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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霧如絮映得半天通紅,動作緩慢地織出一張霞色紅蓮,荷無擎雨蓋, 紅蓮角尖尖半遮半掩, 欲開不開。 這便是亙乾焚炎秘境的入口。 待到紅蓮盛開時, 是秘境已經開啟之日。 宿藹在外門弟子中很受追捧,見到宿藹和林秋白站在一處,大家利索地湊了過來,至于林秋白身邊的另一名弟子,看上去是同門卻面生得很,他們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刨根問底。 放眼數了數, 林秋白保守估計現場至少有上萬人, 現代開大型演唱會也不過如此, 突然之間他注意到一名玉衣青年在偷偷打量自己 ,對方地位尊貴正被周圍人圍簇在中央,似乎沒想到林秋白敏銳捕捉到他的目光,四目相對的時候玉衣青年像受到了驚嚇, 表情微變后退一步往人群里一鉆。 他動作幅度有些大,引來旁邊同門的好奇打趣,“瞧瞧段仙首看到了什么?臉嚇得都白了?!?/br> 即使把自己掩藏在人海里,他依舊驚魂未定,也顧及不上維持鶴立雞群般傲然的儀態,面對周圍人的詫異,他勉強一笑:“我……沒事?!?/br> 同門又仔細看他兩眼,段景生錯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同門便沒再在意,扭頭和其他人高談闊論起來。 時間太過短暫,林秋白還沒來得及分辨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就很快淹沒在茫茫人海里。 他也就不去在意。 遠處,郁楚辭照例被眾星捧月般簇擁在中間,那些眼高于頂的內門弟子都你一言我一語哄著他,若是郁楚辭回應了誰的話,那人便挺直了腰桿,欣喜若狂,蔣曦臣負手站在郁楚辭身邊,與他并肩而立,彰顯著與眾不同的親密關系。 忽然之間,有一名內門弟子發現了林秋白,“唉,那不是林師弟么?” 正嘰嘰喳喳圍在郁楚辭身邊的弟子們霎時一靜,然后爭先恐后追問:“在哪里在哪里?” 周圍其他宗門的弟子也都齊刷刷望過來,東張西望力圖找到肖似林秋白人。 但現在跟風穿緋衣的人太多,他們一時找花了眼。 “那里?!?/br> 順著那名內門弟子指著的方向望過去,在場頓時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抽吸聲。 那日目睹林秋白真容的人雖多,卻也是修真界九牛一毛,所以多半都是道聽途說,心中并不以為然,直到他們看到那身姿綽約的人影,膚白貌美漂亮毫無瑕疵的臉,讓人自慚形穢。 許多人直愣愣看著,嘴巴微張,一時晃不過來神。 郁楚辭注意到身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鴉雀無聲,原本勉力討好他的幾個弟子全都直直望著遠處,臉上還染上一層驚艷的紅暈,登時表情不太好看。蔣曦臣也是頭一回見到林秋白真貌,不由愕然失神,但他心有意中人,自然回神較快。 見郁楚辭神色郁堪,他覺得心揪不已。 各門弟子驚艷后不約而同將目光在林秋白和郁楚辭中間逡巡,紛紛竊竊私語議論開來。 “這回傳言竟沒有添油加醋,姓林的仙友果真容姿出挑,那細腰看著我一個男人都心臟怦怦跳?!?/br> “原本以為道衍宗郁首席已是容貌驚人,沒想到如今林秋白一襯不過爾爾?!?/br> “林秋白遠勝過郁首席?!?/br>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膠在林秋白那里,郁楚辭見周圍弟子半天回不過神,聽著那些褒贊溢美之詞,內心煎焦,他兩輩子最得意的就是容貌,他想要修為第一容貌第一,偏生出了個更好看的林秋白,這些人還習慣于對比,拉高踩低把他貶得一錢不值。 曾經他是被烘托的那一個,所以不以為然,但現在他成了烘托別人的那一個,不禁滿腹悶躁。 “眼皮子淺??!” 郁楚辭不好受,蔣曦臣心情也急轉直下,他胸腔怒意翻涌粗聲斥怒一句,林秋白往他這里瞥了一眼,原本聊得正歡的眾人聲音放輕了些,嘴里雖嘀嘀咕咕卻不再那么大張旗鼓的議論。 道衍宗身為修真界第一宗門,牌面很大,神器失竊的事長老們瞞得極緊,半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是以道衍宗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第一宗門,走到哪里都受到其他門派的尊敬。 蔣曦臣本也是年少名揚天下的人物,在場沒有人敢去觸他的霉頭,紛紛收斂了打量的目光。 天空中云霞織成的紅蓮逐漸已綻開到一半,在等待的這段時間,林秋白也聽著周圍外門弟子磕瓜子聊天,了解了一些有關亙乾焚炎秘境的背景故事。 其實所有秘境都是上古神戰后,神明隕落伍留下的芥子空間,所以每逢秘境開啟,來歷練的修士心里也抱著能碰到神器的希望。而亙乾焚炎秘境,有人懷疑它屬于上古火神,如果傳言是真,里面也許能碰到天地異火。 “神器啊……”有弟子目露向往,“如果我們有生之年能看上一眼,這輩子也值了?!?/br> “聽說后山古塔就封印著神器煉魂壺,上次百宗大會后山朵朵金光就是神器的光?!?/br> 外門弟子唉聲嘆氣,“以咱們的身份,也進不去看不著啊?!?/br> 宿藹寬慰了他幾句,扭過頭正想和林秋白說話,卻見林秋白望著一個方向,于是順口問:“秋白,在看什么?” 林秋白:“那里是不是趴著個人?” 宿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個孩子趴在巖頭后面?!?/br> “去看看?!?/br> 山脈遍地赤黑焦土,怪石嶙峋,在場修士原地打坐修煉和聊天閑談的各占一半,根本沒人在意亂石縫里蜷縮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