?” 他是知道林秋白有古塔這個法寶的,當年林秋白就是用古塔救出被困在機關里三天三夜的楓苒,所以他一瞬間就想明白今天發生的事情。 楓苒:“不知道秋白能不能勻一枚給我們?!?/br> 林秋白深深震動了,他覺得楓苒可真是臉大如盤,之前忘恩負義和段景生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把他推入深淵,如果不是他法寶眾多恐怕現在墳頭草都割了一茬又生茬,現在楓苒竟還能腆著臉上門問他要滕蛇蛋。 楓苒:“滕蛇是邵師兄最青睬的靈寵?!?/br> 林秋白覺得他們真有意思,登時笑了:“你們兩人是道侶么?郎有情妾有意怎么還愿意維持著兄弟的關系呢?” 邵師兄正色道:“是我心悅苒師弟,他沒有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苒師弟只是把我當做師兄而已?!?/br> “難道不是當成備胎?”林秋白記憶不錯,他還記得之前楓苒也曾明里暗里撩過段景生,說不定現在兩人還有來往:“當年楓苒黏著段景生,他和你說過嗎?你表現得這樣明顯他會毫無察覺?不過是吊著你這個傻師兄然后偷偷尋找下一春罷了?!?/br> 楓苒一驚,心里一陣慌亂表情卻雙眼通紅:“我沒有!我不知道師兄對我的心思……” 林秋白小小打了個哈欠:“那現在你知道了?!?/br> 楓苒委屈得張嘴:“我……” 邵師兄一時間也被沖擊得沒說話,他記得楓苒談及段景生的確是推崇備至,起出他以為是救命之恩作為加持,現在想想兩人恐怕也不單純。 楓苒可算體會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林秋白拉開門扉讓他們看清桌上四分五裂的蛋殼:“況且你們來得不巧,滕蛇蛋已經被我攤成餅了?!?/br> 楓苒/邵師兄:……?。?! 這個場面確實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驚,兩人表情透著懵然和恍惚,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有人會把千載難逢的滕蛇蛋拿去攤餅,簡直是難以置信、令人發指! 直到他們走出客棧還神情恍惚,沒能徹底緩過勁來。 兩人走在街道上,楓苒一直小心翼翼觀察邵師兄的表情,直到發現對方沒有像平時一樣過來哄他這才有些焦急,腳步逐漸放慢:“師兄是不是相信林秋白說的話?” 邵師兄沉吟一會兒,才慢慢搖頭。 楓苒眼眶逐漸紅了:“師兄也不用騙我,我知道你相信了?!?/br> “他多會說話呀,兩位老祖收他為徒,”楓苒哽咽道:“后來還被找回狐歧山陸家,又和御獸門弟子是好友,我有什么?我只有千秋月門,只有你呀師兄……” 他也不是號啕大哭就是默默掉眼淚,邵師兄登時就心疼了,立即扭頭去哄他。 楓苒:“我一向遲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果也認為我吊著你和段景生有關系,那我們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br> 邵師兄連忙安撫他:“苒苒方才是我昏了腦子,你別這樣……” 兩人放慢腳步同行,影子被黃昏拉得很長,瞧上去親密無間。 — 送走兩個惡心晦氣的人,林秋白吃到餅子心情才逐漸轉好。 雖然自以為胃口很好非常能吃,但最后還是剩了不少餅子,他這才想起來金尾魚,自從上回褪皮后金尾魚重了至少七八斤,他嫌抱著累況且還有股想把對方清蒸紅燒的沖動,所以一直放置在山海鰩府泉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