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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br> “那你覺得改命的話會用什么方法改?” 閆溯摸著下巴,雙眼快在白紙上盯出個窟窿都沒再發言。 “改命這個東西沒有說起來那么簡單,人走的每一步路,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事無巨細地記下來,所以其實在動了改命這個念頭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上了枷鎖,怎么動都已經無濟于事了,除此之外,要如何才能讓自己已經成了定局的命運換成其他?” “搶別人的?!遍Z溯下意識接了句,說完之后又覺得不對,“那搶這個動作不也會留下證據么?” 晏子晉拿著筆放到兩個人中間,又不知道從哪拿出塊橡皮:“如果考試的時候給你個重新改試卷的機會,你會選在再上面留下涂改的痕跡等著別人抓,還是直接擦掉原本的答案,重新寫上另一份精挑細選的?” “這種事情還用選么,既然有機會,當然是不留痕跡了?!?/br> “所以你看就是這樣?!标套訒x將寫滿字的本子扔給閆溯,“我跟九爺確認過,那些已經死亡的人不僅沒有去投胎,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只有邱鴻因為發現的及時,最后在身體里有一點魂渣?!?/br> “不是,領導,我有點不太懂?!遍Z溯挪了挪屁股,將本子放到桌子上,指著其中的幾行字說,“你的意思是,搶了別人的靈魂,然后撕碎塞到自己靈魂里?你當縫衣服呢?哪是這么簡單的事?!?/br> “所以我現在也不明白這是怎么做到的?!标套訒x手指點著桌子,“怎么樣才能將人生縫縫補補換成另外一個,更何況因果這種東西稍有不慎就會飛灰湮滅?!?/br> 其實晏子晉知道,就算當初的水鬼和那個小姑娘沒有被方未處理,最后他們也進不去書店的門,那種有問題的靈魂最后會被書店木門上的鈴鐺震成碎渣。 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鈴鐺可不止是用來提醒,什么妖魔鬼怪在它面前都無所遁形,而重新拼湊如同放錯板塊的拼圖似的靈魂,到了鈴鐺面前就跟妖魔鬼怪無異。 各中細節晏子晉沒有多說。 閆溯一拍大腿:“所以九爺其實也不是找什么貓,其實是來調查這件事情的?我就說他怎么可能為了只貓這么親力親為,還跟我們一起出去南溪村……” 說到這閆溯就有些牙疼,算上往后還沒過的歲月,他想不出比去南溪村時更尷尬的場景了,那段時光可以榮登閆溯人生黑榜之首。 到了這一步,閆溯想起古早的一件事情,試探地看了眼晏子晉:“說到這個我真好奇,那個九爺……真的把上一任皮剝了?” 晏子晉斜了一眼:“剝什么剝,你以為他現在那身皮囊是上一任的,然后套他自己身上了?” 閆溯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想法。 晏子晉筆尖抵在紙上,目光透過哪里不知道放到了什么地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好似漫不經心道:“我沒親眼見過,不過之前跟別人閑聊的時候,大概聽過一耳朵?!?/br> 閆溯頓時端正坐姿,用著特別虔誠的目光看著晏子晉。 晏子晉嘆了口氣道:“不知道真假啊,怕你回頭再找事去問九爺,我就隨口一說,你聽聽就過了?!?/br> 閆溯是正常投胎出來的活人,自然不認識覃懷,所以到了晏子晉嘴里就成了別人,當然就算認識,他也不能把覃懷賣了,這輩子投胎還指望著覃懷載他去個好人家。 “你看見九爺眼睛下面的疤了么?” “啥?”閆溯茫然,“九爺眼睛上有疤?” “唉!”晏子晉嘆了口氣,“其實這事也挺玄乎的,我聽過好幾個版本,之前說那個疤是因為早年遭了天譴留下的痕跡,說的人有理有據我真以為是這么回事,只是后來有一次,那個人有點喝多了,可能是說漏嘴了,說九爺那個疤其實是被自己弄的,當初扒皮的傳聞——” “扒的是九爺自己?”閆溯捂著嘴巴,“天吶,我竟然吃到了這么大的瓜!” 看見閆溯的反應,晏子晉突然有些后悔說出來了,當初就連方未他都只說了前半句,沒有把后面那個真假不明的傳聞說出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守著最不著調的下屬,竟然把老底都掀了。 估計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壓力太大,需要緩解的原因吧。晏子晉這樣安慰自己。 “那新來的方未又是什么人物?”閆溯道,“你別當我們傻,一看就是個有背景的,究竟什么背景給我們先透個底唄領導?萬一以后說話辦事出了岔子,回頭不好收場?!?/br> 南溪村和九爺同車這件事給閆溯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 這就更不好解釋了,晏子晉閉嘴不言。 閆溯看這架勢,雖不知方未究竟什么身份,但心中已升起忌憚。 他本就是試探問出的話,沒想到真的是個身份背景不簡單的人。 晏子晉沉默一會兒后將本子搶了回來,在最后一行字上畫了個圈道:“這幾個地方我讓你放的東西放好了?” “好了?!遍Z溯道,“幾個做陣眼的石頭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好,領導放心?!?/br> 晏子晉點頭,剛想要再說什么,門突然被敲響。 閆溯率先起身去開門,就見路江皺著眉頭,先是對閆溯點點頭,而后看向晏子晉道:“領導,臺絮不見了?!?/br> “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