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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沐驚奇不已:“見效好快?!?/br> 他本身是沒有錢買藥膏丹藥的,受了傷全靠硬扛,不過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他師兄弟用的那些藥膏不僅見效慢還氣味刺鼻,但就是那樣一瓶藥也要一百下品靈石,平時根本舍不得用。 樂沐心中艷羨。 林秋白見他緊緊盯著他手里的玉瓶,便順手把丹藥送給他:“這瓶送你罷?!?/br> 樂沐誠惶誠恐地接過來,指尖相觸的剎那,他觸碰到林秋白的皮膚沁涼細膩,與他長年累月干活留痂結繭的的指腹全然不同。掌心里的玉瓶玉質溫潤白凈,仔細感受還能覺察出其中蘊藏著的淡淡的靈氣。 “多謝林仙友慷慨?!?/br> 上好的白玉瓶,僅這個瓶身就不只上百上品靈石。 樂沐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捧著。 他沒有錢買儲物袋,平日里都把東西放在縫制的口袋里,現在他卻不敢這樣粗糙的對待白玉瓶,摩挲片刻后,他把丹瓶妥帖的放到了胸口貼身的內口袋。 “沒關系,”林秋白笑說:“能幫到你就好?!?/br> 樂沐不好意思得低下頭。 這真是個老好人啊,他心想。 時不我與,他必須牢牢抓住這個靠山。 林秋白溫聲說:“廂房里的東西你隨便碰,我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隨時來找我?!?/br> 靜了一會兒,樂沐沉不住氣說道:“其實我也是音修,如果在某些方面有問題可以來詢問你嗎?” 林秋白人已經出了門,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對樂沐輕輕頷首。 樂沐感激不已:“謝謝林仙友?!?/br> 今日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天賜良機,他在電光石火之間已經大致規劃出后面的計劃,用討教問題接近和恭維林秋白,進而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循序漸進合情合理。從此往后他也有所倚仗,不必再端茶送水做那些瑣碎的事情,說不定有機會能一飛沖天。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但他沒有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些欺負過人的樂仙宗弟子心驚膽戰得逃回去,恰好碰上從鴻光殿碰了一鼻子灰回來的樂宗主,頓時挨了一頓罵。有性格膽小的弟子擔驚受怕,一股腦就把今天欺負樂沐被林秋白撞見的事情說了抖了出來。 樂宗主登時驚得魂飛魄散。 他連巴結鴻羽真人都巴結不上,他座下弟子竟還在林秋白跟前惹出禍端! 樂宗主一時嚇得魂不守舍,一時又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連表面的仙風道骨都維持不住:“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里是咱們宗門嗎?這里是青庭峰!我成天疲于奔走精疲力竭,你們還有時間欺負樂沐,修煉修煉不成,人際交際也不會,真是一個個爛泥巴扶不上墻的東西!我指望你們將來還不如指望一頭豬!” 酣暢淋漓得罵完,樂宗主也出了一口這些天頻繁碰壁的悶氣。 他雖然臉皮厚但膽子也小,左思右想覺得在留在青庭峰恐怕也沒有什么作用,說不定還會多生事端——關鍵是林秋白對霸凌的事情持什么樣的態度,兩位老祖那里他先不考慮,就是這些天痛苦悔恨的鴻羽真人他看在眼里,若是為了博得林秋白的好感對他們下手,這可就真的是冤大頭了。 而且這樣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尤其是當他掐指一算發現樂沐正休息在林秋白的院落,更是大驚失色。 于是樂宗主一拍膝蓋:“收拾東西走人,這地方不能留了!” 眾弟子立即戰戰兢兢收拾包袱,樂宗主順道把樂沐擄走,一行人慌慌張張連夜離開了道衍宗。 青庭峰發生的事□□無巨細都逃不過鴻羽真人的水鏡,須臾后,鴻光殿寶座上人影驟然消失。 …… 將人安頓在那個院落里,林秋白回到寶殿吃吃喝喝后照例去水池看望金尾魚,這回他剛邁進后殿,就嗅到一股濕熱的水汽,潮濕微熱帶著一絲絲淡淡的腥氣。 池水飄浮著許多細密的金鱗,池底也積沉著大片玄色鱗片,光線通路過波光瀲滟的池水金光閃爍,就像許多金幣飄蕩在水面上。 待林秋白走得近了,一道水柱從池底騰空射出,金尾魚搖擺著大尾巴竄水而出朝林秋白的胸口沖來。 “咳……” 兜頭被大尾巴蓋了一臉水,胸口也被沖勁砸的悶痛,林秋白后退了兩步才卸掉這股沖力。 穩住身形后,他低頭打量懷里仰頭望他的金尾魚,長而寬幅的大尾巴盡乎占據身體的三分之二就像瀲滟的金綢,死魚眼緊緊盯著他,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歡欣和喜悅。 林秋白粗略丈量了一下金尾魚的身體,又嚴謹的掂量了兩下:“重了?!?/br> 蛻鱗期過后身形也至少大了兩圈。 水池里水也不知經歷過怎樣激烈的蛻變,竟然guntang的宛如沸水,林秋白就順手把池水也換一遍,再把金尾魚放回去,水流細細密密得沖刷過鱗片,金尾魚甩著大尾巴在水里翻滾,尾巴一刻不停地拍打著池水,濺起得水花又給林秋白澆了個頭。 “怎么覺得你越長大性子越活越回去了呢?!?/br> 林秋白拿毛巾抹了把臉,水滴沿著下頜角淌下來,皮膚白膩嘴唇殷紅,還有幾縷濕漉漉發絲順著鬢角垂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金尾魚停止了扭動,搖擺尾巴小心翼翼湊近池邊,一瞬不瞬地仰望著水面上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