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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不能擅自妄動。 尤其是這些年封印已經逐漸消退,需要時時刻刻看護加固,如果出了任何披露那就是生靈涂炭,他們不能夠拋開一切,那么自私。 也就更覺對不住林秋白,愧疚,懊悔,痛苦折磨著陸家人,就是陸府主都白了半邊頭發。 林秋白輕聲問道:“不能夠一勞永逸嗎?” “老魔不死不滅,與天地同壽?!标懲O珦u頭。 狐歧山陸氏坐擁風水寶地,但加之其上的是千年的禁錮,看似圈禁老魔卻是由犧牲陸氏自由為代價。 林秋白道:“我會想辦法的?!?/br> 陸停汐卻笑了:“其實也沒什么,每個隱世家族都有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有責任,我們都已經習慣……” 話音未落,陸停汐就趴在榻上睡著了。 這些日子,他頻繁奔波于狐岐山和修真大陸各地,早就疲憊不堪此時放松下來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林秋白也沒叫他,閉著眼睛開始打坐修煉。 尚未見到陸家人時他心里略微不安定,但此時仿佛所有的浮躁都平和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從未體驗過親情,驀然擁有后才發現是這樣玄妙的感覺,陌生,無措,但無疑是熾熱的,就像五月暖流從四肢百骸淌入心底。 暖融融的。 讓人不忍心拒絕去打破。 但林秋白想了一整夜,還是下了決定。 —— 翌日春和景明,陽光普照。 林秋白盤膝坐在床榻上,他正在沖擊元嬰期,這并不是他第一次經歷元嬰期,可以說是老馬識途輕車熟路,但偏偏卡在瓶頸期不上不下,在一次一次的沖擊過程中他感覺到血脈沸騰精神疲憊逐漸煩躁,到后來連調動靈氣變得艱難。 正在這時,忽然一雙手抵住他的后背,溫和帶著一絲暖意的靈氣從掌心傳遞過來,即時舒緩了他的緊張和疲憊。 半柱香后,林秋白突破了元嬰瓶頸,充裕的靈氣從紫府回流通刷著干涸的筋脈,渾身就像泡在溫泉里一樣舒坦,他慢慢睜開眼睛,對上陸府主沉靜的雙眼,陸府主收回手道:“修道不能如此急于求成?!?/br> 話一說完,陸府主就懊悔不迭。 他深覺剛才的語氣太過嚴厲,他本心是想好生勸慰,但奈何日久天長的脾性讓他一時半會兒扭轉不過來語氣。 林秋白卻不掛心。 他當然知道陸府主是為他好,從剛才那股他調息的靈氣多么小心翼翼就能看出端倪,況且他心知這次是自己急切了,磕藥磕到元嬰就強行突破,的確是他急于求成。 他低頭認錯:“我錯了?!?/br> 他認錯這樣干脆,陸府主越發后悔心塞,瞥到床榻上睡得口水直流昏天黑地的陸停汐,想起方才林秋白命懸一線,他剛進門就大驚失色身體劇烈顫抖一下,登時氣得不打一處來,陸瀾滄連忙將他推醒,陸停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坐起來:“爹,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陸府主斥道:“讓你陪陪你弟弟,方才秋秋突破瓶頸情況危急,你還躺在邊上酣睡!” 陸停汐也是一驚,訕訕道:“我,我睡昏頭了?!?/br> 好在陸夫人端著乳羹走進來,陸府主便即時收聲,陸夫人身子骨一向不好,若是讓他知道林秋白剛才情況危急恐怕又要淌一回淚,平日里陸府主時常斥責陸停汐,是以陸夫人也沒掛心,將溫熱的粥端過來放在茶幾上:“嘗嘗看,娘手藝退步沒有?!?/br> 林秋白舀了一口乳羹,緩緩開口:“其實我……” “并非你們要找的陸小弟?!?/br> 林秋白把穿越經過簡述一遍,就靜靜坐在床榻上。 當他話音落下,周圍靜得落針可聞。 但出乎意料的是陸府主并未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連陸夫人眼眶泛紅,卻也并未落淚,她只是主動伸出雙手將林秋白抱在懷里,手掌輕輕順著他的后背:“秋秋,你就是我們的孩子?!?/br> 林秋白心顫了一下。 陸府主站的要稍遠一些,看著這一幕仰起頭遮掩住眼角的淚意,此時最沉得住氣的反倒是陸瀾滄,他沉聲道:“秋秋?!遍_口后才發現嗓音嘶啞,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出生時,鎮壓山下的老魔曾差點逃脫封印,母親受驚早產你出生時便少了三魂,后來長老們推演那三魂流落異世?!?/br> 所以兒時原主傻白甜,而他流落異世也因只有三魂,天生體弱多病。 雖然魂魄歸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在場眾人都知道林秋白兩世都患有離魂癥經歷肯定不那么美好,所以內心都非常心酸和沉重。 林秋白卻怔住了。 他從未想過原來陸夫人真的是他的母親,或許之前那樣炙熱、溫暖的情緒也早有預兆,即使相隔千里天涯有血脈相連在初見時也會怦然跳動。 陸夫人強制克制情緒,控制住熱淚盈眶的淚意,是她注意不周才讓老魔趁虛而入害他孩子魂魄離體,是她沒有看護好陸停汐才害他被人拐走,說到底都是她的錯,此時最難受的應該是孩子,她不能流眼淚再讓孩子反過頭來安慰她。她深吸一口氣抱住林秋白,哽咽道:“這都是我的錯……” 陸府主輕輕拍了拍林秋白的后背,將往事緩緩道出。 陸氏世代鎮壓老魔,但老魔慣會蠱惑人心所以時常鉆空子想跑出來,陸夫人懷林秋白那年,一名陸氏弟子被老魔蠱惑差一點把人放跑,當時陸府主去加固封印,陸夫人不放心跟在旁邊看著,結果老魔投鼠忌器將魔氣打入陸夫人體內,誘使陸夫人早產,生下魂魄殘缺的林秋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