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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剛走出森林,往樹木稀疏的山坡上走了大約一刻鐘,身后再次傳來一陣沉重紛亂的馬蹄聲。 凱瑟琳不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往阿諾德馬甲里鉆去。阿諾德安撫地拍拍她的后背,將手覆在耳朵上,轉身看向米哈伊爾·庫帕拉。 那匹高大的白馬在最前面,不知為何,阿諾德從它臉上看出了一絲冷酷高傲。米哈伊爾翻身下馬,對羅林斯說:“理查德犧牲了?!?/br> 羅林斯飛快地看了一眼后面那兩匹馬上棕色和金色的腦袋,又疑惑地看向米哈伊爾。米哈伊爾補充說:“伊森和貝托受了傷,沒流太多血,簡單處理了一下,能堅持到修道院?!?/br> 羅林斯問:“理查德呢?” 米哈伊爾搖搖頭,有些難過,轉過去指指馬鞍邊拴著的一副焦黑盔甲:“只剩下這個了?!?/br> 羅林斯一瞬間渾身發冷,再次看了那兩位昏迷的騎士一眼,艱難地問道:“他們有沒有看見敵人?” 米哈伊爾搖搖頭,神情凝重:“伊森說,當時忽然有火焰騰起,將理查德燒死了。他們是非常優秀的騎士,絕不會反應過度,可之后他們也沒看清敵人的臉,只知道他是紅發。羅林斯,這種事最可能的就是巫師,外貌表征并不……” 羅林斯脫口而出:“米迦!” 米哈伊爾茫然地歪了歪腦袋:“什么?” 羅林斯沒管他,立刻轉向了阿諾德和凱瑟琳,那種冷酷陰郁的神情再一次出現在了他慈祥的臉上。他的聲音像一聲卡在胸腔里的咆哮:“我聽到了,你在給那個小女孩說米迦!” 阿諾德面色慘白,抱緊凱瑟琳往后退了兩步,慌亂地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發抖:“可是,閣下,那只是一個故事……!我承認,我承認我是聽諾倫的親戚說的,可這都是第二圣戰時期的故事了!總不可能,總不可能真的存在——” 凱瑟琳在他懷里不滿地叫了兩聲“mama”,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趕緊拍拍她,羅林斯和米哈伊爾也沒有出聲,靜靜地等待小女孩再次睡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云層又試探著往月亮底下游去。米哈伊爾開口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先去修道院。伊森和貝托需要治療和休息,凱瑟琳小姐也需要?!?/br> 羅林斯這時候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有點好笑了。說到底只是一個故事,米迦雖然不如那些睡前童話中的公主王子和偽神怪物有名,但總有那么多混小子喜歡聽甚至模仿,諾倫更是有一尊頗受歡迎的米迦雕像。教會在海峽這一頭的大陸上沒有那么強的管轄力度,消息也會有滯后,因此光是齊格弗里德聯邦,他就在不下十個城鎮里聽到或者看到過相關的傳說,除了米哈伊爾之外的圣徒的傳說卻流傳不廣。 羅林斯慢慢地呼出一口氣,緩和了神情,對著阿諾德深鞠一躬:“是的,殿下,我們的確正要去雛鳥修道院?!?,愛德華茲先生,我又反應過度,以至于傷害了您。實在是非常抱歉,回到教會后,我會申請懲罰,進行誠摯、徹底的反省?!?/br> 阿諾德還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在場可有兩位圣徒,教會在神以下六分之一的尖端并權威力量。要是他們認定他有罪,都不用他們動手,查萊克全城的市民就會無視宵禁爭先恐后地沖出家門用口水淹死他。 米哈伊爾牽著白馬走到他身側,擋住了陷入沉思的羅林斯,微笑著說:“感謝父神,我們的體力很好,但正因此,我們更不該對他人這么嚴格?!堄梦业鸟R吧,愛德華茲先生,她叫愛彌兒,在山地里也跑得非常穩,不會驚醒凱瑟琳小姐。我想要不了一刻鐘,小姐就能睡在軟床上?!?/br> “修道院的軟床只有……”阿諾德沒頭沒腦地開口,又連忙打住話頭,推拒道,“我是說,殿下,我得抱著小凱瑟琳,不方便上馬。沒關系,我充分理解諸位的工作……羅林斯閣下也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況且,也說了走到圣山山頂是——” 米哈伊爾搖搖頭,說了一聲“失禮了”,伸手一撈,扶住醫生的后腰和大腿,將他高舉過頭,平穩地放在了馬背上。阿諾德還沒反應過來,只來得及一把抱緊凱瑟琳,斗篷從他肘間滑落,劈頭蓋臉地往米哈伊爾身上罩去。 米哈伊爾一把抓住,笑道:“到了修道院,請務必允許我為您舉行一場祝福彌撒,先生?!?/br> ……未免太熱情了。阿諾德無奈地應了一聲,單手抓住韁繩,愛彌兒緩緩抬起前蹄,接著便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來。米哈伊爾跟在一邊,一頭金發在夜風中飄舞著,露出白皙潔凈的額頭。羅林斯落在后面照看伊森和貝托。 愛彌兒的確跑得很穩。阿諾德低下頭去,甚至能透過米哈伊爾色澤淺淡卻濃密挺翹的睫毛看見一點他眼睛的夢幻色澤。那雙眼睛本身似乎并不會發光。 一行人從后方的一處小門進了修道院。在米哈伊爾的堅持下,帕伊西神父沒有叫醒整座修道院,但仍然有許多修女修士默不作聲地開始進出于房屋之間。阿諾德跟著一位修女,在會客室二樓的房間里將凱瑟琳放下,等她呼吸平穩了,就穿回外套,退出了房間。另一位修女帶他去隔壁見米哈伊爾,說是羅林斯閣下的要求。留在房間里照看凱瑟琳的是她那位表姐,市長夫人的大女兒。 好消息是羅林斯不在,似乎是折返回森林,去搜集線索了,這讓阿諾德松了口氣。米哈伊爾的兩位同伴躺在兩張相鄰的病床上,額頭上敷著浸過冷水的毛巾,衣服已經被剪開,露出底下有些臟污的繃帶。阿諾德一眼就看出他們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燒傷,分開看都不嚴重,加在一起會有點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