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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感覺到危機感,不著痕跡的往門口方向張望。 很快他們就注意到林秋白在中殿逡巡一圈,遽然轉頭往角落里走去,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來找同門好友敘舊的。 在前段日子爬床緋聞風行一時,林秋白早已習慣那些惡意、揣測、不熟悉的打量,是以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找到筱果棠就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筱果棠正偷偷摸摸往裙擺上抹些香熏,忽然手腕被抓住,林秋白輕聲道:“不要抹這些東西?!?/br> 抬起頭筱果棠臉上剛剛露出久別重逢的喜色,緊接著就一臉霧水:“為什么?” 林秋白正打算解釋,那頭魅情仙子帶著人浩浩蕩蕩走過來,她被周圍人簇擁著,浩浩蕩蕩意氣風發,妝容雍容嫵媚身段窈窕風流,走行時不經意曳出一縷馥郁撲鼻的濃香。 所過之處吸引無數人的目光,眾人紛紛把癡迷的視線投過去。 赤霞峰師兄原本正圍著筱果棠噓寒問暖,此時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望過去。 蘭歇公子本在正發冠,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同尋常,便也把看好戲的目光投過來。 裙擺搖曳款款停步,魅情仙子姿態傲慢:“原來你就是林秋白?” 林秋白安撫性拍拍筱果棠的肩膀,抬起頭說道:“我提醒過你不要接觸那些香熏?!?/br> 魅情仙子撩了撩頭發,就連翻個白眼也都是嫵媚風情,她語氣漫不經心不屑一顧:“你算什么東西?” 寧朗早對他萬般不滿,想要動手,是林秋白將他攔下住。 “你說什么我就要聽什么?哪有這樣的道理?莫名其妙的,本來還以為傳得神乎其神的林秋白是什么人物,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彼朕o毫不客氣,周圍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男修們也紛紛跟著發出嘲笑。 魅情仙子私生活混亂并不是秘密,她本身修的合歡宗密法就是通過男人修煉,更兼之她自持魅力無限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對地位不如她的修士采補完就扔,而對地位高高在上的則寫意討好,就這樣攀附了一個又一個大佬不斷往上爬,是以,她自然而然以為林秋白和她是一路的—— 都是睡出來的,哪有什么三六九等? 周圍男修們也跟著添油加醋。 譏嘲一番過后,魅情仙子心滿意足正欲仰頭離開,忽然離得最近的一人突兀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啊啊啊——” “手、手——” “你的手……” 毫無征兆的叫喊登時讓所有人打了個激靈。 聽他叫得那樣慘烈驚恐,眾人下意識紛紛朝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后就都看到了一條枯瘦干癟的手臂,由于失去了肌rou的充盈,淺褐色的皮膚皺巴巴得溝壑縱橫,干枯暴徒的血管在這樣干巴巴的手臂上蜿蜒。這樣一條手臂如果出現在老人家的身上并不顯得反常,但它卻是長在魅情仙子身上,就顯得萬分突兀和驚悚。 在場陷入一片寂靜。 接收到眾人異樣的眼光時,魅情仙子才后知后覺往自己手臂上望去,這樣一看,她當即就被震驚的臉色發白,緊接著爆發出刺痛眾人耳膜的尖叫:“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說其他人,似乎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魅情仙子眼睜睜的看著另一條完好的手臂在她眼前逐漸衰老,從手指開始褐赭色老斑逐漸爬上她豐潤白皙的手臂,緊接著她保養得當的肌膚逐漸失去光澤和彈性,一寸寸干癟下去,最終皺巴巴的皮膚就像皮包骨一樣看上去既驚駭又丑陋。 周圍眾人也看傻了眼。 魅情仙子自詡風情萬種,何曾見過自己這樣的模樣,簡直難以承受,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腳下趔趄。 “仙子當心,”仆從慌忙伸手去扶她,緊張驚惶道:“仙子有沒有磕磕碰碰傷到哪里?”說著仔仔細細觀察卻又發現魅情仙子腳踝也開始滋生老斑,當時整個人都僵住。 原本圍在旁邊的男修們面面相覷,控制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此時忍不住慢慢往后挪動想要離魅情仙子遠一些。 這一變故就發生在眼前,未免太過觸目驚心,筱果棠悄悄扯了扯林秋白:“林師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秋白道:“是香熏?!敝白踩藭r他就隱隱嗅到那股若隱若現的味道,此時也不過是更加篤定。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反駁。 “不可能!”蘭歇公子漲紅臉道。 聽他情緒激動反應這樣劇烈,其他人都知道蘭歇也用了香薰,在場參與百花節選秀的人也有許多露出了緊張不自然的情緒,筱果棠驟然白了臉色:“那我、我之前也用過一兩回?!?/br> 據筱果棠所說,魅情仙子得票數一直穩穩壓在冰清仙子之上,但自從她發覺冰清仙子開始用一款非常好聞的香熏后,票數就開始反超并且遙遙領先,所以抱著買香薰交好運的心態到藥妝店里買了幾瓶。 至于其他人經歷也跟他差不多,也都是跟風。 “不可能是香熏的錯!”蘭歇公子臉色青白交織,快速道:“那香熏藥修們都說沒有問題?!?/br> 他言之鑿鑿,語氣鏗鏘有力。 然而話音剛落,在場就爆發出接二連三的驚呼。 見眾人瞪著眼睛滿眼驚駭望過來,蘭歇內心“咯噔”一響,下意識摸了摸頸側然后摸到滿手皺皮和虛汗,干枯丑陋的皮層層疊疊的耷拉他的頸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