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你真的想死? 羅貴的五官被擠得扭曲,他齜牙咧嘴還在譏笑說:你就是傻.b,我就說你怎么了。你再怎么鬧也沒人在乎你, 你看看你多好笑,跟個可憐蟲一樣 沈曜腦子里嗡嗡作響,他目眥欲裂, 盡管知道羅貴是故意諷刺他,但他恰好又被刺中了難以接受的點。 羅貴忍著痛說:你惱羞成怒了, 咳咳 等周圍幾人反應過來, 沈曜幾是失去了理智, 要打死羅貴一樣的狠勁。 而羅貴剛開始叫了幾聲,很快身體就不動了。 別打了別打了! 他沒動靜了 那幾個人連忙上前拉開沈曜,其中一個人上前探了下羅貴的鼻子,松了口氣。 媽的,還活著。那人說,曜哥,先送他去醫院吧。 沈曜理智被喚了回來,他看著地上滿臉血跡的羅貴,眉眼間籠上一層陰郁。 * 沈曜在嗎? 高一十二班門口,高余語拉住了一個男生問。 李.鵬廣愣了下,說:他今天沒來。 高余語:他怎么沒來? 她微微皺起眉,依舊好看。 李.鵬廣看著她漂亮的臉,心生出對沈曜的妒忌,懷著些別的心思說:我聽說他把人打進了醫院,估計還在處理事情吧。 他從辦公室里聽來的消息,老師其實也八卦,他剛好聽到沈曜沒來上課的原因。 高余語瞪大眼睛,他怎么沒跟我說? 李.鵬廣想跟她套近乎,這種事不好說吧,我也沒想到他會做這樣的事 他想要貶低沈曜,高余語卻抿起了唇,轉身離開了。 李.鵬廣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罵了句臟話。 他接著打算去廁所,剛好看見唐時蘇從走廊往班級這邊走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面上神情很淡,琥珀色的眼睛輕輕掃過他。 像看塵埃一樣的眼神。 李.鵬廣原本不爽的情緒繼續發酵,他突然想到了湯顯文跟他說的事情,唇角不懷好意勾起。 唐時蘇面色平靜地經過他,進到課室里。 湯顯文、李.鵬廣 坐回座位時候,他心里有了想法。 第二天,沈曜跟個沒事人一樣來上學了。 徐浩慶覺得沈曜最近這段時間變化了不少,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之前他覺得沈曜脾氣雖然多變,但至少知道原因??涩F在,他根本搞不清沈曜在想什么。就像個隨時要爆炸的炸彈,又遲遲未炸,讓人提心吊膽又沒有頭緒。 曜哥,你還好吧?徐浩慶有點小心地問。 沈曜腦海里閃過一些事,他冷笑說:很好。 昨天羅貴進醫院后,他花了一筆錢去處理,卻因為數額較大,葉春湄很快打電話給他。 然后他承認把人打傷至昏迷入院,葉春湄連忙開車趕到醫院,生氣下打了他一巴掌。 打得不疼,葉春湄很快后悔了。 你爸才離開,你就弄出這種事情來 臉還疼嗎?我剛剛心太急了。 她說了很多,但沈曜心里卻空空的。 他甚至弄不清楚心里為什么空,迫切想要證明些什么,或者是拿捏住什么。 * 第二次模擬考的時間很快到了,這次是高一十二班和二班的一起考,位置是打亂的。 桌上提前貼好了座位號和名字。 嚴芳提早到了大課室,站在臺上說:昨天夜修幫忙貼座位號的同學,可以找紀委加分。 她眸光掃視過自己班的學生,接著說:還有認真考試,不要交頭接耳。 二班是公認的先進班,大多數人都有點驕傲,或者說有股清高勁。兩個班的學生之間有分割線似的,難以融不到一起。 但還是有幾個例外。 這么巧。孫栽樹戳了下唐云帆的后背,小聲說。 唐云帆有點困,他一大早就被唐時蘇拉到學校,美名曰是早點可以再復習會。 可是剛到學校他發現他們竟然是第一個到的。 然后他沒忍住趴在桌上補了會覺。 白白那么早來了。 嗯。 他答應一聲。 孫栽樹看到他臉頰上有壓著的印子,褐色的眼睛懶懶地盯著他,孫栽樹想著說些什么,卻看到課室前方的攝像頭閃了燈。 他連忙說:下課再聊吧,攝像頭開了。 他們之間的互動落在了唐時蘇的眼里,他把手中的膠帶捻起、碾壓。 是他之前沒有撕下來的。 直到把膠帶團成小球,他把膠帶壓在筆帽里,丟進筆袋。 很快,監考老師到了教室,并逐個下發試卷。 鈴聲響起后,唐云帆動起筆。 教室里除開筆尖劃過紙張的細碎聲音,就沒有別的動靜,監考的兩個老師不時往下走,邊走邊看學生的動靜。 湯顯文把試卷寫得差不多后,他計算著時間,突然舉起手。 老師從另一側的方向看到他舉起的手,走了過去,微俯下身問:有什么問題嗎? 湯顯文小聲說:老師,我看見有人作弊。 老師怔了下,作弊,誰作弊了? 她的聲音因為驚訝而有點大聲。 頓時吸引了教室大多數人的目光。 湯顯文憋著心里的緊張與興奮,額頭出了汗說:我看見唐時蘇給唐云帆傳紙條了。 其他人目光頓時轉到了唐時蘇和唐云帆身上。 唐云帆面無表情擱下筆,直直對視上湯顯文的眼睛。 湯顯文心虛躲過他凌厲的視線。 有另一道聲音響起,其實我也看到了,唐云帆和唐時蘇作弊。 李.鵬廣眼神閃著惡意的光。 *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不想看作弊情節勿買 狗又咬狗 李.鵬廣頂著無辜的表情, 添油加火說:你們怎么能作弊,這對其他同學不公平啊。 監考老師的表情嚴肅起來,她順著大多數人的目光, 知道是哪兩個人在作弊。 她揚聲說:其他人別看了,你們接著做題。 她往離她最近的唐云帆走去,伸手敲了敲他的桌面, 示意他把紙條拿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唐云帆知道自己是被陰了。 他眉毛都不帶動一下, 直接說:我沒作弊, 也沒有紙條。 老師表情有些生氣,她認為唐云帆在嘴硬, 冷聲說:站起來。 她想以氣勢壓著他說出實話。 唐云帆倒沒跟她硬杠,他站起身時候要比老師要高上半個頭, 一點都沒被她嚴肅的神情影響。 老師繃著臉, 眼睛瞟過椅子,又往抽屜里看,但抽屜里什么都沒有,她甚至把抽屜底下和凳子底下都掃過一眼。 她還讓唐云帆拉開口袋,依然是空的。 她蹙起眉,你紙條放哪里去了? 唐云帆往湯顯文方向看了一眼, 湯顯文表情很不自然,明顯在注意這邊的情況。 有什么出乎了湯顯文的意料。 唐云帆心想著,面上依然淡定, 開口:我說了沒作弊。 湯顯文把筆捏得很緊,且心慌意亂, 忍不住說:紙條可能在唐時蘇那邊。 他一共準備了兩份小抄, 讓李.鵬廣在夜修貼座位號時到教室里用膠紙貼在唐云帆和唐時蘇抽屜的下方。 因為是正常人都不會注意到的位置, 而學校抓作弊抓得這么嚴,只要被抓到,唐云帆和唐時蘇就慘了。 一切計劃都很好但唐云帆抽屜下的紙條怎么不見了? 老師覺得有些古怪,但她還是順著話走到唐時蘇的位置邊上,對他攤開手。 唐時蘇給了她同樣的答復。 我沒有作弊。 這下老師又仔細把他座位檢查了一遍。 真的什么都沒有。 按理來說,作弊的紙條要藏也應該藏在明顯的地方,主要是方便抄。她監考這么多次了,從沒抓錯過人。 湯顯文背后全濕了,出了許多的汗,他腦子里瘋狂地轉動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沒有? 除非是李.鵬廣騙了他,根本沒按他的話做。 人在著急心慌的情況下,越是容易鉆牛角尖,他僵硬的神情讓老師心底的疑慮加重。 她走到了湯顯文的身邊,問: 你真的看見了? 老師說話輕輕地,像是怕打擾到其他的學生考試,但壓在湯顯文的心里卻是無比的沉重,快要把他壓斷氣似的。 他要怎么解釋清楚? 嗯,我李.鵬廣,你也看見了是吧?湯顯文覺得李.鵬廣和他一般蒼白又慌亂的表情是在心虛。 是李.鵬廣背叛了他。 現在求助也好,拉下水也罷,他們都得綁在一起。 李.鵬廣沒想到湯顯文真的那么腦殘扯他下水,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其實,我 他想隨便找個借口開脫。 老師,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干脆把他們都檢查一下吧。孫栽樹突然開了口,他一向活潑開朗,在老師面前也混得眼熟。 老師見他說話了,于是對著湯顯文說:你站起來。 湯顯文腳都在發軟,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就有一種很壞的預感。 老師慣例看過他的口袋,然后從抽屜往下看,結果在抽屜底下看到一個膠紙粘著的紙張。 她伸出手那刻,湯顯文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直到她手里拿出了他親手抄的小抄。 本該出現在唐時蘇和唐云帆抽屜底下的。 湯顯文眼睛瞪得很大,像是被晴天霹靂給劈中,嘴巴張了又合,像蟾蜍鼓腮般滑稽。 老師見他這幅樣子,和她之前所揪出那些被作弊被抓的學生沒有什么不同,心里有了點底。 她拿著紙條瞄了眼,說: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湯顯文搖了搖頭,咬緊牙關,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看向李.鵬廣。他沒說什么,眼里的怨毒卻像流露出來似的,直直黏在了李.鵬廣身上。 李.鵬廣心罵了他一句瘋狗,趕緊說:老師,我可能是看錯了 他這解釋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但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脫干凈自己的關系。 老師不信他,把紙條收在手里,和講臺上另一個老師對上眼色。 那個老師頓時意會,走下臺,在李.鵬廣的抽屜下也摸出了相同的紙條。 攤開一看,密密麻麻的答案。 湯顯文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誤會了什么,但為時已晚,他們兩個人都被叫出到教室外站著。 而老師繼續負責監考。 處理他們的時間不過五分鐘左右。 終于到了考試結束,其中一個監考老師收了試卷后,叫上唐云帆和唐時蘇一起去辦公室。 辦公室里,嚴芳冷著臉聽著湯顯文和李.鵬廣的解釋。 湯顯文和李.鵬廣的話前言不搭后句,大概是被逼急了什么都能說出來,直到她忍不住說:夠了。 他們頓時住嘴。 嚴芳看向走進來的唐云帆和唐時蘇,說:你們和他們之間是怎么回事? 唐時蘇先開口:老師,我也很奇怪為什么湯同學和李同學說我和唐同學作弊? 他眼神清澈,再加上他給嚴芳的印象,她自然就站在了他那邊。 更何況,這一出基本就是走個形式,作弊證據都抓個正著了,還能有什么假的? 而且湯顯文看著唐時蘇的眼里冒著怨憤的情緒,嚴芳一眼就看穿了,她對湯顯文愈發沒有耐心。 我把人叫過來了,你還有什么解釋? 李.鵬廣只好抓著最后點漏洞說:老師,我真的看到他們作弊了,是他們陷害我的,不然一開始我也不會說出來啊。 就是這點最奇怪。 嚴芳視線轉到唐云帆身上,她清楚以唐時蘇成績根本不需要作弊,哪怕要作弊的只可能是他。 唐云帆看出她眼里的意思,但他并不在乎,李同學這話說挺有意思的,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們想陷害我,卻自食其果了? 他懶得再扯那么多,直說:對筆跡吧,把試卷拿出來,跟小抄對比一下就出來了。 唐時蘇看著他鎮定的面龐。 湯顯文頓時抿緊了唇。 嚴芳把試卷抽出來,把四個人字跡對了一遍,唯有唐時蘇和湯顯文的字跡像。 都是較為工整的。 唐云帆故意說:沒想到是湯同學寫的小抄??? 嚴芳有點奇怪他的結論,說:你怎么得出的 最近這段時間,我同桌只用鋼筆寫字。 正常的黑水筆都被他掰裂了。 而鋼筆出墨粗細和正常水筆有很大的區別。 仔細一看,雖然同是較為工整的字,但區分筆跡確實不難。 空氣靜了一瞬,然后有個清朗的聲音突然插了進去,我從課室里拿了筆袋。 孫栽樹把唐時蘇的鋼筆和湯顯文的兩只黑水筆放到了桌上。 劃出的墨跡,只有湯顯文對上了。 唐云帆看著湯顯文的臉,說: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湯顯文死死盯著桌上的筆跡,他不可置信地說:怎么會這樣。 嚴芳突然站了起來,作弊就算了,你們兩個還欺騙老師、栽贓同學。 李.鵬廣慌亂地說:都是他做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被慫恿的,老師你看,筆跡都是他的,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平時我和他關系比較好,喜歡附和他而已,我知道錯了。 湯顯文也撕破臉皮,怒意沖破理智,什么慫恿,你也是自愿的,就是你害的我,故意把小抄貼到我的抽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