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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晏子晉對榮家的情況還算了解。 榮家小姑娘去年的時候因為病的太重還是沒救過來,小走的時候才十歲。 不過這要是換在普通人家,小姑娘可能五六歲就沒了,胎里帶的病,靠砸錢堅持到了十歲,最終沒能再堅持下去。 “唉,你也別難過,終歸會好的?!标套訒x端著茶水,今天因為帶著下屬一起過來便沒有喝酒。 這次過來主要也不是因為喝酒,被某不靠譜人士臨時抓過來當壯丁總還是要盡職盡責一點,喝得醉醺醺忘了正事可就不好了,不過看著朋友的樣子,難免還是安慰上幾句。 榮梁雖然才四十多歲,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大半,眉宇間刻著深深的紋路,不說話是下意識皺著眉頭,原本還算英俊的相貌看起來滄桑了許多,在原本就不輕的年齡上似乎又憑空添了幾個年頭。 晏子晉在看面相這方面有點了解,雖沒辦法看出因果未來,但也能看出榮梁近段時間霉運纏身,估計不止是生活上,事業上也會有所影響。 這方面他給不出建議,也沒辦法更改別人的命運,外面開門做生意給別人算命改命格的大多是騙子,什么叫天命不可違,就是無論面對抉擇的時候走什么樣的路,最后結果都是一樣的。并非過程決定結果,而是結果天注定, 榮梁苦笑了一下,給晏子晉添了杯茶:“還能怎么辦,日子還得過,難為你還為我的事cao心?!?/br> “唉,你能看開就好,回頭嫂子和孩子在天上團聚,看見你低沉,心情也不會好?!?/br> 榮梁聽此動作一僵,而后笑了笑,將茶壺放在桌子上,背靠沙發道:“說來有段時間沒聚聚了,我原本想著這周末叫上你的人過來燒烤,沒想到今天給我個突襲,怎么想我了?” 晏子晉哈哈一笑:“可不,大半年沒見了,想的我睡不著覺,可得趕緊過來看看你?!?/br> 榮梁指著晏子晉跟著笑了起來。 孟慈縮在沙發上剝著不知道從哪個進口超市買的貴得要死的橘子,上面每一個都貼著標簽,像一頭頭經過檢驗的豬,確定沒有瑕疵后蓋章出廠。 光橘子上面的標簽看起來就不便宜,估摸著橘子也不會便宜到哪去,但孟慈一點都沒客氣,拿著連吃了好幾個。他們領導屬鐵公雞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買貴價水果,每次到這的一大動力都是這些水果。 反正土豪不差水果的錢,她在這干坐著又很尷尬。孟慈想著又剝了一個,順便關照了下像小學生見家長一樣端坐著的臺絮。 五個橘子下肚,領導依舊沒有聊完的意思,孟慈伸了個懶腰,趁著兩個人中場休息各自喝茶的空檔,起身道:“晚上吃多了,我先逛逛?!?/br> 都不是第一次來,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都心里有數,榮梁對此沒有意見,笑道:“隨便逛,一會兒讓廚房準備點消食的小點心?!?/br> “不了不了?!泵洗鹊?,“動動就好,你們先聊?!?/br> 說完孟慈朝著樓梯走去,這家屋子頂層有個花園,種著一些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花草。從前女主人還在的時候喜歡這些,榮梁在她過世后為了寄托相思,所以每次出差見到好看的花,都會想方設法弄回來相似的品種種上。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即便找了專門的園藝師規劃,還上去還是有點不倫不類。 不過主要不是為了裝點提高逼格,只是榮梁單純的想給女兒看看,也給天上的夫人看看。 如今女兒沒了,兩人都只能在天上看了。 孟慈基本上每次跟著領導過來都會到樓頂花房待著,她不太擅長這種交際,又不能次次拒絕,花房倒是給她提供了方便。 她像往常一樣順著樓梯向上走,然而剛到二樓拐角往三樓剛走了三節臺階,腳踝似乎被什么東西勾了一下。 她扭頭向后看,身后走廊空蕩蕩的,仆人此時都在一樓忙活,周圍并沒有什么人,也沒有碰到的東西。 孟慈疑惑地看著腳下,確實空空的什么都沒有,思來想去,或許哪個房間沒關好,有風吹了過來,便沒再多理,抬腳便準備繼續往上走。 然而這次,一只腳剛抬了一半,那種被拉的感覺更加明顯,腳踝處似乎被什么東西扣住,剛抬起一點又被拉回地面。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了,孟慈活這么大接觸最多的就是那種無緣無故看不見的拉扯。 在到組里之前,每個陰暗的角落對于她來說都是潛在危險,由于體質的原因,那些陰晦的東西總是喜歡伸手捉弄她,無論會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好像看見孟慈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很高興,惡劣的很。 到了組織里后,晏子晉給了她一個小飾品,細細的鏈子上掛著指甲大的小水滴樣式的吊墜,倒是讓她免了許多困擾。 過慣了沒有sao擾的日子,突然又被抓住時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孟慈秀氣的眉頭挑得老高,一手捏著扶手,扭著上身回頭。 她的腳正好踩在樓梯欄桿映下的陰影里,而那道胳膊粗的陰影在中間有一段奇怪的彎曲,像個鐐銬正好纏在孟慈的腳踝處,如今再怎么都進不了一步。 這東西似乎不想讓她上樓。 榮梁的這間房子當初裝修時曾讓晏子晉過來看過,富貴人家大多信風水鬼神,住所和公司都會找風水大師看看,像非人組這種近水樓臺,即便不是專業的風水,但也比社會上很多半吊子靠譜,不至于幫忙調整物品擺放來招財,至少保證屋子里沒有邪祟,影響主人身體健康。 --