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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之坐在桌邊,看著店小二離開的方向,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這掌柜的莫非還是個廚子? “公子,這家店不太對勁?!绷⒃谝慌缘膶傧乱娙俗吡?,矮身湊到顧瑾之耳邊。 “本公子知道?!鳖欒恢獜哪膬禾统隽艘话颜凵?,唰的一下展開,頗有幾分少年公子的做派,風sao至極。不過此處可無人欣賞他這般姿態。 顧瑾之側頭在身旁人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那人點點頭,便轉身朝后院去了。 “公子……”僅剩的一位屬下幽幽出聲,“您把姜寧他們倆都給派走了,遇到事兒小的可護不住您?!?/br> 顧瑾之回過頭看向一直縮在身后的小胖子,那扇子戳了戳他圓潤的腰腹,氣急反笑:“我說何勇,本公子養你有何用?吃白飯?” 何勇委委屈屈的聳了聳肩膀,小小的眼睛瞇得幾乎快要看不見:“這不是……這不是您非要帶著我的嗎?” “你說得倒是本公子強逼著你來的一般?!鳖欒畬χ藗€白眼,說道:“當初若不是你非求著本公子想來瞧瞧青州,本公子能帶上你?” “剩下那幾個帶哪個不比帶你有用?” 何勇笑瞇瞇的摸了摸肚皮,說道:“公子莫氣,公子莫氣,小的沒準哪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br> 顧瑾之睨了他一眼,折扇一收,笑罵道:“你倒是自信?!?/br> 正在這時,方才進鎮時被顧瑾之派去刺探消息的姜寧帶著一身的寒氣走了進來,面色十分凝重: “公子,出人命了?!?/br> 顧瑾之面色一肅,收起了方才玩笑的心思,擰眉問道:“怎么回事?” 姜寧正欲回答,一旁卻兀地走近了個人,似乎是客棧的伙計,聲音分外嘹亮:“幾位客官,請跟小的來,上房已經備好了?!?/br> 顧瑾之垂在下方的左手隱晦的沖身旁的姜寧比了個手勢,示意這家客棧也有問題,其余兩人回房中詳談。一旁的何勇見狀,連忙起身,湊到了伙計的身前,巧妙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伙計,上房在哪兒?我先代我家公子整理一番。我家公子這人吧,受不得臟亂……”何勇一邊說,一邊將人給扯上了樓。 顧瑾之見狀,示意姜寧見機行事,便將拿著折扇的手負在身后,慢悠悠的跟著兩人上了樓。 待何勇將那伙計給忽悠下了樓,見顧瑾之進了房間,姜寧便眼疾手快地拉上了房門。 兩人有話說,何勇便自發的走到了房門外守著,以防有人打擾。 房內,姜寧面色凝重的將方才的見聞說了出來。 顧瑾之手中的折扇在身側不急不徐的一下下拍著,他緩了片刻才問道:“你是說,你跟蹤的那人是自殺的?你確定當時沒有第三人在場?” 姜寧頷首:“屬下確定?!?/br> “也是?!鳖欒當棵?,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身手,若是那人能在你面前殺了人而令你毫無所覺,想必身手遠在你之上。不可能未曾發覺你的存在?!?/br> “你再細細描述一番那人的死狀?!?/br> 姜寧便復述了一遍當時所見的景象:“屬下原本只是瞧這人行蹤鬼祟,便暗中跟隨。哪成想在跟入一條小巷中后,這人便突然癲狂,暴起將自身的皮rou都給撓開了來。不過片刻,滿身皮rou便無一處是好的?!?/br> “屬下原想阻止,又擔心打草驚蛇,最后這人竟將自己給活生生撓死了?!?/br> 姜寧說著,身后陡然冒出幾分涼氣??v然已經見慣了死人,但這種死法的,委實少見。 “噢?自己將自己給撓死?這是失了感官,抑或是難以自抑?”顧瑾之思索了一番,說道:“這種癥狀,倒像是中了毒?!?/br> “公子,當真有這般陰毒的毒藥?屬下怎么從未聽說過?!苯獙庍@些年也算為主子辦了不少事,見過不少的手段,不過這般陰毒的藥物卻是聞所未聞。 “這天下你未曾見過的東西可多了去了。且不說咱們這大周,你也不見得便見過了全部的高手?!鳖欒恍?,又道:“更別說鄰國梁晉以及那神秘的離族了?!?/br> “天外有天,這人外更是有奇人啊。咱們今日,沒準就遇上了呢?!?/br> 顧瑾之話音剛落,面前的木門便被人一掌轟開,木渣四濺。 一道鬼氣森森的聲音傳進來:“瑾王殿下看來是早就知道我這里是狼窩虎xue,竟還送上門來。想必是對自己極有信心的了?!?/br> 門外的何勇一顛一顛的挪進門,苦著臉哭訴:“公子,屬下沒攔住啊?!?/br> 顧瑾之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是壓根兒就沒攔吧?!?/br> 他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羞:“還是公子了解屬下?!?/br> “看來瑾王殿下對付我等,的確是手到擒來啊?!北缓鲆曉陂T外的老嫗陰森森的說道,顯然是對于方才兩人的對話十分不滿。 老嫗見他二人還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冷哼一身,臉上的皮rou都快皺到了一起,十指成爪,便向兩人抓去。 顧瑾之橫過手臂一擋,發覺這老嫗力氣實在是大,不過一下竟已將他的虎口震得發麻,腳步朝后踉蹌了兩步。 身側的何勇見狀,正要上前,卻見顧瑾之打了個手勢,忙不動聲色的朝房門處挪了兩步。 屋內顧瑾之和那老嫗正打得火熱,雖說大部分時候都是那老嫗占了上風,但顧瑾之卻也滑溜得很,沒讓人給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