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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人,沈大人和趙大人邀您去前廳議事,您……”似乎是怕驚擾了房中的人,門外人的聲音有些遲疑。 直到門內傳來一聲清晰的回應:“我知曉了,你先去吧?!?/br> 小丫頭聽見對方的話語,松了口氣,她還正愁若是溫大人沒醒的話該怎么辦呢。還好,還好。 不過溫大人之前從不怠懶的,向來是她們這些下人還未起便已打理好了自身,讓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無用武之地,怎的今日…… 她猛然想起今日她晨起,便看見一身紅衣的男人從溫大人屋內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腳步急得仿佛身后有厲鬼在追似的。 現在想來,那個男子似乎就是最近常常到溫大人院中來的人。 好像是姓顧,聽跟著溫大人的隨侍說,兩人似乎從前便是舊相識,是打小一同長大的,知根知底。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小丫頭原本白皙的臉龐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紅暈,唇角的笑容更是莫名。 而屋內的溫行遠,終于收拾好了自己,這才準備動身去前廳。 出了房門,看著外面的天色,嘆了口氣,今日竟睡到了這個時辰,怕是另兩人已經等他多時了。 待他走到前廳,一眼便看見了廳中正襟危坐的顧瑾之。而對座的兩人,神情卻有些怪異。 溫行遠感受到廳中詭異的氛圍,遲疑道:“這是……” “沒什么!”顧瑾之急忙開口,眼神卻不敢看他,眼珠左轉右轉就是不敢對上他的視線,神情有些僵硬。 “對對對,沒什么,沒什么?!币娚蚯锷徽Z,氣氛一時冷凝,趙瀚深連忙開口救火:“王爺方才不過與我等開了一個玩笑罷了?!?/br> 他也是方才才知曉這位小祖宗的身份,原本只以為是郢都哪家世家的公子,也不曾知道對方的名姓。 他與沈秋生原本在廳中品茗,順帶等著遲遲未到的溫行遠。二人也算交談甚歡,當然這大多數還是他一人在說,不過氣氛也還算不錯。 哪知道方才沈秋生在見到匆忙從走過的顧瑾之,眼神一變,十分突兀的便上前攔住了對方:“瑾王爺,您昨夜可曾見過溫大人?” 顧瑾之原本見對方攔了自己路,正打算拿出點兒在郢都時的氣焰來。但一聽對方提到溫如歸,一時之間心里那口氣是不上不下,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 而趙瀚深這位榜眼一聽“瑾王爺”三字,兩眼一黑,想打前些日子自己在對方面前犯的蠢,心里盤算著要如何才能再次拉高本就岌岌可危的印象值。 不過接下來對方一句話,卻讓他腦海一炸,嗡嗡作響。他聽見這位傳說中備受帝王恩寵的瑾王爺開口道: “你說溫如歸么?他此時應當還沒醒,昨晚我不小心弄疼了他……” 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鬼話的顧瑾之,面色十分正經,而一旁聽的兩人卻是天崩地裂。 沈大人裂沒裂他是不知道,反正他趙瀚深是傻了。沒想到這溫大人和瑾王爺竟然是這樣的關系,早知如此,在當初分別院時他便應當將溫大人隔壁的院子讓給王爺。 如今一想著他住著這兩人中間的院子,奪人所好,實在是……唉! 腦補了一切的趙大人長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反倒襯得他身旁的兩人異常的冷靜。 沈秋生一貫的面無表情,說出口的話卻是十分怪異:“您同溫大人在一起了?” 顧瑾之有些疑惑:“什——” 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卡了殼,腦袋宕機的顧瑾之一下子反應過來,又回味了一邊自己方才說的話,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我們只是、只是……” 顧瑾之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來形容昨夜的事。 說是他睡迷糊了,進錯了房門,然后又陰差陽錯的將溫如歸拖住了?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趙瀚深倒是不避諱什么,一臉“不用多說,我懂”的表情,完全忘記了自己半刻鐘前還在震驚于對方的身份。 反倒是沈秋生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他品了半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這沈大人莫不是對溫大人有著不可說的心思? 又細細思索了一邊沈秋生方才的話,發現每一句都沒能落下溫大人。趙瀚深被自己的假設驚得瞪大了雙眼,竟久久不能言語。 這到底是如何復雜的一段關系??!竟比那民間許多才子佳人的曲目更加精彩! 一時之間,三人竟都因為不同的思索愣在了原地。 溫行遠一踏進前廳,便見到了三人排排坐的場景。 不過幾人既然不愿意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他也不糾結于此。今日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如何解決見風山一事的法子。 于是他開口,緩了氣氛,將眾人的神思拉回了正事:“此次兩位大人邀我前來,應當是已經知曉了見風山發生的事情了吧。我昨日苦思無果,如今也想聽聽二位的看法?!?/br> 他刻意忽略了顧瑾之的存在,本來是想著能令兩人更放松些。不過落在另幾人耳朵里,就是在逃避。 趙瀚深率先接上了話:“如今見風山的病情,已經影響到了青州百姓的出行,許多百姓都已經閉門不出,怕染上見風山的‘疫病’。咱們必須先想法子將這病控制在見風山之內,否則必定會引起百姓恐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