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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真是想不到道衍宗那等神仙地兒也會出這等寡恥的弟子!” “這般議論道衍宗的弟子不好罷?” “怕甚?此等丑聞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短短時間早已天下盡知了?!?/br> 隔壁人灌下一口酒拍著桌子瞪眼道,“竟有這樣敗壞門風的無恥之徒,要我說鴻羽真人早該將這孽徒一掌打死!” “慎言!那孽徒爬床未成被鴻羽真人廢了靈根,早非道衍宗首席了?!?/br> “竟是廢了靈根!”眾人沸然,若僅是廢了修為還有再次修煉的可能,但若是靈根被廢那就徹底是個凡人無緣長生之道,曾經的天之驕子淪落至此,落差之大,恐怕不瘋也得瘋啊。 周圍人一陣唏噓。 拈著八字須的修士接過話頭,“你們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大舅子的二姨夫的小表姑在道衍宗當灑掃弟子,這孽障爬床乃是蓄謀已久,他癡情師尊鴻羽真人早非秘密,許多弟子都親眼看見他送鴻羽真人鴛鴦荷包,偷窺鴻羽真人沐浴,還曾在鴻羽真人受傷時去蠻荒尋藥,蠻荒啊,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如果這都不算愛……” “無論怎樣的癡情,師長如父,這孽徒厚顏無恥,□□成性簡直萬死不赦!” 陸停汐也聽樂了,“說了這么多,這孽徒究竟姓甚名誰?” “姓林,姓叫林秋白,”拈須修士隨意瞥他一眼,當他看清陸停汐身邊的青年,大驚失色,火燒屁股般從椅上彈起來指著他,“就是他,林秋白!” 林秋白:“!” 第2章 林秋白萬萬沒想到,吃個瓜竟然吃到自個兒頭上。 拈須修士聲音洪響,周圍一片嘩然。 陸停汐勃然大怒,拔出雁翎刀架在對方脖頸上,銳利的眉骨倏然上挑,“爾敢胡言亂語!” 頸間橫了柄刀,拈須修士嚇得腿肚發抖,但眾目睽睽之下卻還梗著脖子道:“我沒可胡說八道,道衍宗的衣袍大家都認得,況且這林秋白靈根被廢后,一夜白頭,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在座各位隨便去打聽都知道?!?/br>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林秋白身上,眼前青年身材瘦弱,臉頰蒼白得近乎透明,潼潼瞳孔里充斥不安、緊張、無措等情緒。 這樣一個看上去膽怯,軟糯的青年,簡直讓人沒辦法和坊間流傳的那些個香艷傳聞聯系到一起。 “我……我不記得了?!?/br> 聲音也軟糯糯的! 陸停汐心口像被揪了一下,除卻救命之情,他對青年有一種天然親近,篤定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罡烈刀風以開山之勢將拈須修士的坐椅震翻,罡風在地面留下深刻的灼痕,有見多識廣的人立即就認出來雁翎刀柄上的徽紋,大駭道,“他是陸家人?!?/br> 一府三觀五宗八門七十二洞,這一府指的就是狐岐山陸府,陸家人素來行蹤神秘,與外界交流不多,卻似乎個個都是武癡,實力不在有著修真界第一宗美名的道衍宗之下。 外界對陸府的印象深刻的就是,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孩子,堅持了許多年都沒有放棄,若非如此他們估計都不愿外出。 陸停汐逼視著拈須修士,“你說秋白爬床,可親眼看見了?可有證據?” “這……”拈須修士額頭冷汗直冒,“我也是聽人說的?!?/br> “若是爬床未遂被廢靈根,那為何鴻羽真人至今都未將秋白逐出師門?”陸停汐一語切中要害。 拈須修士訥訥不語,周圍看熱鬧的修士也紛紛細思,是啊,鴻羽真人若是真因盛怒廢了靈根,肯定也會將他逐出師門,這處的確有違常情。 離開嘰嘰喳喳的人群,陸停汐尤在憤憤不平。 林秋白垂著眸子,看似心情低落,實則已經檢查過乾坤袖,里面還躺著上古神器,按理說任務應該完成,他現在應該在現代享受生活,卻不知道為什么沒能回去,系統也消失不見,聽了方才那些人的話,他才朦朦朧朧想起被雷劈的經過。 兩人并肩走著,陸停汐輕拍了一下林秋白的肩膀,“別在意這些人,我相信你?!?/br> 林秋白很不好意思,“嗯?!?/br> 擔心林秋白受到流言八卦影響,陸停汐陪他在城里好好轉了一天,只是他翌日就被陸府人找了回去,不得不分開。 臨別之際,陸停汐從腰間卸下一塊血玉贈予林秋白,“過些日子我去找你,我還欠你十萬靈石呢?!?/br> 也不知道為何,不足兩天的相處竟讓他分外不舍。 分別之后,林秋白略作打聽往道衍宗走去。 短短幾日就讓他體會到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現在隨便在街上扯個黃口小兒都知道他爬床未遂的破事,直到他站到道衍宗門下,他已經聽了不下十個版本的香艷緋聞。 好消息是,林秋白清晰想起了這個世界發生的種種—— 之前每每死遁后來到新世界,系統都會幫他封印上一個世界的經歷,回到現代自然也會封印這個世界的記憶,好在因為封印記憶時系統就消失了,所以并未成功。 在這個世界,他因天資出眾,拜入道衍宗青庭峰鴻羽真人門下,然而后來他卻愛上了師尊,為搏取對方好感,他在宗門大比一舉奪得首席,對方伏魔受傷,他遠赴蠻荒采藥盡心侍奉,但一切都在貌美小師弟來到后被打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